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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別吵我,我正在看好戲。”她眼睛仍望著同一方向。

  順著她緊瞅著不放的方向,鐘運國也好奇地看了過去。呃……似乎有人落水了,而船上有一人正拿著一條繩子想救他。

  水中的那個人一拉到繩子非但不上岸,反使力一拉,將船上欲救他的人拉下水。

  “這……這是怎麼回事?”距離太遠,又是夜裡,他根本看不清是誰落了水。

  “聽義父說,為了這通行海洋的船,這蓄水的池子可深達數十丈,一個不會泅水的人一旦掉落,後果不知會如何哦?”賀香玲冷著目光說。

  “方才落水的人,你知道是誰?”

  她沒理會他繼續說:“這池子的水是和外頭那大河相通的,是吧?唉!人一旦掉了進去,只怕連屍體都不易找到。”

  “玲丫頭,方才掉進池子裡的人究竟是誰?”鐘運國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這麼問時,萱雪寒正慢慢地靠近那艘船,然後喚著索晴的名字。

  鐘運國不可置信地看著賀香玲自若的笑臉,他抖著聲音,“方才……落水的人是索晴?”

  “看今天誰來參加義父的壽宴沒回去的那個就是了。”她打從知道索晴怕水,就一直設計一個極自然的落水死法等索晴,只是一直沒機會用,就連今日她一直跟在萱雪寒身邊,本來也沒機會下手,誰知,方才他們倆一塊形影不離的散步至此,萱雪寒不知為何事離去,才給了她這一個機會。

  隨她來賀壽的一名賀王府的侍從十分會泅水,是漁村長大的,給他百兩銀子,要他下一趟水,順便拉想救他而不自量力的傢伙下水原不是件難事。

  索晴就是這樣給拉下水的。

  “你……”鐘運國有些生氣。玲丫頭一直知道他中意索晴,而今她竟害死了索晴。“你惹禍了!”他知道索晴落水一定和她有關。

  “不過是一名賤婢,死了就算了,我這算是惹禍?”賀香玲冷笑,“義兄,你在這裡瞪著我也沒用,快快去找人打撈吧,運氣好還能在魚群分食她的肉體之前,替她留個全屍。”說著她得意一笑。

  “這事要讓萱王爺知道,你……”

  “我就是打算讓他知道。”她全然不怕的樣子,傲然地昂高頭,“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樣?殺了我嗎?呵!有本事的話來啊。”

  “玲丫頭。”

  “我肚子餓了,你喜歡在外頭吹風,你慢慢吹吧。”賀香玲一笑,“對了,別忘了替我傳達方才我想告訴萱王爺的事啊。”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麼了。

  她要看看情人死了,而他知道害死索晴的人是自己時,他能把她怎麼樣!

  “王爺,你歇著吧!”林總管看著臉上略有疲憊之意的萱雪寒,“你已經三天沒闔上眼了,再這樣下去不行的!”

  萱雪寒冷著表情跨上馬,揚塵而去。

  三天了,索晴已經落水三天了,就算此刻找到她,只怕也只能找到屍體,天氣這般寒冷,一般人落水一個時辰沒能獲救,只怕就沒希望了,更何況三天!

  索晴,就算明知道此刻找到你為時已晚,可……我仍期盼再見到你,哪怕是最後一面都好。

  萱雪寒來到與國丈府大池子相通的大河河畔,看著河中萱王府的侍衛和一些漁夫幫忙打撈的情況。

  河水滾滾,一向怕水的她置身水中一定十分害怕吧!如此想時,一股痛徹心肺的疼占聚了萱雪寒的心,眼中浮出的水霧差些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他一仰頭把淚水逼了回去。

  索晴,你到底在哪兒?他下了馬,站在河邊發呆。

  一頂轎子向他靠近,由轎中步下一紅衣麗人。

  “都已經三天了,仍找不到人嗎?”賀香玲等看好戲的說。她故意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水,然後一搖頭,“水勢那麼大、天氣這麼冷,索晴是鐵定沒指望了。”

  萱雪寒眯著眼看她,拳頭緊握多時。

  “怎麼,我說的是實話,難不成我說錯了什麼嗎?”她冷笑,“我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便宜了別人,若我沒法子毀了那東西,我會讓得到它的人不見!”

  “賀王府養出瘋子。”萱雪寒看她的眼神無時不帶殺氣,不過,他告訴自己,現在縱使將此女碎屍萬斷索晴也回不來了。

  索晴的命,他要他們賀王府全府性命來賠。

  “隨你怎麼罵。”目的達成,她心情可好了,不會因為萱雪寒的任何話而惱怒。“情之所鐘的女子再也無法待在你身邊了,現在你也能體會我的心情了吧?”

  萱雪寒冷鷙一笑,“郡主,為了要讓我體會你的心情,拿你賀王府的人的性命賭上沒必要吧?”

  賀香玲愈來愈覺得他的森冷令她毛骨悚然,然而她仍是一臉倔傲的表情,“我看瘋了的人是你,你以為你是皇上嗎?要任何人死,任何人都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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