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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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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短,這卻是我第一次聽你彈琴。」今夜的古月笙很美!將長髮隨意挽起的她別有一種古典的美感。 她冷冷的說:「在你認識的女人中不乏音樂界的美女,你要聽人彈琴不是件難事。」 傅典君撇撇嘴角,倚著鋼琴看她,「我們見面一定得這樣吵個不休嗎?」 古月笙一言不發的站起來,闔上琴蓋打算離開。 「去哪裡?」他用力拉住她的手,已有七、八分醉意的他特別蠻橫。 「看到你,我無法不想吵,但既然你不想吵,我只好避得遠遠的,免得惹你不快。」看見他微變的臉色,她更火上加油的說:「你不是叫我扮演好情婦的角色嗎?我現在可是聽話得很,不是嗎?」 這倔強的女人!傅典君的怒火又有些被挑起了。 「真要扮演好情婦的角色,你就該收起你的伶牙俐齒,把床上功夫磨精!」 她生氣的咬著牙,「你下流!」她伸手推開他,打算上樓去。 他又捉住她的手,將她往鋼琴上壓去,撲鼻的酒氣逼得古月笙直皺眉。 「我下流?」他笑了,笑得既邪又壞。「那我就該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下流。」 「我早知道了,不是嗎?」她冷笑道。 傅典君恨透了她那挑釁一般的冷笑。 他現在會這樣痛苦是為了誰?是誰把他逼到此刻這種狼狽的地步?他又是為了誰把酒當麻醉劑? 他這麼痛苦,而令他痛苦的罪魁禍首竟然還如此可惡的向他挑釁! 不可原諒! 出其不意的,他欺上她的唇強行吻她,一隻手在她身上狂肆的遊移。 「不,不要……」她閃躲著他,討厭他這樣像在發洩怒氣一般的吻。 他不理會她的拒絕,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一夜纏綿後,古月笙一直沉睡到日上三竿。 當刺眼的陽光泄入屋內,她眯著眼看著窗外,這才慢慢清醒。 「你醒了。」低沉的男性嗓音有著她所熟悉的冷漠。 她回過頭,這才發現傅典君不知在何時已經起床穿戴整齊,正優閑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西裝筆挺的他,給人一種遙遠而生疏的距離感。 「你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她拉高被單遮掩住光裸的肩頭。不知他究竟醒來多久了,方才他一直這樣看著自己嗎? 因為喜歡看你沉睡時天真而幸福的樣子。傅典君在心裡這麼說,可是他知道,這樣的話他可能一輩子沒法子對她說出口。 雙眸透出的熱度很快的被理智覆去,他冷淡的開口,「你昨晚累了一夜,該讓你多睡一會兒的。」 想起昨夜的雲雨,古月笙在不知不覺中紅了臉。「我……」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在歡愛時他驚見她眼中閃動的淚光,可見他抱她時,她有多麼不願意。 他何苦這樣逼迫一個女子? 放手吧!他在心中對自己說。 古月笙搖頭,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她忽然抬起頭來,「我……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她以熱烈的眼神看著他,「昨天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抱著我?」那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她想知道。 「心情?」 「是以對待情人的心情?抑或只是純粹的想來場雲雨,抱在懷裡的是誰都無所謂?」 傅典君垂下了眼瞼掩飾神情,也怕看到她眼中他給不起的期待。當他再度抬起眼時,所有的情感皆拋諸腦後,他只想把彼此間的一切作個了結。 他決定放了她,也讓自己從愛恨兩難的窘困中解脫。 他邪氣的一笑,「你一向知道我是個花花公子不是嗎?更何況男人上了床,重的是腰部以下的感覺,誰又管床上的女人是誰了?」 「那你對我……」她發覺她連問問題的勇氣都沒了。 「你一向清楚自己的身分,不是嗎?怎麼,還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情婦」這兩個字再度令古月笙痛苦而心碎。她明知道傅典君這樣的男人是愛不得的,她也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一再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愛上他,可是…… 愛情若是自己能左右,甚至能預防,她也不會讓自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始終能在情海裡優遊自得,不受羈絆。「你……難道……難道一點都不曾……不曾喜歡過我嗎?」 「只要是美麗的女人,我當然喜歡。」 聽到這樣的話,古月笙的心都涼了。 原來他一直把她當成那些女人之一。 「女人總弄不清事實。情婦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他看著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胸口盈滿對其他女人所沒有過的心疼,但他依然狠心的說下去,「所以,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物質上的享受,只要你開口,我沒有不答應的,但是別傻得貪求其他東西。」 「例如?」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可她就是要聽他親口說。 「愛。」 古月笙眼眶中的淚終於落下,「如果我什麼都不要,只傻得要它呢?」 「那我們就該結束這場遊戲了。」是的,該結束了,在他發覺自己的心情,在他無力去挽回這樣的錯時,這一切就該畫下休止符。 傅典君從口袋中拿出一本支票簿,撕下一張已蓋上印章的支票,「當你問我這些話時,也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將支票遞給她,「上頭的數字你自己填,我習慣讓女人自己去評估自己的身價。」 古月笙看著那張支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忽地瘋狂的拿過它欲撕個粉碎。 他先一步將它抽走,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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