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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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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原來你亂有『人性』的。」婁靖看了他一眼,優閑的伸展長腿,將背往沙發上靠去,俊俏的臉上有著邪魅的笑意。「咱們企業界四大花少不是對女人都挺不在意的嗎?你不會繼日曦之後被套牢了吧?」他挑起眉,「你失態了,典君。」 傅典君對婁靖的話有幾秒的怔愣,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失態?」語氣中有著不明白。 「你不曾為了任何人如此不安過。你該拿面鏡子照照,方才你那焦慮的樣子,很像『人』喔。」他嘲諷的說。 「那女人對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在不知不覺中,傅典君的心跳有些亂了,可是他不願承認那是因為她的關係。 婁靖再次挑眉,「還有意義啊?」他啜了口茶,臉上揚著詭譎的笑意,「據我所知,女人對你而言從不曾有什麼意義哦。當然,如果男人對於女人的原始衝動、生理需求也可以稱為『意義』的話,那除外。」 傅典君懶得理會好友的嘲諷,淡然的說:「你記不記得我父親生前常拿大筆資金贊助一著名的劇團?」 「你是說紫月?」他曾聽母親說過,傅典君的父親熱愛藝術的程度實在不太像個商人,她甚至開玩笑的說,他真是入錯行了。 「那你可知道他贊助的原因?」 「愛好藝術?」 傅典君冷笑道:「的確!女人如果也能稱為藝術的話。」他一對飛揚的濃眉攏緊,冷傲的距離感頓現。「他迷戀一個叫紫月的女人,也就是紫月劇團的負責人。」 「男人在外頭有幾個女人,那很罪大惡極嗎?」婁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可饒恕的。 傅典君自己是花花公子的典型,卻不許自己的老爸花心嗎?婁靖暗付。 像他自己明知道老爸在外頭全屋藏嬌,也從來不會在老媽面前多嚼舌根,甚至有時東窗事發,他還會替老爸背黑鍋。反正他這花少形象在外人眼中已經根深抵固了,多背幾個黑鍋其實也沒差。 只是因為替老爸背黑鍋的結果,他的「花名」老會和一些阿姊級,甚至阿母級的女人扯上關係,唉!外界對於他「戀姊癖」誤會之深呐…… 怪不得上一回他和朋友開車去吃消夜,一個打扮妖豔、滿臉皺紋的五十幾歲女人會沖著他問:「少年仔,有興趣嗎?五百就好。」 真是…… 「男人花心自然稱不上罪大惡極,否則我們早就該死了。」傅典君深吸了口氣說:「可是,情婦和老婆的界限卻要劃分清楚,一旦情婦的地位超越了妻子,那就太過了。」 唔,這也有道理。 「我相信傅叔是有分寸的人。」 「他若有分寸,我母親就不會那麼早死了。」一想起母親的死,他至今仍無法原諒父親,而自己的血親都無法原諒,他如何原諒古紫月? 婁靖看著他,赫然發覺他臉上籠罩著山雨欲來的神色。 如果傅叔真的是因為別的女人而冷落了嬌妻,那對傅典君而言是一件罪不可恕的事,因為傅典君對於自己的母親有一種近乎變態的迷戀,對他而言,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比得上他母親在他心中的地位。 既然她在他心中如此重要,那麼對於傷害過她的人,他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傅典君眯著眼說:「你現在知道我對紫月劇團有興趣的原因了吧?」 他忘不了母親總是一臉淚痕的等著夜夜不歸的父親,忘不了母親病重住院時,父親仍常常為紫月劇團捧場,更忘不了父親竟然趕不回來見母親最後一面,只因為古紫月的最後一場表演! 他原本也不清楚父親究竟是怎麼了,一直到他翻閱了母親的日記之後,才知道母親為一個名叫古紫月的演員受了多少委屈。 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迷戀一個情婦到這種地步! 凡是令他母親傷心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你不是在傅叔去世的時候就撤了他對紫月劇團的資助了嗎?更何況古紫月不也在去年死了?」 傅典君眯眼看著手中已轉涼的茶,俊美的臉上有著嗜血般的笑容,那狂鷙的模樣令身為好友的婁靖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婁靖,你知道古紫月有個女兒嗎?」 「有個女兒又怎樣……」話才出口,他忽然想到傅典君之前所說「那女孩對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的話,前後一連貫起來……「你不會要告訴我,樓上那個倒在雨中的女孩是古紫月的女兒吧?」 「如果是呢?」 婁靖沉吟了一下,「難怪你會對她有興趣。」 傅典君揚著冷笑,不否認。「我的確對她頗有興趣。我想知道,情婦女兒當起情婦來會是什麼樣子。」 「上一代的恩怨有必要繼續延續下去嗎?」他搖搖頭,「更何況那個楚楚可憐的清秀佳人,我不認為她是當情婦的料。」 情婦會這麼有氣質嗎?怎麼看都不像。 他冷哼一聲,「當情婦還需要什麼特質?」 「起碼她看起來就不像情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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