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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資格?」他眯起了眼。「要什麼樣的資格才能管你?一張結婚證書?一個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他倒有興趣弄清楚。

  她咬著牙恨聲道:「相信很多女人願意這麼讓你管。」

  「別轉移話題。」禦部真澄深吸了口氣,「你還沒告訴我,管你的『資格』是什麼。」

  痛恨他的咄咄逼人,殷若恬冷著聲音說,「你永遠沒有資格,我的事你永遠沒有資格管!」她拉開車門想下車,卻被他強行拉回。

  「我沒資格管嗎?」他扔給她一隻紙袋。「就為了我的兒子不能在像你這樣的母親身邊成長,我想我絕對有資格管束你。」

  殷若恬一聽到「兒子」兩個字,臉色頓時蒼白得可怕,她抖著手拆開牛皮紙袋,裡頭有一些文件資料。首張即是觀極的出生證明影印本,她一張一張的看,到了最後一張,她簡直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DNA檢驗報告?

  「不……」她的唇顫抖著,沒法子把話說完整。她抬起眼對上他閃著怒火的陰鷙眼眸。「他不是……」

  「不是我的兒子是嗎?」他替她接了話。「女人愛說謊的天性在你身上表露無遺。」

  他最痛恨欺騙的行為。「你不說實話,我只得用最科學、最公正的法子找出真相。」那是她離台後,屢次尋不著人的他向她室友請托的結果。

  「你沒資格調查我兒子的事。」她心中此時的恐懼如同即將沒頂般巨大。

  在這個時候她仍如此倔強,他恨透了她在他面前的不妥協和傲氣。「我的律師會告訴你,我有沒有資格。」

  「不!」一旦鬧上了法院,她知道她爭取到兒子的機會等於零。她明白自己的能力,也清楚他真要爭取什麼東西的話,她沒能力與他爭。

  提到了兒子,她態度明顯的軟化了,她哽咽的說:「我只剩下他,只要你把他給我,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她可以忍受失去一切,可她不能失去兒子。

  血液中的陰鷙因子被挑起,他嘴角揚起噬血的笑意。「什麼都可以答應?」他要她親口再承諾一次的問。

  她堅定的點頭。

  「那好,這是你說的。」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要去哪裡?」

  「既然什麼事都可以答應,那麼你首先要學會的就是『順從』。」

  殷若恬的怒氣在看到腿上的那些文件後頓時消了泰半,她乖乖的下了車,跟隨禦部真澄進到屋子。

  一進門,她看到屋內放了一棵她出門前尚未出現的聖誕樹,大廳已佈置得十分溫馨。

  聖誕樹?

  她這才有些遲純的想起,今天是聖誕夜呢!

  傭人看到她回來,忙開口說:「聖誕快樂。」

  原本直往樓上走的禦部更澄一聽到這句話,鐵青著臉回過頭,「你們今晚提前下班,可以走了。」隨即轉身上樓。

  由於他幾乎是用吼的,一時間熱絡的歡愉氣氛冷凝下來,有數秒的時間,大廳內鴉雀無聲。

  大夥不明白原本的愉快溫馨怎會變成這樣。一時間竊語聲四起。

  「禦部先生怎麼了?」一個站在殷若恬身旁的傭人索性開口問她。

  她沉默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要跟著上樓之際,只聽聞後頭的管家喃喃自語的說:「怎麼了?不是說打算給殷小姐一個驚喜的嗎?」聞言,殷若恬止住了步伐,她回過頭看著管家,以疑問的口吻問:「驚喜?」

  「是啊。幾天前真澄少爺就找我商量,問我女孩子會喜歡怎麼過聖誕節?我建議他在家裡過一個溫馨的聖誕夜,好過到飯店去。」接著她又說:「而且為了保持神秘感,給你一個驚喜,連聖誕樹都是等你出門後才拿出來的。」

  「他……他不是說今晚要我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嗎?」

  「應該說他想給你一個溫馨的宴會。」

  「他沒跟我說過。」她是真的忘了今晚是聖誕夜,更沒想到他會費心想給她一個驚喜。

  她愈來愈弄不懂他。

  他不是不在乎她嗎!既然不在乎,又為什麼會為她做這些!

  管家看著她,緩緩的開口,「我是看著真澄少爺長大的,外人總覺得他的性子冷傲而狂鷙。其實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只是從小的環境和我們家老爺的教育方式,使他漸漸的變得以自我為中心,凡事不擇手段,而對於他所在乎的人,他也不知道如何表現出他的在乎。」

  「你很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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