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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真不知道最近是吃錯了啥藥?她怎麼可能主動約男人吃飯呢?站在衣櫥前挑衣服的桑懷哲不免懊惱的想著。

  就算他是救命恩人好了,也犯不著如此犧牲嘛!上一回已犧牲一次了,這回又……拿了一件最近才新購的套裝,她沒試衣的心情,直接側坐到床沿。

  不喜歡這樣的結果嗎?此時的她已無法像從前那樣回以肯定、絕對的回答。

  不是一向視男人為洪水猛獸?尤其是聶煊,不是更被她視為猛獸之最嗎?可……可是,自己今天居然做出親近猛獸之舉?啥……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最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愈來愈不討厭他這頭猛獸王,還、還……還似乎有那麼一點感覺,這種感覺是她之前對於男人所沒有過的。

  欣賞他?啥……世紀大笑話,全世界的男人死光光,她也不會欣賞他,不欣賞他,可又會漸漸的喜歡上他,天呐!這是什麼心理?

  她桑懷哲會喜歡上男人?更驚爆的是,這個男人竟是集合了她痛恨男人全部缺點于一身的聶煊?這款“代志”若是被死黨好友知道了,不被笑到下巴脫臼才怪哩!

  眼看就要落成笑柄了,而她卻是無計可施,正苦著臉想著心中亂糟糟的心事時,電話鈴聲擾亂了她的思緒。

  “喂,我是,沒關係……我知道了。”掛上電話之後,桑懷哲的心情不自覺的有些失落。

  方才那道電話是聶煊的專人司機打來的,他們在前往約定飯店時遇到暴亂,他家主人匆匆忙忙就沖出去,臨走之前交代,要他打電話給她,說約會時間往後挪一、兩個小時,因為聶煊有急事,可能會遲到。

  “要遲一、兩個小時才見得到他。”桑懷哲喃喃自語,這句話說得極其自然。她一清楚自己在講什麼的時候,訝異的用手捂住了嘴。

  老天!自己在說什麼呀?怎麼才晚一、兩個小時見面,她……她就會有這樣失落的心情?多可怕!

  她對聶煊會有如此深的感情嗎?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有發覺?她不敢置信的搖搖頭。

  不!不行,就算他曾經說過他喜歡她,那也不過是他花花公子常耍的花招之一,世界多少女人被他說過“我喜歡你”?

  所以,她喜歡上他,甚至有些……愛上他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他知道,否則,她就會像他周遭的女人一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種沉淪是無底的深淵,不!她絕不能陷進去,就算陷了進去,也不容許自己把真實的心情讓他知道,也許這樣,她所受的傷會少一點。

  一家會員制的餐館

  出身富裕家庭的桑懷哲從未到過這種地方,這裡,比她到過的高級飯店、餐廳都來得特別。

  服務生領著她來到聶煊預定好的包廂,為她拉開坐位,點了東西後,這才欠身離開。

  呼!終於離開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高級場所,什麼顧客至上、以客為尊的這些拘束,用餐時候,一個服務生老是站在後頭,看著人吃飯的感覺,那簡直食不知味,與其如此,她寧可自由自在些好。

  低下頭,桑懷哲看了手腕上的表,都已經超過原約定時間快兩個小時了,聶煊怎麼還不來?會不會出事了?可真急死人了。

  一個人在焦慮不安時,難免開始會胡思亂想,桑懷哲幻想到最後,似乎看到聶煊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當中。

  “不要——”她面無血色的站了起來。

  約莫同時,聶煊正好推門而人。“不要?”他坐了下來,臉上有著笑意,“不要告訴我,你那句『不要』的後頭,緊接著是『進來』,那我會很傷心哦!”

  “你……你沒事?”這一刻,她有股想上前去擁住他,感受他真實的存在感,可理智限制了她過於激動的行為。

  “沒事。”

  桑懷哲細細的打量著他,發現他挽在手中的西裝,和已扯掉的領帶。“都已經坐下來了,外套幹啥還挽在手上?可以掛在椅子上呀!”她提醒他,然後注意到他襯衫上點點殷紅血跡。

  皺著眉,正打算問那血跡打哪兒來的時候,聶煊把腕上的外套掛到椅子,她清楚的看到他腕上的袖子竟染滿了鮮血,“喂,你——”她站了起來,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還說你沒事?這樣叫沒事?你是一定要進了棺材才說那叫『有事』,是不?”

  “和那些人渣對峙時,不知道啥時候被砍到的,我一直到事情平息之後要到這裡來,才看到的。”

  “那就不要來了,先到醫院包紮啊。”

  “小傷口而已,沒事的。”

  “什麼叫沒事?”桑懷哲不由得蹙緊了眉心,對於他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些氣惱,“我送你去醫院。”

  “可我還沒吃飯,肚子餓了!”他看著她,一臉可憐相,“好不容易人家願意請我吃飯,以後可就沒這種現成的便宜可撿了。”

  老天!自己真白癡。桑懷哲無可奈何說:“我擇期再補請,可以吧。”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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