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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她一眼,“看來你是強烈希望那個女孩的暗戀有好結果的支持者,不過,情況不樂觀喲!”方向燈一打,車子由大馬路轉入巷子。

  這話題太沉悶,她無意繼續。“喂,老嚴,聽說你有一輛很酷的哈雷重型機車,什麼時候也讓我坐坐吧!”聽說那一輛哈雷的價格可以買一輛房車。

  “才不要!”

  “為什麼?”

  車子到了向琥租的公寓前停下。玩重型機車的人不就是喜歡細速度!載人就比較沒有那種快感了。

  嚴家翔開玩笑的說:“騎那種車一定要載有胸部的女人才行,要不一路煞車踩下來,我會得內傷。”

  “為什麼?有沒有胸部和得內傷有什麼關係?”

  “不信你叫人拿塊本壘板在你背部打一下試試。”他拐個彎說她。

  向琥終於意會,笑著掄起拳頭捶他。“敢笑老娘是本壘板,你不想活了嗎?”

  她的胸部的確稱不上波濤洶湧,可也不是沒看頭的好嗎?只是她穿著一向保守,惜肉如金。

  車內兩人笑駡得開心,但在她家樓下等了快一個小時的方昊旖可就一臉惱意了。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臉上一貫的從容多了幾分煙硝味和僵硬。

  不多久,向琥推門下車!她站在車旁揮手道別!“開車小心點。”外頭風大,今天又有寒流報到!她儘管包得像肉粽,還是冷得亙環抱著雙臂,尤其是沒有任何保暖的脖子,更是縮得緊緊的。

  嚴家翔沒把車開走,反而推門下車,一面走一面把環在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走到她面前繞在她脖子上。“外頭很冷,趕快上去吧!”

  一陣暖出息烙上了冰涼的頸項,她笑了。“你也趕快回去吧!”她站在原地目送他上車,把車開走。

  忽地,一陣譏誚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人都走遠了,你幸福的傻笑可以收起來了嗎?”

  嚇!她嚇了一跳,要不是聽出那熟悉的嗓音,她真的會尖叫。

  向琥轉過身去,瞪著身後高大的男人。“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兒?”是因為背光的關係嗎?怎麼他今天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明明仍是帶著笑意的表情,卻陰驚得叫人害怕。

  不過夜深了,她也懶得揣測太多,想起他那個大美人女友,該去揣測、弄懂他心裡所想的不是她。

  “那個男的是誰?”沒回答她的問題,方昊旖反問她。

  他的語氣很不好,好像他是她的男友!親眼目睹她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

  嘖!這男人也沒喝酒,怎麼會發酒瘋、表錯情?向琥冷笑,“方昊旖,你的態度會讓我誤會耶!那個男的是誰不重要,和你沒關係,好狗不擋路,讓開。”她橫了他一眼,打算上樓,卻被他拉住手。

  “你、你幹什麼?”她訝異他抓住她的力道和他臉上惱怒的表情。

  這傢伙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那像是天塌下來也能當戲看的皮皮笑意呢?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她的心有些慌,跳得好快。

  為了避免他說出什麼令人吐血的話,她先說先贏,“喂,我告訴你,你以前換女朋友像換衣服一樣我也沒多加干涉!我的事你……“

  “我一定會插手。”方昊旖眼中閃過一抹妒意。他今天失態了,情緒有些失控,但他可不會將真正的情緒寫在臉上。

  他的咬牙切齒她不會發現!因為他的很多心情她從來就沒能察覺,從以前就是這樣。

  第三章

  “什麼?!”她聽錯了吧?

  “你媽交代要剔除你身邊不三不四、阿裡不達的男人。”他似笑非笑,眼中有濃濃的挑釁味道。“尚方寶劍在我手上,那個男人……該死!”咦,現在是在上演哪一出啊?“我告訴你,老嚴不是什麼不三不四、阿裡不達的男人。”這個花心大蘿蔔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她的朋友?“他還算得上是青年才俊、有為青年呢!”老嚴要是聽她這麼誇他,大概不爽死也會笑到下巴脫臼。

  “有為青年?”

  “是、是啊!”他幹麼笑得這麼陰險?

  “對你有危害的青年?”他一點也不溫柔的扯下她脖子上的圍巾,旁邊正好有一個店家的餿水桶,順手扔了。

  向琥膛目結舌,“方昊旖!”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驚訝後幾乎尖叫。“那是別人借我的東西耶,你怎麼……”噢!老天!一桶子的魚刺、豬骨頭,嚴家翔的圍巾就可憐兮兮的躺在上面。

  “大不了拿錢給他,叫他再去買條新的。”方昊旖一點愧色也沒有。“那味道臭死了!”他一靠近她就嗅到陌生的古龍水味,那味道將她原有的清新味道掩蓋得一點都不剩,那令他心情煩躁、妒火高漲。

  “廢話!把你扔進餿水桶你也一樣香不起來。”過分,真的很過分。“你以為什麼事都可以用錢打發,是不是?你這自以為是的暴發戶。”她很想把那條圍巾撿起來拿回去洗,可……嗯……真的很臭。

  “小琥……”他輕歎,“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為什麼他和她就是少了一點默契?一見面不管是什麼情況總要吵上幾句。

  “那你今天來找我幹啥?”向琥咬著牙、手擦腰,擺好應戰姿勢。從來不覺得他出現會為了什麼正經事,看著他的眼神有著不加掩飾的防備。

  “我……很累,於是就想到你。”

  “很累就想到我?你當我是愛我啊?”

  方吳旖苦笑,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我是真的很累。”

  咦?這種脆弱的語氣和她認識的方昊旖不太一樣。她突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陪了他十幾年的大狼狗病死了,他也曾露出這種神情。

  她猶豫要不要對他溫柔一點,可是他這個人很陰險,她怕自己又被他耍著玩。

  “要是累的話就回去休息。”十二點了耶,正常人早和周公下棋去了。

  “我想去你的住處。”她怔了幾秒,生氣的低吼,“你作夢。”他果然是耍她玩的。

  根本就是來鬧她的嘛!這麼晚了到她房間幹啥?是不是他的那個大美人女友不在,他才想隨便找女人充數?一想到那天看到的熱吻畫面,她那始終粉飾太平、佯裝不見的傷心又波濤洶湧了起來。

  “別把我的住所當成你女朋友的香閨,得以讓你來去自如。我不是她,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她生氣什麼?不知道,只知道把火在胸口燃得熾烈,氣得她想罵粗話。

  偷偷暗戀一個人,如仰望夜星般的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已經夠狼狽了,她不想要當替代品,甚至是”時興起的伴陪。

  愛情之於她這種死心眼的人是何其的珍貴,她不容許任何人褻瀆。如果不是唯一、一生一世的,她寧可選擇放棄。

  向琥轉身就要走,倏地背部透來一陣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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