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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最近元喆正式進入鴻宇,每天忙得焦頭額爛,完全沒時間陪她。

  他是促成和滕堂合作的大功臣,一個能征服龜毛滕堂的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明白人都知道,琴藝高超是元喆接近滕堂的手段,可談到投資問題,滕堂不是傻瓜,元喆若沒有獨樹一格的想法和與他契合的理念,兩人很可能就僅僅只是琴友,而不可能成為投資合作的盟友。

  挾著鴻宇救星之姿,又能說服滕堂投資,即使他空降總經理,公司上下反對的人也並不多。

  元喆進入鴻宇後,很快就抓出了一堆問題,每天都在開檢討會、提新案,鴻宇在他手中進行著大改革。

  她想想,距離上一次見到他,好像是五天前的事了吧?有時他忙到連星期六、日都還得工作!

  雖然他每天再忙都一定會撥一通電話給她,可她還是想念他,明知道他忙,還是忍不住的想見他,可回頭一想,元喆每天已經忙得連睡覺時間都快沒了,她再去打擾他好像不太好。

  突然好懷念在美國的日子,那時候他還事事依賴她呢!而今他展翅高飛,一下子飛得好高、好遠,她幾乎快跟不上了!

  「賄賂?是寶石還是大鈔?」

  「都不是,像極了沒有什麼價值的便宜貨。」

  唐君虹笑了出來。「小姐,你若是便宜貨,想必那個收賄的會收得很不爽,甚至假清廉的退貨吧!」

  「他是沒說要退貨,可顯然也不急著收。」奇怪了!她到底是不快老爸成天想把她塞給元喆,還是不快元喆不急著收下她?向月寧一怔,像是從來沒有好好想過這問題。

  前者要解釋容易,任誰也不喜歡成天被逼婚吧?可後者……元喆不急著娶,也是因為顧慮她感受的關係,她不是該要覺得松了口氣嗎?到底還在不快什麼?真是!

  「你的婚事現在到底怎樣了?」向月寧的事她幾乎都知道。

  「近期會先訂婚吧?」這是她那強勢又固執到令人受不了的老爸退一步後的結果。

  她天生戒心重,就連尹德和唐君虹都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得以接近她,繼而成為朋友,可就不知道元喆為何成為唯一的例外。

  在那種「詭異」的情況下認識,還能演變到今天這樣的緣分,她只能說,他真是她人生中的奇跡!

  她雖然喜歡元喆,可還沒想過嫁人,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嫁人,她想那個人也會是他吧?也因此,她接受了訂婚的提議。

  唐君虹有些揶揄的說:「終於也有人拴得住你這不婚主義者了嗎?」

  「我現在還是不婚呐!」

  「可別告訴我,你訂婚是為了成全你的不婚。」就好像兩個男女同性戀結婚,是為了可以從容、沒有逼婚壓力的在外頭各玩各的。

  向月寧搖搖了頭。「不是,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他吧?」

  「喜歡?」唐君虹歎了口氣,「月寧,不是我愛潑你冷水,在很多年前,你不也雀躍的告訴我,你喜歡另一個男人嗎?」

  向月寧的心抽了一下,她壓低了眼瞼。事隔多年,她還是忘不了離別的那個場面,忘不了某人說過的話……

  她傷他太重!到現在偶爾想起,還是忘不了那清澈冷沉的眼底泛起的水霧。

  「我想……」

  「不能只是『你想』,關於情感的事,想的和實際上是差很多的!」唐君虹歎了口氣,「你不容易依賴人,因此會把習慣和喜歡弄混了!之前跌跤了,傷了別人、痛了自己也該學乖,不應該再讓同一種情況再發生。」

  「嗯。」

  向月寧的模樣令她不忍苛責。她瞭解她,她和時下那種以玩弄別人情感為樂的女子是不同的。

  向月寧的性子有些粗線條,和異性一開始的情感絕對沒有男女之分,她是把對方當成了哥兒們,可畢竟是女孩家,如果對方是那種有羽翼保護人的男人,她多少也會依賴對方一點。

  這一點點、一些些的依賴久了,就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和愛混淆了的習慣。

  自己也許混淆了,可自然反應有時比什麼都誠實。

  「你會決定和元喆訂婚,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的話說到一半,向月寧顯然還是不太明白,直到唐君虹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沒有!沒有!」她努力的澄清。

  「你的『沒有』是指上床嗎?」

  向月寧瞪著她,臉一紅。「才沒有哩!」

  「難道是愛撫?只差最後一道防線,過門而不入的那種?」

  「……也沒有啦!」向月寧真想尖叫!這女人真不愧是泌尿科醫生,這種事可以說得這麼露骨,開黃腔開得如此理所當然!

  「那……接吻?就是那種法式的,吸得快斷氣的那種?」

  「誰跟你斷氣!」向月寧又好笑又好氣。

  「那你跟他不就什麼都沒發生?」

  「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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