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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經理隨即說出令人咋舌的數字,他連考慮也沒有地就遞出信用卡,七位數字的買賣成交了。

  出了珠寶公司,亞梨忍不住又問:“那麼貴的項鍊,你到底要送誰?”

  什麼兔子小姐?到底是……忽然,她像想起什麼似地停住步伐。

  該不會是前些日子那個連輸威爾先生三次而和他出場的兔女郎吧?

  他回頭看她,“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他知道她對自己一直很有心,因此,他必須讓她對他死了心。

  亞梨仗著自己年輕漂亮,儘管他再三明示暗示,彼此間除了貨銀兩訖的交易外,不可能發展出什麼情感,最多只是朋友,但她並不如此想,她自認對他而言,她是不同的。

  而她喜歡他的原因,拜金占了很大的部分,只要她能捉牢他,那她這輩子真是吃喝不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女人太過自信真令人傷腦筋。

  以往對她的自以為是.他通常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畢竟在應酬的場合裡見著面的機會很高,把彼此關係弄僵了,也沒什麼好處。

  可如今他遇到童緋璿,終於有個女孩真正走人他心中,他是該收斂過去的荒唐,不再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

  別的女人一向清楚和他之間只是肉體和金錢的交易,這種女人好聚好散,可亞梨卻是深陷在自己迷夢中太深的女人。

  亞梨盯著他,“你說的兔子小姐,不會是那天被你帶出場的女人吧?”開什麼玩笑?難道他有特殊癖好,喜歡那種濃妝豔抹、俗氣至極的女人?

  她不屑和懷疑的表情令香藤日真笑了出來,“緋璿不是什麼Club小姐,她是頑皮好玩才去那裡上班的。”那丫頭為了收集他花心的罪證而到Club上班,這法子虧她想得出來。“她其實是我的女友。”

  說童緋璿是他的女友似乎也不算騙亞梨,因為除了她本身不肯把愛語說出口外,形影不離的他們看在別人眼中早是一對了。

  “女……女友?”

  “現在,只等她點頭,我想和她定下來。”童緋璿大三了,只要她不反對,他們可以先訂婚,等她大學畢業再結婚。

  “你這回好像很認真?”

  “第一回動心,我怕中途生變。”

  除了傷心,亞梨眼中有更多的恨意。她乾笑一聲,“第一回心動!我等了你那麼多年卻等不到你動心,結果你卻當著我的面說你為別的女人動心。”

  “亞梨,我早說過我們不可能。”

  “可是我一直努力地想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我的努力你注意過了嗎?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又看到了嗎?”她很不甘心。“就因為我是Club小姐,所以進不了你們香藤家大門是嗎?”因為職業的關係,在心裡深處,她一直有些自卑。

  香藤家是有名的企業望族,這樣看似高不可攀的豪門,更讓她自覺配不上。可話又說回來,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對人就越有吸引力,所以她始終沒放棄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夢。

  “如果我喜歡你,我想你做任何工作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

  “你在告訴我,你從來沒喜歡過我?”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可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她只覺得冷。

  “的確。”這樣的回答是絕了些,但是必要的,因他發覺從前消極的冷漠對她似乎是沒有用的。

  “而你喜歡現任的女友。”

  “喜歡。”

  “不!不可能的!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還和我上床?”

  這時香藤日真來到停車的地方,他止住步伐。“男人和女人上床,不一定要喜歡對方。”這是實話,是他過去情史最真實的腳注。

  “你在告訴我,我只是你泄欲的對象嗎?”亞梨現在對童緋璿又妒又恨,她的怒火已隱藏不了。

  他仍是冷然地看著她,“你失態了。”他從來不覺得他虧欠她什麼,因此面對她咄咄逼人的話語,他仍沉得住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他拉開車門,要上車之際,亞梨忽然從身後環抱住他。“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的失態了。”頓了一下,她說:“我不求名分、不求你能愛我,只求能待在你身邊就夠了。”這是緩兵之計。

  她想他現在只是一時被那女人給迷惑,只要他答應讓她待在身邊,不和她劃清界限,假以時日他對那女人倦了,他還是她的。

  “我和女人從來不建立長期關係,你應該十分清楚我的遊戲規則。”他眼神透露著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訊息。

  “我要求得那麼少,為什麼、為什麼你……”

  “不能讓步嗎?”他接下她的話。“答案很簡單,因為我想全心全意去愛一個女人,這份心意是完整的,不想分心。”對他而言,這種感受相信一輩子只有一回,而這份動心他在乎也珍惜。“亞梨,找個願意愛你的人好好去愛一回吧我。我現在幸福的心情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體會。”

  “可你的幸福是建築在我的絕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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