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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咱們王爺手無縛雞之力是眾所皆知的事,他怎麼可能以武功救你?出手救你的也該是隨在轎旁的侍衛才是!”

  掬夢皺著眉,“侍衛的武功有這般高嗎?”她的確也沒看清楚那時打掉布森手中利刃的小石子為何人所發,那時她逃命逃得狼狽,哪還有餘力眼看四方?

  可……秀秀說柴王爺不會武功,這她就有些不服氣了!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曾親眼目睹他施用真氣落了勾妥在床側兩旁的紗幔,她那時只是身上被點了數處穴道動不了,可她神智清楚,絕對沒有看錯的道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是若說王爺出手救你,那你當時還真是逃命逃到神智不清了!”頓了一下秀秀說:“王爺是世襲王爵,不是武人出身,會武功不是很奇怪嗎?”

  也許是國土民情不同吧!像北地諸國的皇族哪一個不能上馬挽弓的,甚至連後宮中嬌滴滴的王妃公主一樣精于此道。算了!她就是不相信她家王爺會武功就是了。有些無奈的,掬夢說:“反正,我就是被救回來了。”

  “你曾說你和王爺什麼關係也沒有,可是……”秀秀曾聽府裡的婆子說,掬夢是威武侯送給王爺侍寢的哩!這是真的嗎?“我覺得王爺對你很特別喔!”

  “特別?”她是神經太大條了嗎?否則,她怎麼什麼感覺也沒有?“不會啊!他哪兒對我特別了?”秀秀是指他差一些把她“吃掉”那件事嗎?說起那件事……

  她曾以為他是那種貪色好花的色狼,誰救他第一次給她的印象那麼糟,可今天的事看來,她似乎有些對他改觀了。如果他真是個極為輕浮的人,在轎中他大可行為不檢地對她毛手毛腳、上下其手,可他表現出來的卻是如此莊重自持,甚至在她撲在他身上哭時仍能坐懷不亂。

  倒是她,在他懷裡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好……好尷尬!

  “你知道嗎?一般平民百姓遇到皇族大官的轎子都要回避,更何況是同乘一轎?”這掬夢一點鄉下村姑的土氣都沒有,可為什麼她似乎對許多事都一副不太明白的樣子?

  “呃……是嗎?”她以為她對中原的事情已瞭解夠多了,看來還是漏了一些,像她就不知道平民是要回避貴族大臣的轎子。不過,話又說回來,和柴王爺共乘一轎也不是她願意的,同在一小空間裡她也會不太好意思。

  “我想……你可能很快就會被納為侍寢的姑娘了。”秀秀雖為掬夢高興,可一旦她成了侍寢的姑娘,以後她們的身分可就愈來愈遠了。

  “侍寢?不要!”掬夢反應激烈。

  她是薩滿聖女,就算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回聖女宮和姊姊爭那位置,她也不願當侍寢姑娘。

  而且一旦讓人發覺姊姊是將她送出聖女宮的人,只怕姊姊的小命保不住,聖者和長老們一定會將姊姊扔進聖壇前的“去惡池”裡。

  對她而言,親情勝於當聖女的殊榮和權利。

  “掬夢……”雖然秀秀也捨不得她,可是她一旦被納為侍寢姑娘,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王爺一向潔身自好,不隨便要人侍寢的,被他看上是你的殊榮呢!”

  “反正我就是不要!”

  所謂的侍寢姑娘就是沒有任何名分,被那些有錢有勢的老爺公子、皇親國戚養在家中,供其淫欲的女子。

  就算她今天身分不是薩滿聖女,就憑她的傲骨,她也不會接受“侍寢”這種事。

  侍寢就是陪著人家睡覺的意思,開玩笑!她陪人家睡覺?怎麼可能?

  “掬夢……”秀秀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抗拒,許多人求之不得哩!

  “咱們不談這些,已經有點晚了,我想睡了。”她對這話題不感興趣。

  不會的,她相信王爺不會對她有興趣。

  他們中原不是有個大詩人作了首詩——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看我亦如是。她對王爺又沒興趣,他也不會對她有興趣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她可以安心住下來的地方,維持現狀就好,她不想有任何改變。

  第三章

  一場皇宮內院的賞花宴後——

  “原來柴兄對出污泥而不染的睡蓮情有獨鍾啊!”萱雪寒看柴敏獨自立於拱橋上,神情似乎若有所思的直盯著池中睡蓮出神。

  荷花花季已過,睡蓮正是盛放時候。

  “萱兄見笑了。”他方才真是看花看得出神了,池中紫色的睡蓮最是吸引他,不知道為什麼它會令他想到掬夢。那個他要人暗中調查,最後僅僅知道她來自下市集的奴隸販子手中。

  她是外邦女子?這倒是令他很吃驚,畢竟她除了皮膚比一般女子白,臉上輪廓稍深,她全然是中原女子的樣子,烏黑的眼、發,精緻巧麗的五官,最重要的是她說得一口道地的中原話。

  對柴敏而言,掬夢一直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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