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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記得很久之前,吉祥還在她嗎咪的肚子裡時,她家的確是為她訂了一門親,而又聽說對方還是一戶她家惹不起的大人物。

  指腹為婚的原因不明,而又吉祥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這件事,自然不會對她提及。她會知道她有個指腹為婚的對象,那還是因為小時候她曾好奇問過奶媽,她的好朋友吉祥會不會也有王子來搶?

  奶媽告訴她,吉祥在肚子裡就和一個男生訂下來了,不過吉祥會有二次婚姻,因為後來那個指腹為婚的對象死了。

  吉祥的指腹為婚對象到目前為止還沒死,不過,聽說是個長年關在房裡,連床部下不了,瘦得只剩皮包骨,臉色白得發青的病鬼!

  這樣的男人和吉祥……哎,也怪不得她無時無刻不在物色肌肉男,八成是想找到了對象,然後回去向父母攤牌吧!

  羅曉芽托著下巴想著這些拉拉雜雜的事,咻地一回神——

  怪啦!她沒事于啥替吉祥擔心?她那個人理智又精明,真能鬥得過她的人只怕不多,再說,像她那麼厲害的人都解決不了的事,她也沒那個能力幫什麼忙。

  她呀,還是自己煩惱自己的事就好了。

  把注意力轉回要在一個月內找到娶她的男人的問題上,吉樣不在身邊,她只得硬著頭皮自己想辦法了。日本她熟,且她日文又刮刮叫,一切應該沒問題的……

  放棄了中山英壽,她忙著物色對象,可真是奇怪。這近三個星期來她前前後後的認識了一堆對她頗有興趣的男人,卻老是在快“得手”的情況下,對方就拒絕再與她約會了呢?

  即使成不了情人,大家也可以當朋友吧?就她以往的經驗是如此。但為什麼現下情況都不是這樣?往往是前一天大家還開開心心的一起吃飯,而又相約隔一天一起出遊的,對方竟在出遊的那天忽然平空不見了,像是消失在這地球上似的,怎麼也找不到人。

  有些則明明是自己接電話,卻謊稱不在;要不就索性明講什麼經過再三思慮,發覺彼此真的不適合,要她再也別打了。

  見鬼了!她釣男人的紀錄好像從沒這麼差過,向來只有她拒絕男人的份,這一連幾次,她卻是一個個的被拒絕,難道她的男人運已經被她耗光了?!

  她攬鏡顯影,以最嚴苛的眼光自我審視。

  她——變老了嗎?

  用最誇張的笑法,然後“定格”,將臉湊近鏡子……連條小細紋都沒有啊!

  那她——變醜了嗎?

  從頭打量到腳,連手指甲也沒放過……好像也沒有。

  還是她——變胖了?

  迅速的把身上的衣服扒個精光,眼神銳利的檢視著每寸肌膚,用不同的角度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她的身材,老實說,真不是蓋的!

  那為什麼男人,尤其向來以好色揚名國際的日本人會看不上她呢?

  到底是為什麼?

  算了!該檢討的地方檢討了,該努力的也努力了,結果如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哎……要是聰明的吉祥在旁邊就好了,她一定會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意興闌珊的把衣服穿上,羅曉芽對鏡整理儀容,一個小時後她還有個約會,是第三次見面的松本健。

  她對他沒特殊的感覺,原因是她覺得他有些色色的,看她的眼神活似要把她吞了一樣。

  要是在以往,像他這種貨色一定早就被她判出局,可這回她卻和他約了兩次會了。沒法子,最近行情不好,這樣的人也只得留著觀察了,反正騎驢找馬的加減用,免得屆時山窮水盡時,她連個退可守的路都沒備著。

  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哀怨的時候,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殺千刀的臭男人。

  他憑什麼說她是他的?只因為她和他上過床?嗤!一個男歡女愛完馬上拍拍屁股走人、連追都沒追過她,更甭說真的喜歡她的男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要她屬於他他難道不知道,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跟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交出來嗎?

  他不愛她,這一點她很清楚,即使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希望賭贏的代價就是得以娶她。

  算了,她實在用不著花費腦力去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世上有太多在沒有愛的基礎下結婚的男女,無奇不有的二十一世紀中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想到一對男女在沒有愛情的情況下步人禮堂,實在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看著鏡中的自己歎氣,她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難過?

  在以往,她的每一次婚禮,她都知道那僅僅是一場豪華的烏龍劇,醉翁之意不在酒,婚禮中的新郎只是來串場的,她等待著真正男主角的搶婚。

  在整場鬧劇中她始終是清醒又冷眼旁觀的,她全心全意期待搶婚戲的上演,根本無心進行中的婚禮。

  她之所以不覺得自己那八次的婚禮悲哀,是因為她無論是對那場婚禮、或是那些挽著她的手進禮堂的男人都是沒感覺,可她歷任的“丈夫”中就有人傷心難過了,因為他們是真心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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