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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老人家語氣淡然的說:“你以為我會拿成旭電的事來作文章?張蔚凡是我覺得對你事業可能最有幫助的對象,前提是,在你沒有對象的情況。如果你早說有中意的女人,就不會有後來的相親。

  “你父親是花 心,沒一件事做得我看得順眼,可就“父親”這個角色,還扮得差強人意。他也知道他和你母親在男女關係上的問題定會帶給你不好的影響,曾經不只一次向我提過——那孩子如果哪天真心愛上誰,我這個當人家父親的罪會少一點吧?

  “後來你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還真應驗了他的話。你的事我沒多管,也許是對兒子過於失望,對你也不敢抱有太深的期望。可對於你的事,也不是全然不知情,起碼知道你身邊有個十多年情誼的“哥兒們”叫張質殊。那孩子除了家境差了些,各方面都過得去,重要的是你喜歡。

  “你有了喜歡的人,那不肖子……可以寬心了吧?”

  語畢,祖孫倆相對無語良久,一個想到兒子,一個則緬懷著父親。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落幕了,沒想到沉寂了一段時日,原以為該想開的張蔚凡卻開始動作頻頻,她不但找來公司,還帶了打手——他母親。

  當然,對付母親,他胸有成竹一句話就能讓她不敢再找上門。“我尊重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老太爺一個人很無聊,你可以去說給他聽。”

  果然,她之後就沒再出現。一方面是她很怕老太爺;另一方面,她明白他敢這麼提議,想必和老太爺有了共識。

  眼見“盟友”不戰而逃,張蔚凡只得自己來,而且講的內容從自我檢討、要家族大力投資他,到娶她的有什麼好處……

  講來講去都差不多,最後說他是因為別的女人而拋棄她!咳,好吧,情節類似,但這絕不是事實!

  他沒有拋棄她,且不說他們雙方都明白這只是一樁企業聯姻,在交往過程,他從沒有說過一句甜言蜜語,甚至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那段時間他拼命用工作麻痹自己,填補沒有質殊在身邊的空虛,根本沒有心思風花雪月,跟她的約會也全當例行公事在配合,所以真要說,對她他只有為片面決定“拆夥”感到抱歉。

  但是不是得慎防她找上質殊?自從前天彼此坦承後兩人感情精進快速。不過他也明白的告知她,他愛她,願意嘗試愛或被愛,可現階段,他還是恐愛階段。質殊則告訴他,只要他是愛她的,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當然,他也提及和張蔚凡分手的事,只是女方一直不願接受。質殊幽幽的歎了口氣,說,一開始理虧的就是他,他得釋出最大的誠意和耐心。

  那萬一張蔚凡五年、十年都不接受呢?他差點沒翻白眼。質殊則涼涼的表示,且不說她不認為他有那麼大的魅力,就算有,就她的瞭解,他也沒這麼多的耐性。

  這女人!也不看看他是為什麼惹上這麻煩的。

  盛昕皓靜下心來思索。是不是該找人保護質殊母子?邱秘書是危險人物,也防止張蔚凡找上門騷擾。

  他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張質殊,要她這幾天沒人陪同別下樓散步或購物,必要時他會讓她住到老太爺的別墅去。

  手機尚未撥出去,她來了電話,他接起,“我正要打給你。”

  “有什麼事?”

  “我擔心張蔚凡會找你麻煩,而且邱秘書逃掉一定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最近沒人陪同,你別一個人行動。”

  她歎了氣,“她找上我了。”

  “誰?”他心跳漏了半拍。

  “張蔚凡。她威脅我,如果不見面和她談談,她就每天叫人到我住所來鬧。”

  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撒起潑來這麼不像話。“她原本約在她家別墅我拒絕,最後約在一家連鎖咖啡店。”她告訴他地方。“公共場合,她應該不敢怎樣。”

  “質殊,別去!”

  “事情這麼晾著也不是辦法,我就和她見個面。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就過來吧。”她是在計程車上打的電話。她也想過讓昕皓陪著她去,可那樣看在張蔚凡眼中不是更刺眼?所以她才在快到約定的地點時才打電話。其實,她多少也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計程車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付了車資,她走進連鎖咖啡店,很快的在靠窗的位置找到張蔚凡。

  當看到大腹便便的張質殊走向她時,張蔚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就是張質殊?!”天哪,她少說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也就是說,盛昕皓在還沒和她交往之前,就跟這女人在一起了!

  孩子如果不是盛昕皓的,哪個男人願意戴綠帽?

  她原本都想好了,當張質殊出現,一定要緊扣住她介入她和盛昕皓之間的罪名,罵她不要臉、見不得光的小三,可現在……為什麼和邱秘書告訴她的不同?反而像是她後來居上,介入人家的成分高些?

  邱秘書打電話告訴她,她和盛昕皓之所以會到今天這地步,是因為有小三介入!還說她很看不過去。

  張蔚凡也不是笨蛋,當然不認為沒有理由的,盛昕皓身邊的人會這麼為她著想。邱秘書解釋,因為盛昕皓娶了她,會使他入主泰英的地位更無人可以撼動,身為他的秘書,未來的前景大為看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邱秘書的理由說服了她。

  於是她按邱秘書提供的號碼打電話約張質殊出來談判。可情況和她想的全不一樣,感覺就像軍事家認定敵方必是采陸戰,沙盤演練可能發生的情況,結果人家卻是以水師大舉入侵,她只能錯愕的愣在那裡。

  比起張蔚凡的無措,張質殊態度從容多了,她在對面坐了下來。“張蔚凡小姐嗎?您好,我是張質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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