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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這個癡兒!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咱們這國丈府多得是一些秘密,為了以防萬一……以後你要和萱王爺走近那也由得你,可別再約他到府上來了。”他還是覺得萱雪寒可疑。

  當年萱王府為了“唆使”索丹青下毒,且由萱王府搜出意圖謀反的文件使得皇上龍顏大怒,不待查清真相就下旨抄了萱、索兩家,萱家四百餘口人甚至慘遭斷頭的命運。

  這件事隔了十多個年頭之後,萱雪寒恃著征北功高而請求皇上對於當年抄家一事重新調查。而皇上似乎也覺得當年下旨抄了萱王一家有些草率,因而愧疚,又加上有柴王等人奏請,這才使當年的慘事得以翻案重查。

  奉旨欽查此案的人若是其他皇親大臣,對他而言都不足為懼,偏偏接手此事的人是南清宮的柴王。柴王年紀雖不大,可精明睿智又權傾一朝,著實是個不好對付又極其難纏的人物。

  為了避免柴王查出什麼,於是他又設計一個“假騙局”,讓柴王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萱王當年的確是遭到冤枉,因而使萱王一家得以恢復清白,複其世襲王位,原以為這樣的甜頭足以使柴王停止調查工作,可他……真是失算了!

  那柴王可真是令人頭疼。

  一個柴王已經教他一個頭兩個大了。幸好此時柴王南遊江南,暫且停止找他的麻煩,否則他快疲于應付了。不過這萱雪寒嘛……實在是一個很難捉摸的人物。

  柴王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不好對付,因此他知道防著柴王;而萱雪寒同樣也讓人有非省油的燈的感覺,可……卻教人不知道從何防起?

  他的可怕在於他究竟是何真面目,自己至今仍無從瞭解起。

  “總之,連國,萱王爺這人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一個老徘徊在妓院、賭場、酒樓的人,我防著他幹啥?不過是一個恃寵而驕的紈褲子弟罷了。”

  “你……唉!”忽地,鐘有期仿佛感覺到花廳外的通廊有人,他機靈的說:“是誰?敢大膽的偷聽我和國舅說話,出來!”一聲怒喝,由外頭走進來一名十七八歲的美貌丫鬟,手裡捧著兩盅參茶。

  “老爺,小……小玉給您送參茶來了。”怯生生的一張臉,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你可聽到了些什麼沒有?”鐘有期眯起一雙毒眼。

  “奴婢方才端……端茶進來前在外頭看到一對罕見的蝴蝶……這才佇足觀賞,接著老爺就把奴婢叫進來了。”

  父子倆對看了一眼,鐘運國這才說:“把參茶放著,你先退下吧。”

  “是。”放下了參茶之後,小玉才退去。

  “哪兒來那麼美貌的丫鬟?”鐘運國輕佻地摩挲著下巴問。鐘府十來歲的丫鬟少說有數十個,不過,好像沒見過那麼可人的,那小小的一張蛋形臉生得十分清秀,若稍加打扮,絕對比窯子裡的那些姑娘好看。

  “前些日子,總管到一些賤民莊挑了下人回來,那八成是這回才挑回來的吧。”

  “賤民?”他摩挲了下下顎,“賤民中也有那麼美的?”

  “別再說這個了。”鐘有期往花廳的門看了出去,“萱王爺來了。”看著萱雪寒由遠而近的走過來,他心中仍想,在萱雪寒這張無懈可擊的俊俏面具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四百多口人的血債,他真能在得回原來的封爵之後就罷手嗎?抑或是當年抄家時他尚年幼,對於這件事沒啥特別的感受,因此他只圖恢復爵位就算了?他真的是那麼簡單的人……萱雪寒,你真是團謎!

  今天是豐收的一日。

  索晴背了個大竹籃,裡頭淨是一些藥草,最令她驚喜莫名的是她竟好運氣地在山上采到一大株人參!又因為她在高山采草藥時由老虎口中救了一名獵戶,那獵戶感恩之余原打算把今天的收穫全給她,然而她只意思地拿了塊鹿肉和一隻山雞。

  有肉有人參就可為奶奶進補了。

  她才回索家莊就發覺廳裡頭鬧烘烘的,便放下大竹籃走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一入門一鬥珍珠格格不入地出現在這篷門之中。“哪來這些珍珠?”索家莊的人窮得連飯都快沒得吃了,哪來這些價值連城的珍珠?

  索太君愁眉不展地歎了口氣,“情兒,別理這兒的事,你……快離開這裡吧。這回你本來就不該回來的,離開這裡到哪兒都成,愈遠愈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索晴對索太君的話十分不明白。這兒是她的家,雖然她曾為了躲避萱雪寒的糾纏而曾有離開一段時日的打算,可這段時間見他沒再出現,想必早忘了她了,她正打算安心過日子呢!

  一名老婦說:“萱王府今天來了兩個官爺,扔下這鬥珍珠,說這是萱王爺買奴婢的錢。我們告訴他們說索家莊年輕力壯的全給其他官爺買走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沒可賣他們的。誰知他們指名道姓的說,這鬥珍珠是要買一個叫索晴的。”一、兩顆珍珠買一個奴婢已嫌價錢過高了,從來也沒見過一鬥珍珠買一個奴婢的,一鬥珍珠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的聘禮了。

  “情兒,你快走吧。”雖捨不得,可為了孫女的將來,索太君仍是含淚催促。

  一鬥珍珠又如何?一旦進了王府為婢女,這層卑賤的身分永翻不了身,情兒可是他們索家惟一的希望了。

  “我走不了的。”索晴淡淡的看著桌上那幾道魚幹、野菜,相形之下那鬥珍珠是何其地與之不搭。

  其實奶奶真的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奶奶太不瞭解萱雪寒這個人,他是那種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的人。一旦他知道她逃走了,要她折回多得是方法,他只要拿索家莊的人作為威脅,她能不回來嗎?

  就憑這一點,他是吃定了她。

  “不管走得了、走不了,你都得走!”索太君忽地大聲的說。她撫著索晴的臉,“萱王府的人買你,是為了要折磨你,你知道嗎?”想必萱王爺已經知道情兒是索太醫的女兒了吧?

  她是知道萱雪寒行事常出人意表,可……他為什麼要折磨她?索晴有些不懂。

  “他要折磨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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