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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冷寒袖懶得理她,心中只掛念著餘允歡沒出現。他心情沉悶的默然不語。

  “你不說話,表示默認我漂亮嘍!”她更加得意的笑了。手伸進他的臂彎中,十分陶醉。

  目送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餘允歡心碎的掉著淚。

  明知道這樣的俊男美女組合才是門當戶對的,可是為什麼她內心會如此痛苦,連一句祝福的話都說不出口呢?

  為什麼看到他倆走在一塊時,她會感到如此刺眼?她不是一直認為自己和他們所處的上流社會格格不入嗎?

  從方才陸君怡對冷寒袖的舉止,餘允歡可以感覺到她仍愛著他;而從冷寒袖沒有拒絕她的親密來看,似乎也對她仍不能忘情。

  如此兩情相悅的金童玉女,她又有什麼立場插足他們之間?暫且不說別人看不順眼,連她自己都覺得不配。

  論家世,她自然不及陸君怡;論長相,她又何曾贏過她呢?

  他們才是天生一對,而她……也許正如方才李蘊美她們說的,冷寒袖對她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而已,不是認真的。

  不是認真的……低下頭,她看著身上自己一直很喜歡的洋裝。

  不知不覺中,方才那群女孩的嘲笑聲又回蕩在耳際,怎麼也揮不去。

  有錢人家的世界真的離她好遙遠……

  “這樣躲,你覺得是辦法?”殷若恬有些心疼的看著好友。才三天而已,從她臉上已看得出疲憊和憔悴。

  情字使人傷神,大她三歲的她也算過來人。只是一夜情的傷,終究只是難忘,並不真的疼,可餘允歡卻是真的陷進去了,才發覺對方真正喜歡的另有其人。

  “我沒打算躲,只是想讓自己安靜幾天。”她知道這幾天冷寒袖該會打電話給她。

  既是朋友,她不能阻止他打電話,可既然知道他心有所屬,為了不使自己深陷,她又不想和他接觸得太頻繁。“我待會就回去準備明天要上課的事。”

  “是該回去了。”她不是怕她叨擾,而是不喜歡她逃避事情。

  感情的事愈逃是愈痛苦的,有時面對了,反而沒有想像的難以解決。

  餘允歡托著下巴說:“若恬,豪門蓬戶是不是真的難以相容啊?”

  “你問倒我了。”殷若恬苦笑。“我不知道有錢人家是怎麼想的,可是……我也是個沒法子說服自己不自卑的人。”她現在由於在事業上有些成就,自卑心少多了,以往的她和餘允歡的情況差不多,雖然她在日本當了二十年的千金小姐。

  餘允歡有些沮喪的低著頭,“羽然總是告訴我,要勇於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豪門蓬戶的深溝怎麼跨越?更何況對方喜歡的另有其人。”

  “你要繼續和他做朋友嗎?”

  “那會令我更痛苦。”看著喜歡的人和別的女孩走在一塊,明明心中痛苦卻又要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那麼虛偽的事情她做不出來。“我想……若要我能心平氣和的祝福他,惟一的條件就是我必須離開他。”她苦笑道:“我不夠勇敢,也沒法子強顏歡笑。”

  幽幽的一歎,殷若恬淡淡的說:“面對感情,任何人都會變得懦弱吧。”她溫柔的看著好友,“把痛苦減到最低,只要你認為是對的,我都支持你。”

  “若恬,謝謝你。”感情方面的事,她覺得自己處理的態度和殷若恬是比較像的,大概因為她們兩人都是屬於羽然口中那種,只會眼睜睜看著心儀的男人被追走,而老等到不喜歡的男人來追的被動型女子吧。

  有時候真的很羡慕羽然,如果自己能有她的勇氣。

  唉!不管怎麼說,冷寒袖喜歡陸君怡既是不爭的事實,那她又何必再多想?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殷若恬問。

  “怎麼做?”餘允歡沉默了下來。“先讓自己對他死心吧。”惟一的方法就是要先讓冷寒袖再也不出現在她面前。“在這樣的前提下,我才能把傷害減到最低、最少。”

  很少看到開朗的好友如此痛苦的模樣,殷若恬的心情不覺地沉重了起來。

  晚上,餘允歡離開殷若恬的住處後,來到和汪全英約好的麥當勞與他見面。他把功課資料交給她,順道騎摩托車送她回她在外租的房子。

  “你今天怎麼了?”汪全英用手替她理了下被安全帽壓垮的頭髮。“我看得出你有心事哦,還有,我聽人家說,你有好幾天沒到學校上課了,怎麼,出了什麼事嗎?”他是真的關心她,把她當妹妹看待。

  “我沒事。”她擠出笑容,抬起頭來打算說句感謝的話。

  忽然她看到一部不陌生的法拉利就停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她立刻在法拉利的主人仍在車上時,匆匆對汪全英說:“學長,麻煩你抱我一下。”

  “抱你?”他傻住了,臉上一片酡紅。“不好吧……我有女朋友了。”他的“小歡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Open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眼看冷寒袖就要從車上下來,她急急的一把抱住汪全英,把臉埋進他胸口,小聲的說:“學長,這是演戲,演給你後面的男人看的。”為了要他配合,她趕緊道:“他……他對我糾纏不清,我不想理他,才……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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