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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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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黯淡了下來,方羽翾沒再說話。 多久沒回這個家了?望著景物依舊在,人事已全非,自個兒曾在這裡長大的兩層樓歐式洋房,方羽翾不無感慨。 打從父親去世那一年起,她就沒有再回來過這裡,反正每年清明掃墓,她也只需到靈骨塔去上炷香。 推開大鐵門,洋房前散落一地未掃的落葉,看著此景,她不禁歎了口氣,這房子還不到易主的時候,就已經淒然至此。帶著無奈的眼神,羽翾環顧著曾經熟悉的環境。 「人都已經來了,幹啥不進來?」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一年多未不聽見這樣的聲音,如今聽了仍是打從心底的不舒服。方羽翾回過頭去,禮貌性地喚了句既疏遠又淡然的「杜阿姨」。 「你昨晚說要回來,我可是打電話把律師約過來了哩!」 杜有臉上有著一股方羽翾不明白的笑容,那笑容很詭異。 「律師?」她不是只是回來帶走自己的東西而已嗎」為什麼杜阿姨要約律師來呢?「你約律師來幹嘛?」方羽翾不明白地問。 「進去不就知道?」 帶著一顆不安的心,方羽翾進到久未踏入的客廳,裡頭坐了律師及杜有與她前夫所生的女兒王佳均。 「方小姐,許久不見,你出落得更美麗動人了。」林律師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她身上不斷地打量著。 「林叔,許久不見了。」她對於父親所聘的這位律師一向沒啥好印象。「今天您來的意思是……」一股不祥的預兆在胸口擴散著。 「是這樣的。」林崇德一臉奸笑地從公事包裡拿出一疊文件,「這是公司倒閉之後所欠的一些債務,根據我將公司倒閉後的狀況衡量了一下,不動產的價值……你知道的,不動產一旦被法院拍賣,價值就微乎其科了,所以,只怕仍有不少負債。」 「是嗎?」方羽翾淡淡地說,「也也只跟繼承公司的人有關。林律師,當年你也在場,宣場我父親將所有的財產列在杜阿阿姨名下的,不是嗎?今日公司倒了,和我這『外人』有何干?」 「我說過那樣的話嗎?」林崇德一臉受冤枉的表情。「年紀大了,我不記得有那樣的事了。」當年方有英的遺產上,他的確是動了不少手腳,使得方有英的獨生女一分半毛也沒得到。 早在方有英之前,林崇德就認識杜有梅,兩人的感情還算不錯,後來杜有梅貪財嫁給了方有英,為了成全杜有梅的「貴婦夢」,林崇德答應讓方有英死後,想辦法讓所有的財產都歸她,而身為方家的律師,林崇德的確較有「職權」可能幫她。 「林律師,我不管你是否記得,那都是事實。」當年為了顧全方家的聲譽,方羽翾不想予外人不好的印象——誤認為方有英一去世,家人就忙爭財產,就因為這個原因,她沒去追究方家的財產為什麼她分文未分得,再者,她也沒啥有正義感的親戚願意站在她這邊。 她已經忍讓到這種地步了,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樣? 「但事實並不是你嘴巴說了就算數。」他把文件挪給她看,「你看,方氏公司的負責人可是你方羽翾的名字,當然債公權人要債的對象也是你。」他陰邪地一笑,「只要你押個手印,方氏就是你的,你才是真命天子,不是嗎?」 方羽翾不可置信地看那些文件,臉上頓時失去血色,她顫著聲音說:「你們、你們好卑鄙!把公司弄倒了,然後債務由我來背!」 「也不過區區近兩千萬的債務。」王佳均撫著最近剛買的鑽石說。 「區區?」方羽翾冷笑,「那就把方氏轉到你名下,可好?」這對不要臉的母女,她已經受夠了!「告訴你,這方氏早就是你們母女兩人的,倒了與我無關。」她向杜有說:「杜阿姨,正如你女兒所說,區區近兩千萬的債務,哪難得倒手腕高超的你,不是嗎?」 「你是方家的真命天子哩。」杜有梅一臉皮笑肉不笑。「我這樣豈不是被外我說成鳩占鵲巢。」 「反正鳩占鵲巢已多時,現代人是健忘的動物,很快就會忘了誰是鳩,誰是鵲。」 「臭丫頭,才一年多不見,你倒是變得伶牙俐嘴了起來。」記憶中的方羽翾不是挺怕事的嗎?管她變成什麼樣,反正今天就是要她押手印就是。杜有梅看了一眼林崇德,「林律師。」杜有梅向她了使了個眼色。 在弄不清狀況,方羽翾的手忽地被捉住於紅印泥上一按,她開始掙扎地明白林崇德的意圖時,客廳內的兩個人也上前幫忙,就這樣,她成了負債近兩千萬的債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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