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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才不要,我今天不必借酒澆愁了。”上一回喝了季軒調的酒,喝得神智不清,她可不想再呆一次。“你的酒專門整人用的,天曉得那麼一喝又要鬧出什麼笑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別這樣說嘛,好歹上一回給你那個什麼凡修的朋友喝了之後,他到現在都羞於見你吧,我替你趕走了一條討厭的像皮糖,你該謝我才對。”

  “這倒是真的。”一想到那晚的事,方羽翾仍覺得好笑。

  “他現在沒敢纏你了吧?”季軒問。

  “他見到我遠遠地就避開了,當我是臭鼬似的。”真的,打從那天晚上之後,牧凡修就沒再找過她,就連在校園中也避她避得遠遠的。

  奇怪!放屁有那麼可恥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那一天的“成果”實在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他才是只大臭鼬呢!”季軒又問了一次,“真的不喝?”

  “才不哩。”她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去了,改天再聊吧。”

  換下工作服來到PUB外等司機,已經十二點十分了,依照往例,她得再等個十來分鐘,司機才可能出現。

  正低著頭打個哈欠時,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後三個人將她抬了起來,往停在路邊的一部小客車走去。

  方羽翾咬了一口捂住她嘴巴的人,乘那人鬆手之際,她張口大喊,“救命!救命!”她的聲音引出正在巴台整理東西的季軒。

  他快速地沖出PUB,正巧看到方羽翾被抬上車,而後頭那個歹徒仍在車外,季軒快速從口袋中摸出兩張撲克牌朝後頭那歹徒李雄的腳部發去。

  “啊——”李雄慘叫了一聲,還來不及踩上車就主痛得跌下車在地上打滾,而那部小客車則是迅速地離開現場。

  “小小的教訓!”季軒從李雄腳上拔下方手發出的兩張鐵制撲克牌。他已經控制力道了,要不,這傢伙後腳跟的兩條韌帶只怕保不住。

  唉!麻煩的事只怕發生了。

  “說!是誰派你來的?”季軒心中早就有個底,見李雄死硬著嘴不說,他威脅道:“沒關係,你只管看緊你的嘴巴,老子絕對有法子教你招。”

  李雄一臉堅決地閉上眼睛,然後說:“要殺要剮隨你便。”

  “唔,好骨氣!不過,待一會兒你見到戢穎時,希望你仍有這骨氣。”季軒挑眉。好戲開鑼了。

  一月天是很冷的,但是,穿著皮衣的李雄不該會冷成這個樣子,方才就算季軒沉著臉對他,他也不怕,可是眼前這個Min的總裁……他看著一臉山雨欲來的的戢穎不覺地打了個寒顫,牙關不住咯咯地響個不停。

  季軒這時卻倚在廳內巴洛式內格的石柱上,一臉等著好戲開鑼的表情。

  “誰指使你那麼做的?”戢穎心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臉上仍是冷著表情,他告訴自己,現在不能亂了方寸。見對方不答,他再問一次,“誰指使你如此做?”他一面問,一面走向李雄。

  “我不……啊!”李雄雖怕得要死,嘴巴仍硬,可是回答還沒完整時,他已經挨了一拳,門牙頓時斷了。

  “我再問你一次,答案再相同,我會把你交給冥王門的分堂處理,屆時就不是這麼好過了。”戢穎的理智告訴他,這傢伙不能留在這裡由他審問,以他的力道和慌亂的心,早晚會鬧出人命。

  “冥王門……分……分堂?!”一聽到這名字,李雄全身都軟了,他們這一回怎麼可能惹上冥王門?!

  老天!連當今的黑龍頭老大都惹不起冥王門,而他們……他們竟然招惹了……眼前這兩位不會都是冥王門的大哥或堂主吧?!有可能,雖然兩個都英俊瀟灑,可是眉宇間的威儀和臉上的肅殺之氣都令人不敢久視。

  “我……我說……我……”李雄咽了口口水,然後才又說:“指使我……我們那麼做的是……是王天頌。”

  “果然是那老傢伙。”季軒仿佛得到滿意答案似地笑著,看了一眼戢穎,“不是叫你小心點?大前天才要你小心老傢伙的第二波行動呢!你不是賭他不敢再玩第二次?”季軒心中覺得好笑,“告訴你別跟我賭的嘛!又灰頭土臉了。”這傢伙真是賭不得。

  戢穎的濃眉緊鎖在一塊,都快倒豎起來了,他一拳打在木制椅把上,如手腕粗的實木被擊成了兩段。

  李雄看那力道不禁嚇得心臟差些停止,老天!冥王門的人都是這種武藝高強的人嗎?先是用撲克牌飛鏢,現在又來個赤拳斷木,下一個是不是能飛簷走壁、十八般武世精通?難怪人家說:“寧可惹上黑道人,莫惹冥王門。”

  “戢穎,現在你怎麼辦?”季軒問道。

  戢穎把視線調回到李雄身上,“你們打算把羽翾藏在哪裡?”他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疑迸出來的,從他握得泛白的拳頭關節可以想像他壓住的是何種波濤光湧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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