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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見她近乎光裸著上半身,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像是怕她拒絕似的,他說:“這裡的日夜溫差大,愈晚就愈冷。”

  看來兩人要離開這裡,只怕得等到深夜了。

  在杜拉家凍了大半夜,言琛真的病了。

  到異鄉水土不服已使得身體狀況一向健康的她埋下了生病因子,接著那一夜的溫度又在十度以下,僅披著一件外套的她,不生病根本就是奇跡。

  她持續發燒兩三天,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有時甚至陷人輕微的昏迷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喂藥是一件技巧的事。

  每每到了喂藥時間,舞流雲為怕她嗆著,總會先把藥放入嘴裡,然後喝口開水,再把藥哺入她口中,她會迷迷糊糊地吞下去,八成也弄不太清楚自己吞下去的是什麼。

  但等到她的精神狀態漸漸恢復,她開始拒絕吃藥。

  “我已經好了,可以不必吃藥了。”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仍未完全恢復,但為了拒絕吃藥她也得撒謊。

  老天!她從小到大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針吃藥,偏偏現在老被逼著吞藥丸。

  鮮少生病的她對於吃藥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小小的數顆小藥丸對她而言像如臨大敵一般,生怕一個不小心藥丸卡在喉嚨上下不得,嘴裡苦得“加冷筍”,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可是……穆蘭德少爺說,你一定要把藥吃掉的。”四十歲左右的阿拉伯女傭說。平常喂藥都是舞流雲在做,方才他臨時有事出去,這才交代女傭喂藥的事。

  “那你就告訴他,我已經吃過不就得了?”

  “可是……”

  “別可是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你不說,他絕對不會知道的。”

  看女傭一臉為難的表情,正沾沾自喜可以少吃一次那苦得要命的鬼東西時,舞流雲忽然出現在門口。

  天呐!他什麼時候來的?言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舞流雲似笑非笑的走向她,女傭看她家少爺回來了,向他行了禮,將手上的藥交給他,然後退出房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足夠聽到該聽的。”

  “你……那又如何?我不想吃藥就是不想吃藥。”言琛訕訕然的給了他一記衛生眼。

  他惡質地將藥拿在手中揚了揚,不理會她的倔強,逕自說:“每每逼你吃藥時,我就十分懷念你病重那時的合作。”

  他挪了張椅子,跨坐面向椅背,“我很民主,你可以選擇自己把藥吃掉,當然啦,如果你喜歡在吃藥時順道享受一下接吻的感覺的話,也可以選擇我喂你。正好,我此刻也挺有興致的。”說著,他的目光邪肆的在她恢復紅豔血色的紅唇上流連。

  “你……你這變態!”言琛本能的往床內縮。

  舞流雲將下巴抵在椅背上,有些慵懶的說:“趁你還有選擇權時快作決定,待我替你拿主意時你就喪失選擇的權力了。”

  她不甘心地從他手中取過藥,碎碎念道:“你霸道、沙文、沒人性!”

  舞流雲擺出一副隨她罵,反正他又無關痛癢的表情,“罵夠的話快吃藥。”

  “流有英國貴族血統的你,一點也不像紳士!”他的背景她可清楚了。

  “別忘了,除了英國『紳士』血統外,我還有一半阿拉伯的『沙文』血統。”他提醒她。

  “更何況我對人的態度一向視人而定,對於太『番』、太囉嗦、難纏的人,我是不會太文明的。”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瞧著她。

  分明是指桑駡槐嘛!言琛吞下難吃、味道嗆鼻的藥時,心中不禁忿忿的想。

  舞流雲瞧著她將藥吞了,他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阿拉伯也就算了,竟然會出現在杜拉家。”之前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好,因此他沒多問,現在是問的時候了。

  “杜拉?誰是杜拉我不知道,不過我說我是給綁架來的你信不信?”前些時候她開車外出購物,想準備一些到阿拉伯訪友時要帶的東西,一下車,即被人用迷藥給迷昏,待她再度醒來時,竟然已經到了阿拉伯。

  “信。”

  “你一點都不訝異?”她眯起眼懷疑地看著他,“我懷疑我會坐免費的飛機到此,似乎和你脫不了關係,我等著你的解釋。”

  “發現你出現在阿拉伯,我的確很訝異。可是,一聽說你是被綁架來的,那我似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八成是杜拉打聽到言琛是他的未婚妻,她才會莫名其妙被綁架。

  “我真的是因為你才被綁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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