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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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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來這裡?」欣喜的感覺已蕩然無存,現在看到他,向琥整個人充滿了負面情緒。 看著他一步步朝著她走來,她目光一冷,「別過來!」她像只遇險的刺蟾一般,全身的刺全豎了起來。 方昊旖止住了步伐,隔著一段距離的開口,「我一直在找你。」 她嘲諷的一笑,「嗯嗯……是我早上把所在地說得不清不楚,才累得你從早上找到現在?」 「小琥……」她很生氣他知道,他不在乎她生氣時發洩的犀利的言語,他擔心的是她眼底的傷心和絕決。 她也曾想痛揍他幾拳,可那又如何?還是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想再為難他了!她歎了口氣,喃喃的說:「現在,我想知道幾件事,請你誠實的回答我。」她用一種複雜到連自己也沒察覺的眼神看著他,聲音中有一絲絲的疲憊和哽咽。「你已經欺騙我太多事,我們的交往有太多的謊言,我不希望到最後你還是欺騙我。」深深的吸口氣,她忍住了淚。「尹雪冬無名指上的戒指是你送她的?」 「是。」她生日到了,強迫他這二十幾年來未送過生日禮的哥哥送出大禮,那女土匪把他當肥羊,那枚戒指足以買下一棟別墅。 「那……」再次深呼吸她才能咽下滿腹的心酸和委屈去要真相。「結婚照也是真的。」 「是,可是——」 「夠了!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不必多解釋什麼。」向琥咬住唇,讓痛覺把不爭氣的淚逼退。「我也真夠笨!報紙上都刊出的事情,我也親眼目睹了,為什麼還是……」她說不下去,像想在不可能中找奇跡,可既是不可能,又怎會有奇跡? 「那你今早沒來這裡,也是去見尹雪冬,對不對?」這是她的猜測,可她多希望他能說,他是到公司去了。 「是。」 靜默中,向琥的淚水還是決了堤。她看著他,把視線投在不遠處的旋轉木馬上,像大型音樂盒的旋轉木馬在夜裡如波浪般的忽上忽下奔馳著,一匹馬緊追著一匹馬的繞著圓型的軌跡轉,永遠的保持一定的距離,永遠追不上前頭的馬。忽地她揚起了一抹笑,喃喃的說:「你就像坐在前頭那匹馬上,我很努力的想坐在你身後的馬上,但每當我找機會要坐上了,就有人捷足先登,我只能守在一旁等候機會。 「後來我終於也坐上了,這才發覺,即使是和你最近的馬匹,還是和你保持著無法接近的距離。」她淚眼迷蒙的看著他。「終於我累了,也看清事實了,我選擇了放棄。」 「為什麼不試著相信我?」 「相信?!」她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的笑了出來。「你為什麼有辦法把叫別人相信你的謊言這種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你的所做所為就像是做了道加了砒霜的菜,還慫恿著別人吃下一樣。」她到底是喜歡上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怎能在謊言被拆穿後還這麼的理直氣壯,一丁點愧色也沒有!「小琥。方昊旖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接近她。 「別過來!」 「有些事不能單看表面。」他已來到她面前,隨時可將她擁入懷中。「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我們之間沒有的謂的第三者,這一點請相信我。」 「放屁!」她生氣了,真的很生氣。 「小琥。」他伸出手想擁她入懷,但被她閃開。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她哭了出來。「我會離開你,逃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再見到你。」愛情太令她傷心了。 她原以為能和他交往是上蒼對她的眷顧,哪裡知道這是個殘忍的頭號惡作劇。明明是給耍著玩,她還高興的笑彎了眼,這大概就是別人口中說的白癡的快樂。 方昊旖的眼神警覺了起來。「你哪兒也不許去。」一個人有心要躲著另一個人,即使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見得能找得到對方。 向琥的性子算得上溫和,可她下定決心的事卻是會一徑決絕、一徑貫徹,她絕不是那種說著好玩,或是會裝死嚇人的人,正因為這樣他才害怕! 他怕她真的會離開他,真的會逃得遠遠的。他太清楚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太明白失去她自己會如何。對他而言,她只是情人,更是朋友、家人。「我會離開你,一定會。」「你敢!」「我就是敢!」「你是我的,哪兒也不准去。」 她氣得想尖叫。方昊旖,他怎麼能夠前一刻和別的女人天長地久,下一刻卻在她身邊低喃海枯石爛? 一個和別的女人連婚紗照都拍好了的男人,竟然要她相信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還說他們之間沒有所謂的第三者?這一點她絕對相信他,因為她才是第三者! 她是他的?那他是誰的?全天下的女人的?見者有份嗎?無恥! 向琥異常激動的拒絕他安撫的舉動,伸出手摑了他一巴掌。 對於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方昊旖連間都沒問的受了,反倒讓她嚇住了。 「你氣夠了沒有?」這一巴掌給得狠,他臉上很快的浮現五指印。「不夠,當然不夠!」她伸出手推著他,他卻執意要擁她入懷。她對著他又踢又打,三不五時還咬他一口,反正她全身上下能用得上的武器她全使上了。 對於她亂無章法的拳打腳踢,他視若不見,像扛沙包一樣把她扛上肩。 她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碼頭工人肩上的鮪魚,驚愕了幾秒,又開始進行攻擊。接著她被丟進車裡上路開往他的公寓。拳打腳踢的武打劇一直上演到她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他公寓裡,巴洛克式的白色大理石柱上。 「你這是幹啥?」她的力氣在方才那二十幾分鐘內用完了,現在的她虛軟無力,一冷靜下來才知道害怕。 方吳旖蹲下來看她。「要你冷靜下來。」 「我夠冷靜了,你放開我!」她說得有些心虛。忍不住想到方才他把她推進車子裡,她持續對他又捶又打的樣子,還有司機看她的眼神像看逃出療養院的精神病患。可這種事有誰能夠冷靜的呢? 「反正好不容易綁好了,我懶得再拆。」他懶懶的松扯了領帶。 向琥訝異得嘴巴張大,真是傻眼了。這是人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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