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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柴敏不怕死的一笑,且拍他的肩,“萱兄,我第一次看你這樣喪失理智,你的精明睿智到哪兒去了?話只聽一半,這不像是你會犯的錯。”看萱雪寒失神的表情,他說:“不過,由此也看得出,落水的那位姑娘在你心中的分量。”

  對啊!他怎會如此魯莽?他早該想到,柴敏兩天前才回京,而他早在近十天前就發現索晴遺落在河畔的蓮型玉珮,時間相差如此懸殊,柴敏怎有可能救了索晴呢?他真是……一聽到有關任何索晴的消息,他就完全沒有理智地接受了,她的事真的亂了他原本理智的思緒。

  柴敏一拍他的肩,“有空到南清王府來吧,咱們兄弟倆許久沒把酒言歡了。”

  “嗯。”萱雪寒微一頷首,目送柴敏遠去。

  索晴,你此刻究竟在哪裡?可知我為你心焦如焚?

  是生也好,死也罷,讓我找到你吧!索晴……

  “索晴,你在哪裡?索晴──”

  一聲聲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呼喊聲回蕩在耳際,一道熟悉的身影騎在馬上沿著河畔騁馳,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

  待那人影向她奔馳而來時,莫名的恐懼使索晴叫喊出聲,一個勁兒地彈坐起來。

  “又作夢了?”坐在床畔的慈祥貴氣老婦安撫地握著她的手。“又作了什麼夢呢?”這可憐的孩子打從在河邊將她撿回後,就記不得自己是誰,請太醫為她診治,只診斷出她落水之後只怕撞到了重物,因而喪失記憶,至於如何診治,太醫也束手無策。

  這貴氣老婦正是當今皇上的母后、慈甯宮的太后。半個多月前她前往山寺上香,回途中因緣際會地救了這孩子,見這孩子容貌莊麗、風華絕代,就打從心底喜歡,這才一直將這孩子留在宮中,三天前還收這孩子為義女,向皇上要了個公主的封號。

  “我……又作了同樣的夢,夢見一位公子騎著馬在河畔……找尋一名叫索晴的女子。”索晴……好熟的名字,可……自己記不得她是誰。努力的想時,索晴的頭又似要裂開一般難受。

  “索晴?”太后想了一下,“這會不會就是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她搖著頭,無法忍受思考回憶時頭痛欲裂的感覺。

  “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太后用著手絹為她拭去淚水,“你現在的身分是若荷公主,是本宮的義女。”因為自己是在河畔發現她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麗正是她受封為若荷公主的來由。“你想不起來一切也好,就在宮中伴著本宮吧。”

  “謝太后。”

  “怎又叫太后?該叫母后。”這孩子俏生生的一張臉,真教人打從心頭憐愛。

  “母后。”

  “這才乖。”太后從宮女手中接過來一碗參茶,“你身子虛,該好好的補補身子,這是外邦進貢的上等人參,可補氣。”說著她輕咳了數聲。

  “母后,你怎麼了?”索晴關心的問。

  “老毛病了,這些日子天氣一冷,陳年宿疾有復發的趨勢,不過,不礙事。”

  一旁的機靈宮女開了口,“誰說不礙事?最近吃了御醫開的方子也不見效,太后又擔心公主的身子,夜裡老睡不安穩。”

  “翠霜,啥時候輪到你多嘴了?”太后輕責。

  索晴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往脈上一搭,然後問明症狀。

  “若荷,你……怎麼了?”太后有些不明白。

  “沒事。”她淡淡一笑,“翠霜,準備文房四寶,我為母后開帖藥方。”

  大夥雖對索晴的話半信半疑,可她真的開出一張奇特的藥方。

  “這藥一帖三碗水外加一碗酒下去熬成半碗藥。”她頗具職業權威的說。這一說完,才發覺大家都以奇特的眼神看她。“大家……怎麼了?”

  “公主會岐黃?”翠霜十分訝異。

  “我?”索晴一怔,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懂。那遙遠的記憶中,她好像不曾和藥草分開過,她甚至覺得那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無法分開。“我……不知道。”然後她彷彿聽到一嚴厲、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這是還魂草、這是茄苳、這是……它們的功能……物性屬……明白了嗎?

  索晴的眉蹙緊了,額上還冒出冷汗。“啊──”她叫了出來,“好痛……我的頭好痛……”她咬著唇不讓淚水滑落,天旋地轉的感覺令她作嘔想吐,抱著頭,她哭喊出聲,不一會兒就倒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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