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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男人的直覺一向都那麼敏銳嗎?”收起笑臉歎了口氣,她喃喃自語的說著心事,“明知道彼此該是兩條平行線,可為什麼對於他的事,我就是無法視若不見呢?”

  “這就是愛情。”

  一提到殳宣的事,她的心情真的會很低落。“你知道嗎?蒂芬妮懷孕了,可殳宣卻不打算娶她。”

  許輝然一怔。“不會吧?他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同學兩年,他對他還算了解。

  “也許吧,可他們的對話卻是我親耳聽到的。”田曉棠將那天在辦公室門外聽到的對話說了一遍。

  許輝然沉吟了一下,“你聽到的內容似乎只是一部份……有時斷章取義會誤導事情。”也許對於田曉棠和殳宣的事情而言,他是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因此看事情較能客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有它的道理的。

  “事實上,這樣的事也不幹我的事,只是……心裡就是難過。”“你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去上班的?”

  兩人並肩坐在公園裡的石椅上聊著天,而不遠處有一輛敞篷跑車停了下來,由車上走下一名高挑的年輕男子,那男子提著一袋東西往前走,看見一旁公園裡有人,他很自然的看了一眼,這一眼卻令他怔住了。

  田曉棠?她不是生病?殳宣頓時生疑。

  他早上聽李儀幫她請病假的事,因此下了班便匆匆買了食物要來探病,可眼前看到的情況實在令他始料未及。

  生病了還有體力和別的男人在公園裡相依偎,卿卿我我?!他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

  由於田曉棠和許輝然是背對著殳宣坐著,因此她並沒有發現身後有個人已妒火中燒了。

  田曉棠默認的點點頭。“再繼續這樣下去,也許我會考慮辭掉工作。”

  “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你努力得來的,辭掉不會覺得不甘心?”

  “那也沒辦法。”她現在真的有在考慮。

  “我看你乾脆到我們公司來上班好了,我也好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許輝然的話和表情令人發噱,即使田曉棠現在心情很糟,也不由得笑了出來。“要想先得月,之前要暗中進行,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一笑。“對喔,我怎麼沒想到?怪不得到了快行將就木的年紀,還是王老五一個!”

  田曉棠嗅哧一聲的笑開了。“你真是……真是……哈……”她笑得激動,眼淚都流出來了。哇!肚子好疼。

  許輝然掏出手帕為她拭淚。“我的際遇那麼慘,你還笑得那麼開心,很過分呢!”

  她接過了手帕,自己來。“太好笑了嘛!”

  殳宣看他們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很想沖上前去狠揍那男人一頓,可……他有什麼權利那樣做?以田曉棠的上司?但上司哪來的權利管私人問題?還是以田曉棠的男朋友名義?可她從來就沒承認過他,不是?

  他將握緊的拳頭攤松,一回身很快的離開。今夜他想好好喝個痛快,就算是為失戀幹上一杯吧!今晚過後他會完全的放棄,放棄這幾個月來的苦戀。

  苦戀結束,傷心止步……

  “叮咚、叮咚、叮咚……”

  外頭的電鈴聲按得急促,田曉棠匆匆忙忙的披了件外套就跳下床。“拜託!都快淩晨三點了,哪個神經病?”

  她沒有危機意識的拉開了門,還沒看清楚來者是誰,那人便撲倒在她身上。

  “喂!你……”好重的酒味,這人剛從酒桶裡撈出來嗎?!

  她低頭定眼一瞧,殳宣?

  “酒……拿酒來!”殳宣發酒瘋似的喃喃自語。

  天呐,他賺的錢全拿去買酒了是不是?

  “喂!你喝醉了!”這傢伙醉到連跑錯了家門都不知道嗎?否則他幹啥三更半夜跑來這兒?

  “我沒……沒醉!”

  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扶到房裡,田曉棠將他安置在床上。看著他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她心有不忍,喃喃自語的說:“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還有什麼不滿的呢?為什麼要喝成這樣?”

  喝酒有分兩種人,一種為快樂而乾杯;另一種為傷心而喝,殳宣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前者。

  蒂芬妮即將成為過去式,那麼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心傷嘍?

  老實說,她很羡慕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擄獲他的心,讓他為她這樣心傷?

  她看著殳宣俊美的臉,幽幽的一歎,正打算在地上打地鋪睡覺時,她的手突然被握住……

  “可不可以請你……別再折磨我了……曉棠……”

  田曉棠一怔,睡意全消。曉棠?那不是她的名字嗎?

  不、不會吧?!原來他對蒂芬妮說另有喜歡的人是……竟然是自己?!

  “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說著說著,殳宣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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