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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彼此又談了一些行程上的事,在掛上電話前,蘇忠慶忽然說:“小藍,你這回請假是真的生病了嗎?”

  鐘勝藍心跳漏了半拍。“不像嗎?”哭得沙啞的聲音透過話筒聽來,說是感冒該是挺有說服力的才是。

  “嗯,也不是不像,而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大概是因為你幾乎不生病,一請病假難免訝異。”他欲言又止。“你……還好嗎?”

  “早沒事了。”她心情還很糟,不想多談說。“我把電話切換成傳真了,把方才的一些資料傳真給我吧!”

  日本行程敲定後,鐘勝藍仍是一個人待在家中待了好幾天。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好可怕,一直以來,她都是個頗能享受寂寞的人,可打從遇到了八雲崇皓之後,她改變了,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

  愛情真的可以顛覆一個人!

  在去日本的前幾天,她終於受不了一個人待在公寓裡的寂寞,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李躲到親戚家住了兩天。在那裡她可不這麼寂寞,而且也不會有花宛和曉棠在無意間透露出的同情壓力。

  在親戚家一直住到出國的前一天,她不得不回住所了,才硬著頭皮回來。才收拾好行李,田曉棠打來了電話,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了起來。

  “喂。”

  一聽到鐘勝藍的聲音,田曉棠心焦如焚的關切心情轉為怒火。“鐘勝藍,你這幾天失蹤啦?手機關機,就連你家電話都沒人接!”她知不知道再找不到人,她真的會去報警!

  “我沒事。”她淡淡的說。

  “我打電話到旅行社,你老闆告訴我,你明天要帶團去日本,他覺得你今天應該會回住所。要是他沒阻止我去報警,昨天我就沖去警局了。”

  聽到好友急切的聲音,鐘勝藍胸口一陣熱。在某些時候有這樣關心你的朋友,感覺真的很感動。

  “曉棠……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謝我的話,那開門吧!”

  開門?她一怔。“你現在在哪裡?”

  “樓下。如果你肯開門,一分鐘後就可以見到我了。”聽到電話另一端忽然沉默,她說:“喂,我可是帶了花花女在出國前要我帶來和你分享的好東西呢!”

  花宛和席君趫該到目的地了吧?而她……瞧瞧她的行李也不少!

  ***

  當鐘勝藍開了門,不一會兒看到剛走出電梯的田曉棠時,她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旅行箱。

  “你……要投奔我嗎?”

  “你帶團去日本,殳宣要我也跟著去玩。”那工作狂非得把工作完成才肯放自己假。“他可是難得讓我離開他的視線呢!”

  鐘勝藍知道她是想陪陪她吧!她心裡又是一陣激動。

  “進來吧,外面好冷呢。”轉過身去,她偷偷做了深呼吸,才將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

  坐了下來後,田曉棠從包包裡拿出一瓶二十年份的紅酒。“花宛給的喔!”她用器具打開了軟木塞。“喂,有沒有冰塊!這種天氣喝這個最好了。”

  鐘勝藍找來了杯子和冰塊,在和室裡席地而坐。兩人對飲了起來,對於好友絕口不提八雲崇皓的事,她雖覺得貼心,心裡卻更難過。

  連喝了兩杯的濃酒,鐘勝藍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些,她忽然有些感歎的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看人的眼光?”

  兩杯就醉了?不會吧?“還好啦!起碼我是個還不錯的人。”

  “我是說看男人的眼光啦!”

  八雲祟皓?老實說,她覺得那天的事有些奇怪,就以鐘勝藍好友的立場,她會詛咒那男人得了豬頭症!可,事情真的是眼睛所見的那麼簡單嗎?只是一個男人在外偷腥,然後被論及婚嫁的女友逮個正著的烏龍劇?

  在這種情況那個男人該是會尷尬得無地自容才是,可八雲崇皓太冷靜。那種神情就像——那件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

  一個“心裡有鬼”的男人會那樣從容、不在意嗎?

  在那之後的數天,一個自稱是八雲崇皓的秘書的男人,神通廣大的找上她和花宛。他說八雲祟皓對於那天傷害到小藍的事感到抱歉,目前他不方便多作解釋,要她們星期二之前到日本,他會給個完整的交代。

  對於他的話,她和花宛采半信半疑的態度,因為那“王秘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何況這種事情由一個秘書傳話也有些怪,可席君趫卻相信,因為他和伊利一直有生意往來,有不少次和那位王秘書接觸的經驗。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她們決定暫且不讓鐘勝藍知道。理由有二:第一,以她目前受傷的情況,若知道日行可能又會和八雲崇皓有交集,她一定死都不肯去。第二,即使她肯去,萬一結果不如預期般的美好,又造成她二度傷害呢?那還不如讓她沒期待得好。

  勝藍她……已經脆弱得禁不起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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