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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十分感謝你。若沒有你的決定,我可能到今天都還不知道自由的感覺,可能就要像其他禦影家的女兒一樣等著長大,然後由長輩們待價而沽地替自己找個金龜婿。”她恨透了這種男女極端不平等的迂腐家風。

  她說完心裡想說的話後,就等著禦影敬之的狂怒,等他一氣之下把她轟出禦影家,她就可以如願地滾回美國繼續攻讀她的耶魯財經碩士。

  但意外的,禦影舞沒能如願地挑燃禦影敬之的怒火,只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惋惜地說:“你身為女子實在太可惜!你若是男子,禦影氏企業就後繼有人了。”

  為什麼情況和她當初預設的不同呢?禦影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禦影敬之喟然一歎,“孩子,你真的和禦影家的女孩都不一樣。”他找個位子坐了下來,“告訴我,你不想留在禦影家『待價而沽』,那麼你到美國去要幹什麼?繼續念書嗎?”他知道她是塊念書的料。

  “目前是這樣吧。”雖說碩士班她並非拼死拼活才考上,但既然考上了她就想念完成。

  忽然禦影敬之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問:“你在美國有沒有男朋友?”

  他的話十分唐突,問得禦影舞一頭霧水,好一會兒她才說:“沒有。”心想,這老人不會以為她是因為在美國有了男友,因此才急著想回美國吧?

  男朋友算什麼?她從來就不憧憬談一場羅曼蒂克的戀愛。像媽媽那麼視愛情為生命,結果得到了什麼?一個人在美國鬱鬱而終。

  禦影敬之有些懷疑地看著她,“你的追求者只怕多如過江之鯽,怎麼會沒有男友?你眼光很高?”他認為這樣一個漂亮娃娃不該至今仍是寂寞的。

  “不是眼光高,而是我對愛情沒興趣。多情者始終是被傷得最深的那一個。”她淡淡一笑,笑容中有難掩的諷刺。“我媽媽是個活生生、慘兮兮的例子。”

  他不理會禦影舞語氣中的嘲諷,“十個烈女九個怕纏,難道沒有男人用這招?”他端起方才放在一旁的參茶喝了一口。

  “告訴他們我是同性戀不就得了。”

  禦影敬之沒想到她會那麼回答,一口茶差些噴出去,嗆得他眼冒金星,“咳……咳……你……你……”

  “這句話很好用,打從我這麼說之後,男人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疫躲得遠遠的。”只是消息走漏也招來一些玻璃圈姊妹的關照就是。

  “那你至底是……是不是……呃……那個……”他有些膽戰心驚地問。

  “同性戀?”禦影舞替他接口,然後順道解答,“當然不是。”她走在路上看的是帥哥而不是美女,可見她的性向是沒有問題的。“我只是不想談戀愛而已。”

  “那就好。”

  “什麼意思?”

  禦影敬之淡淡地說:“沒什麼。依我看,你需要找個對象好好去談場戀愛。戀愛在你的想像中也許是一種愚蠢的沉淪,可卻有很多人無怨無悔地沉淪在其中不是嗎?既然那麼多人無怨無悔,它就沒有你所想像的那樣膚淺。”

  頓了頓,他又說:“不管如何……下個月三號是我的七十大壽。你是禦影家的孩子,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會利用那個時機把你正式介紹給大家認識。在那之後你作任何決定,我將不再干涉。”

  “為什麼……”能早一天離開禦影家她就不想多待一天。

  下個月三號?距今還有十天左右。

  她的話被禦影敬之打斷了。“孩子,我對你的事已經讓步了。”他在警告她別得寸進尺。

  禦影舞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回頭一想,算了。也不過差個十天,再忍個十天自己就自由了。或許多了這十天的“苦難”,將來會更覺自由的甜美。

  “梅、蘭、竹、菊……”應容憑著印象找尋著梅二館。他知道最近禦影家的人找他找得很勤,是為了要他出席禦影老爺的七十大壽壽宴。

  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是很想見禦影家的人,可是,禦影老爺是父親生前的摯友,禦影老爺的七十大壽他沒有道理不出席。考慮了一下,他想到最折衷的方法,就是今晚他單獨見他老人家,而壽宴他就不出席了。

  這法子堪稱兩全其美,可是一直到晚上應容至禦影家才發覺,現在的禦影家和他記憶中的似乎有一些些不同。

  憑著記憶他攀上了梅二館的二樓,記得這裡一直是禦影敬之的寢房。

  上了二樓他走左邊的樓梯,然後又向左轉了個彎直走到盡頭。

  沒變!這裡和十幾年前他離開前一樣都沒變。

  很順利的進到禦影敬之的房間後,應容發覺禦影敬之正在浴室裡洗澡,於是他便在床緣坐了下來。突然床頭擱置的書引起他的注意,書名為“財經思想”。

  怎麼禦影老爺看那麼理論的書?這時他忽然發現床角的另一端正放著一小堆衣物,仔細一看,應容不可置信的瞪直了眼,女人的貼身衣物?!

  正疑惑之際,浴室的門打開了,應容發現不對勁慌忙地由床上站起來。

  “啊……色……色狼!”禦影舞驚聲尖叫。

  又來了!應容翻著白眼。

  一身赤裸的禦影舞趕忙地往浴室裡沖。房間裡頭怎麼會有人?她在入浴前明明有上鎖的!

  而才剛踏進浴室的她又被地上的肥皂給滑倒,很不優雅地跌個四腳朝天。霎時尖叫聲轉為痛苦的呻吟聲。

  好……好……痛!這一跌讓禦影舞痛得連眼淚都掉了出來,但她努力地強忍著,不一會兒她終於忍無可忍地扶著浴缸痛哭起來。

  她最近到底走什麼黴運?三番兩次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橫禍?

  看她痛哭起來,應容來到她身邊,手上拿條大浴巾,猶豫了一下他才將浴巾覆在禦影舞身上,而她任由他將浴巾披覆在她身上,直到他欲將她抱出浴室時她才伸手推開他。

  “放……放手啦!”她紅著鼻子抽噎,“不要碰我!你……你又想幹什麼了?”

  “你恐怕摔傷了,我是個醫生,我替你看看。”

  “不要。”她倔強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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