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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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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許的陽光有些刺眼,而早見真澄習慣在這個時候來杯咖啡。 通常這個時候,是他思緒最集中,可以專心一意處理著公司文件的時候,而咖啡中濃郁的氣味更能振奮他的精神。 可是今天的他卻是怎麼也無法把心思集中到工作上,俊俏的臉上有著些許、不明顯的煩躁。 他一向是個能掌控自己情緒,也善於隱藏好惡的人,可是今天的他很明顯的太放縱自己的情緒了。 他輕啜了口秘書方呈上來的黑咖啡,兀自想著祖父出殯之後,家族會議中一件……荒唐又荒謬的事——結婚!一樁祖父臨終前為他訂下的一門親事。對方是祖父在臺灣的好友沈潮的曾孫女。 而結婚的理由更是可笑至極,就為了兩家情誼能夠地久天長而“聯姻”!乾脆稱它為“和番”算了。 祖父珍惜他和沈潮的情誼,這點自己可以理解,因為沈潮是祖父年輕時在臺灣念帝大的死黨好友,雖然後來他回了日本,而沈潮仍是留在臺灣。但是,彼此間的情誼並沒有因距離而生疏、變淡。在十多年前,沈潮乾脆搬來日本定居。 這歷經數十年而未變的情誼,祖父自是視若珍寶,只是以“聯姻”方式來維持兩家情誼,也未免…… “唉!怎麼辦?”早見真澄懊惱的想著。 祖父病危的時候他正在歐洲開會,沒能趕回來看祖父最後一眼,為此他曾感遺憾,沒想到最大的遺憾卻還在後頭——他的一生幸福居然被病危的祖父給“賣”了! 對於一個死者臨終前的遺言,任何人都會盡力去完成它,別人是如此,被早見博文從小寵到大的早見真澄更是如此,所以他沒有理由辜負最疼他的爺爺。 可是……結婚,這可是一生大事!而且到目前為止,他都還不知道祖父為他物色的新娘叫啥名字、長時模樣?而自己卻已退出單身貴族的行列,還給貼上了某個女子的“專屬牌”,真是該為自己默哀! “喂!在裁策重大的決議案嗎?” 一個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來者一身黝黑健康的皮膚,一身一絲不荀的西裝和一臉笑容。 早見真澄瞥了一眼來者,聳了下肩,糾結在一塊兒的濃眉放寬了些。 “決議案?若是決議案就好了。”那表示還有“表決”的餘地,但面對著死者的遺言還有表決的餘地嗎?真幽默,不想這個了。早見真澄清了清喉嚨,“勳,今天怎麼有空來?” “醫院是老爸的,我這個非『主治』大夫偶爾放放假總可以吧?”山內勳笑著說。“好啦,說真格的,今天是我輪休的日子。在我老爸的淫威之下,我哪敢真的放自己假?我可不想回不了家!” “你不是一直想去浪跡天涯?那不正合你意!”早見真澄俊雅的臉上綻出笑容,他的舉止總是帶了股濃厚的貴族氣息,帥氣的臉上有著一股陰柔美。 早見真澄和山內勳是高中同學。大學時,兩人雖念不同系,但仍是同校,勉強稱得上是“同學”。 他們兩人的脾氣雖不同,但是有許多觀念相近,因此成為莫逆之交。 早見真澄出生在企業世家;山內勳則不甘示弱的選了個醫生世家投胎,其家族自多代前就以行醫為業。大學時代兩人雖不同系,卻仍是成天混在一塊兒。 “依我猜呢,方才你那副苦瓜臉,必定是為了你祖父的遺言所困擾,是不?”要是連這點心事都猜不中,那就太枉費這些年來和真澄的情誼了。雖然他這個人一向高深莫測。“唉,娶個老婆回來拎公事包、提拖鞋、放熱水給你洗澡有啥不好?我祖父臨終前都沒為我稍加打算,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山內勳笑著說。 “你……”早見真澄一翻白眼。“是啊!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看來你挺羡慕的嘛!” “呃……說真的,你和你的『未婚妻』見過了沒?比起西田理美如何?”男人娶妻首重一個“色”字,這不難理解。 西田理美是真澄的好友——這是他自己說的。 可就他看來嘛!西田理美根本就不想只當真澄的“好友”而已,若有可能,她巴不得立即嫁人早見家。 有條件的女人就是如此自負,她不只一次告訴好友山內淩子,也是他的雙胞胎妹妹,總有一天真澄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以真澄目前的情況而言,西田理美這位大美女的美夢可能是築不成嘍! “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更甭說對方長得啥樣子了。”對於山內勳的問題,早見真澄回以一抹苦笑。 “啊!?難道……連相片也沒有?” 很不幸的,早見真澄默認了這件事。 看他的樣子,山內勳不禁要驚呼,這真的很烏龍!怪不得他會如此鬱卒,要換成自己,早就向臺灣的那一邊提出嚴重抗議了。聽過買貨前連貨都不能看的例子嗎?太扯了吧! 其實除了早見真澄之外,早見家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沈家老太爺究竟要把兩個曾孫女中的哪一個許配給早見真澄。 而沈潮自己也不知道該把沈哲柔或沈哲敏送去聯姻,基本上他心中的內定人選是沈哲柔,但是如今她已和意中人私奔去了。 至於沈哲敏,他則有千百個不願意“冒險”把她送去聯姻,因為她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不知何時會引爆,炸得他老臉掛不住。 可是沈家就只有這兩個女孩,沈哲柔私奔,除了沈哲敏也沒其他人了。 在不得已之下,沈潮才決定在近期向早見家宣佈,究竟是誰將嫁給早見真澄,順道把相片奉上,對於沈哲敏的鬼靈精怪沈潮雖不敢領教,但是,對於她的相貌他是很有自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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