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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小舞,我覺得這次看你……似乎有些不同?」

  禦影舞壓低眼瞼,啜了一口沒有加糖的咖啡。「還能有什麼不同?不過是失戀了而已。」她和歐陽境寧是青梅竹馬,他大她五歲,兩人幾乎是無話不說的。

  她的話令歐陽境寧訝異,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看著她沉沉憂鬱的眼神,歐陽境寧的心更沉重。他可以感覺到她這回被傷得很重、很重。

  「你……很愛他?」

  像是默認了,禦影舞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只說:「他不愛我。」她苦澀地一笑,「歐陽,你一定不相信我竟然會主動去追男人,最可恥的是,我竟然三番兩次被拒絕,然後愈挫愈勇,好像打不死的蟑螂。」她笑了,笑中卻有淚光。

  「小舞……」歐陽境寧的心疼只能留在心中。

  像是又回到小時候,每每她有什麼傷心不快的事情時,總會像是尋求安全感似的依靠在他懷中,向他傾訴所有的不滿。

  「感情的世界裡原來有那麼多不公平,誰都不能規定誰一定要愛誰,誰付出的多誰就一定要回報多少。」

  「這些事情、這些規則我都懂,可是真正自己遇上時,你知道我有多麼想耍賴,只想他對我好點,我付出多少他也要回報多少。」禦影舞的心情真是惡劣到了極點。

  之前的日子她一直在強忍著,因為在日本她根本沒有可以傾吐的對象。

  歐陽境寧心疼地著著她。他多麼想知道讓她那樣在乎的幸運兒到底是誰?是誰有那麼大的魅力讓她如此動心?

  「他真的不愛你?」他不敢相信,就憑禦影舞的條件……

  「不愛。」

  「如此令你傷心的人,那就放棄吧。」

  「我已經放棄了。」她有些無奈地說:「不過,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忘了他我也不知道。」連她的果決自信也因為應容而打了折扣。

  「總有一天吧。」

  禦影舞看了下歐陽境寧,忽然覺得對不起他。「你剛到日本我就對你吐了一堆苦水,掃你的興。」

  他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這表示你把我當朋友。」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還打算回美國嗎?」

  「早想回去了。」

  「放得下這裡的一切?」歐陽境寧話中有話。

  「我對禦影家不眷戀。」禦影舞只能肯定地回答這些。

  他知道她不會對禦影家有所眷戀,他想得到的答案也不是這個,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禦影舞忘得了那個男人嗎?

  當歐陽境寧看著她的時候,她正側著臉看玻璃窗外,那眼神看得好遠、好遠,遠到他仿佛追逐不到。

  第七章

  又回到日本了……

  十天前由於總部有緊急的臨時會議要開,一些因公位於世界各地的密警高層全都是臨時被通知搭著總部準備的專機回美。

  這一回美開完了緊急會議將事情定案後,龍將軍提議將再隔兩天要開的年度計劃會議也一併解決了。

  高層會議一結束,緊接著又是各高層所負責的部門中的另一高層會議……

  前前後後的會議結束時已經是十天過去了。

  待一切計劃略有規模方向之後,應容立即搭機返日。

  那天龍將軍聯絡他聯絡得緊急,而他也離開得匆忙,根本沒有時間等禦影舞醒來。更何況折騰了一夜她也累壞了,所以他並沒有叫醒她。

  在密警的訓練下,他養成了不報備往返及所到之處的習慣,以免一點小線索都可能為自己惹來麻煩。於是他匆匆留個紙條就離開,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只能期望她諒解。

  來不及回櫻館放下行李,然後找禦影舞對那天匆忙離去的事情作解釋,他即被和他共事的一密警部屬找來常見面的一家咖啡館。

  他才踏進咖啡館即看到那高人一等的女部屬向他招手。

  「華羽,事情查得如何?」應容神情間略顯疲憊。

  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每每一睜開眼就有一大堆的會議等著他,他和那些密警平均一天睡不到三小時。開會開到最後,連素有密警「鐵人」之稱的邵煒眼中也佈滿血絲地說:再折騰下去,離天國不遠矣!

  「那些毒販頭子的密碼已經解出來了,和你當初解出來的人名完全符合,至於交易地點在大阪。」

  「連地點也換了?」

  「大概覺得六本木是個犯罪區,那個地方較容易引起警界的高度注意,因而轉移其他地方吧。」說著華羽將一牛皮紙袋交給應容。

  「我回去再好好地看一遍。」他正打算離開時卻看到華羽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不遠處,然後狠狠地白了一眼又將視線撇開。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有一個個頭不高的日本男人正色迷迷地往這邊瞧。

  「那個男的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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