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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哲敏,”董少華認真的說。“希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方才說的話,我真的是很認真的。”他怕立即又遭到回絕,於是忙著說:“不必立刻回復我,好好考慮吧!”出其不意的,他在沈哲敏的額頭印上一吻,然後匆匆的上了車,在離開前,按下車窗,又重複一次,“請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沈哲敏駐足在原地,直到董少華的車子消失在路的那一端為止。旋過身子正打算徒步回家時,卻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我……”一抬眼看清楚對方,沈哲敏充滿歉意的臉立即拉了下來,她瞪了早見真澄一眼,打算從他身邊走過。

  早見真澄拉著她的手臂,冷冷的說:“你欠我一個解釋!”方才董少華吻她的那一幕,深烙在早見真澄的心中。那傢伙居然敢吻他的女人?!董少華,他記住了。

  “放手!”沈哲敏努力的想要掙脫早見真澄的手,“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她不威脅他還好,威脅的話一出口,身子立刻被騰空抱了起來。

  “你……你想幹啥?!”沈哲敏嚇呆了,沒來得及反應,“救……”才說一個字,嘴巴又被早見真澄用吻給堵住。

  待她被吻得七葷八素,快透不過氣時,早見真澄才放開她。一定下神,才發覺已置身於轎車之中。

  “你……”她喘著氣,又羞又惱,“你要……帶我去哪兒?”看見早見真澄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發亮,臉上布著風雨欲來的沉肅表情,她打從心底的感到害怕。“我哪兒也不想去,我要回家。”

  “你家人那一方面我已經交代過了,不必急著回去。”剛才結束了與客戶的聚餐之後,他立刻驅車到沈家。久候沈哲敏未果,他才步出沈家到他泊放轎車的地方等她,豈知卻看到沈哲敏讓董少華吻她,雖然只吻了額頭,但是……總之,他絕對不容許任何男人覬覦他的未婚妻。

  別個男人多看她一眼都令他倍感不適了,更何況是吻她,喔!真該死!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沈哲敏倔強的別開臉。

  “你欠我一個解釋。”早見真澄一向予人溫文儒雅的紳士風範,但是他也有鮮為人知的霸道作風。“今天你沒把事情解釋清楚,休想離開我身邊。”他濃眉緊鎖,唇瓣緊緊抿著,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欠你一個解釋?呵!”她乾笑了一聲,在心中咒駡著:該死的大渾蛋、大騙子、大花癡!誰欠誰解釋還不知道哩,好啊!要解釋是不?看他怎麼個要法!她就來一招“以牙還牙”。

  捨不得教訓她,早見真澄只得把滿腔的怒火發洩在車子的速度上。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在半山腰,早見真澄的車速並沒有因為上山而稍緩下來,嚇得一旁的沈哲敏心裡七上八下的,可是為了保持“酷”相,她又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當達到目的地時,沈哲敏念“阿彌陀佛”已念了不下數百次。自出生到今天,今天念佛念得最虔誠,真夠諷刺!

  “你帶我來這裡幹啥?”沈哲敏打量了一下四周。

  是一幢頗具氣勢的大洋房,四周草木蔥籠、百卉爭妍,隨著夜風吹來,還夾雜著陣陣的花香味。

  早見真澄沒有多加解釋,拉著她的手立刻往前走,越過花園、噴水他,上了石階……他左手握著沈哲敏的手,右手掏出鑰匙打開門。

  “這兒……沒人住嗎?”看著裡頭黑壓壓的一片,此屋又正好在半山腰,這……很符合鬼屋的條件!

  進到了裡頭,所到之處皆燈火通明,裡頭的設備全是電腦感應裝置,這又叫沈哲敏吃了一驚。

  屋子裡的裝潢雅致,原木桌椅、回旋梯、大掛鐘……白色碎花幔簾靜靜的垂在落地窗前,回旋梯下還有一個仿佛是童話故事裡的大壁爐,壁爐前有一塊羊毛地毯,幾盞昏黃的燈烘托出原木柔和的色調……真是一室溫柔。

  沈哲敏忙著打量這纖塵不染、格調高雅的屋子,倒忘了方才的怒氣。

  “喜歡這裡嗎?”早見真澄看她瞧出興致,也不忙向她要“解釋”,他相信這幢父親在多年前買下的度假別墅她會喜歡。

  “喜歡!”沈哲敏一回頭看見了早見真澄那張無時無刻牽縈著她心思的臉,所有的痛苦記憶一古腦的又回到心頭,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別過頭去。

  “我們之間可以停止這該死的冷戰了嗎?”早見真澄走向她,把她的身子扳向自己,倔強的沈哲敏仍是別開了臉。“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老是叫我去猜,這真的會把彼此的耐性磨光。”

  “那就別去猜,尤其有關於『我』的事情,還得勞煩你去猜嗎?在你心目中我算老幾?”她用力的撥開他的手,冷笑的說。

  “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有著什麼樣的地位?”是他自己表達能力太差,抑或是哲敏沒了感覺神經?“在我心目中你是唯一,這個地位不會改變!”

  “哈!”一個諷刺的笑聲,“唯一?唯一的傻瓜?唯一能被你的甜言蜜語騙得團團轉的人?不!你太謙虛了,以閣下的條件,我不會是『唯一』上當受騙的女人。如果我是『唯一』,大概是『唯一』覺醒,不再讓自己當傻瓜的那個人吧!早見真澄,你——”沈哲敏一咬牙,“你這個混賬!”

  “你胡說些什麼?”沈哲敏夾三雜四的諷刺外加辱駡,令早見真澄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你混賬!”惡狠狠的看了早見真澄一眼,沈哲敏轉身就想走,“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偽君子。”

  “想走?”他一伸手又輕易的把沈哲敏扳到自己面前。早見真澄的表情不再溫和,濃眉一鎖,霸氣令人畏懼,“要走容易,把你的話解釋清楚,還有——那個男人和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幹你啥事?”就算怕死了早見真澄的威勢,騎虎難下的沈哲敏仍是昂著頭,倔著性子,心中不斷的給自己鼓舞:沈哲敏別害怕,早見真澄對你凶,再把他凶回來就是,凶人這把戲,你哪回凶輸人啦!

  於是兩人怒目相對,誰也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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