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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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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指了指放在桌子旁的兩壇桃花佳釀。 敏會意的一笑。“我無意間聽『沐儀』的書僮提到,他家公子因為無法如願品到桃花酒,心情十分沮喪呢。” “小王爺待那公子可真不同!”才與其認識數日就已經以兄弟相稱!哪像他和他是一塊尿褲子長大的,到現在還是主僕身份。 他家小王爺待誰都一視同仁,也就是待誰都一樣好也一樣不好。在他的一張笑臉下,掩去的是他精明冷情的性子。 其實聖上要他扮演的角色,除了心腹外,也著實不宜有太多交心的朋友,以免屆時辜負了皇上信任的美意。 “是不同。”敏也不否認對沐荑的喜愛。“在朝中看多了皮笑向不笑的偽君子,他直接而爽朗的真性子很得我心呢。” “原來如此。”小王爺那麼說也沒錯啦!就因為如此,皇上才得費心思的找個人混入“偽君子”中去看真相。 只是他家小王爺稱道的真性情者,他還是有意見!王平托著下巴往窗外看。“不尋常!真是不尋常!”他還是有話要說。 敏眼睛離了書本,看了他一眼,“怎麼?瞧這蓮花比京城的花早嗎?” 他嚴肅的搖著頭:“此花非彼花。” “倒打起禪語來了。”他搖著頭淡淡瞅了他一眼。 王平忽地古怪的看了一眼敏,說:“小王爺,您不覺得住在對面廂房的那對主僕……有點怪?”他們和沐荑主僕的房間就隔著一池蓮花對望。 “人家礙著你了?”他知道由於第一印象的關係,王平總是和人家瞧不對眼,尤其是那書僮。他三不五時總要找人鬥鬥嘴才肯罷休。 “才不。”看著住在對面客房的那家公子又坐在繡架前,他實在越看越……毛!“您瞧瞧那家公子,那個叫『木魚』的傢伙!哪有男人成天坐在繡架前繡花,活像是個大姑娘似的。”那張花兒似的臉……若真是姑娘,那只怕是少見的絕色!只可惜他是男兒漢! 男子長得像朵花,實在很噁心! 男生女相也就罷了,那言行舉止……“是『沐儀』,別老木魚、木魚的叫著人家,多失禮。”他放下了書本,往窗外望去。“他說家裡是開繡坊的,刺繡想來是他謀生絕活兒,他不成天坐在繡架前,你叫他坐哪兒?” 一陣徐風輕拂過沐荑的鬢髮,那等逸然絕塵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美啊!好個人面荷花爭絕! 只是男子豈能以花比擬?!敏搖了搖頭,暗怪自己的荒唐。 王平仍不以為然。“幸好大清男兒都不似這等娘兒們樣,否則亡國不遠矣!” 敏大笑,“你想太多了。” 他清朗的笑聲引起相隔不遠的另一頭碧蘿的注意,她探出了顆頭,果然看到敏。她開心的朝著他揮了揮手。 而沐荑因為又上了繡架著了魔,耳朵裡根本聽不到其他聲音,倒是眼裡浮是即將大功告成的桃花圖。 “小姐啊,敏公子在向咱們這頭頷首微笑呢!”她熱情的又是一揮手。 俊俏郎就是俊俏郎,淺淺一笑都讓見著的人如漫步在雲端。 “嗯。”沐荑根本沒聽進她在說什麼的隨口一應。 “小姐啊,天黑快下雨了呢!”她故意玩她。這種好天氣會下雨?那可和“六月雪”比怪了! “嗯。” “失火了。” “嗯。” “天快塌下來了!” “嗯。” 呼!還真著魔得徹底!碧蘿無可奈何的咕噥。 她家荑主兒只要一上繡架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如果入定就能成佛,她家小姐早名列仙班,她只要等著“雞犬升天”就成了! 呵!不怕!高僧入定有出定的法子,她家小姐著魔有“驅魔”的方法。那法子可是屢試不爽,幾成鐵律!這會將再度證明——“有壇桃花酒,你要不要試試啊?”碧蘿惡作劇的問。 沐荑專心繡著花,冥冥中她好像聽到什麼花、什麼酒的。她抬起頭看向丫環。“你方才說什麼酒的啊?” 瞧!這不就驅魔成功了嘛!碧蘿計謀得逞的抿嘴一笑,見沐荑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忙正色的說:“什麼酒?沒有啊!我方才問你,這幅桃花要繡多久?”被主子知道自己在她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她這小丫環還有心情作弄她,那可不好玩的! 原來是“桃花”要繡多“久”啊!怪不得方才她好像聽到又是什麼花、什麼酒的!沐荑好笑的想。 唉!她為了桃花酒可病得不輕呐。 證明是誤會後,沐荑的心思又回到繡布上了。 碧蘿在她身後頑皮的吐了吐舌,拍拍胸口。 一個抬頭,她看到在對面的敏正向她招著手,好像意思是要她過去哩。 “小姐,我到敏公子那邊一下,馬上回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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