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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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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他放縱快飲,喝到吐、吐了又喝,然後連續昏睡了兩、三天。他是個自製力強且擅壓抑情緒的人,只有在醺然的情況下,他才能稍稍放鬆自己緊繃的情緒。 “你到底……” “喝吧!”他將酒遞到她唇邊。 在心中幽幽一歎,梁依絪只好接下了酒杯,輕啜了一口。 滿意的看著她喝了酒,關子熙也大口大口的把烈酒當開水喝。 他為了什麼事不快了?看著他如此失意的樣子,她忘了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她對於他,看來仍是沒法子置身度外。明知道現在有資格關心他的人是沙芙亞,她仍是忍不住的多事,忍不住的想為他分擔些什麼。 打從遇到關子熙,她就變呆了。原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她該學得聰明些,沒想到再次重逢,她還是傻女人一個。 “你有什麼事情不快了?” “不快?有美女、美酒,人生如此夫複何求?我有什麼好不快的?”說著他又乾了一杯,他笑著,不羈的傲氣臉上有濃得藏不住的醉意。他真的有些醉了。 “正常時候的你不會貪杯。” “人會變。”他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說:“你對我的習慣的記憶只是從前。這麼多年了,也許我變成貪杯成性那也不是不可能。” “那表示我瞭解你不夠深。” “你是不必太瞭解我的。”他苦笑,又為自己又倒了杯酒。“都已經快是別人老婆的人,你是該多花些時間在你未來老公身上。”好苦好澀的一杯酒呐!一仰頭又是乾杯。 在關子照嘲諷的話語下,她覺得胸口緊縮得彷佛要窒息了一般。她放下了酒杯,“你喝醉了,我明天再來找你。” 孩子在他手上她相信他也會好好照顧他的,這一點她是不必擔心。而且,照目前這種情況找他談事情,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很清醒,要不然怎麼會記得你好事近了呢?”真的能醉的話,他現在就不會那麼痛苦,那樣清楚的能憶起那天宋子期和她在他面前的調情畫面。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心,而那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面,宣佈她和別的男人好事將近,他情何以堪? 平常老壓抑情緒的人最悲哀了,真的到了想痛哭一場的時候,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冰冷的面具戴久了,即使心情沮喪到穀底、心傷到了面具崩塌的臨界點,那張冷固具仍硬是端得住!哪來端不住的理由?早習慣了冷著”張臉去面對巨大的痛苦了。 “你自己不也好事近了嗎?”是誰逼她撒下那樣漫天大謊的?又是誰擄走了小予君以達成早日安心娶進美嬌娘的願望? 他有啥資格這樣酸溜溜的嘲諷她要投入宋子期懷抱?他可以做的事別人都做不得?他可以對不住別人,別人就得對他三貞九烈嗎? 在男女的感情裡,他永遠不懂得公平兩字如何寫!他傷女人的心永遠是那樣的娜渦皂б猓灰不隊惺讒岵豢梢浴?她的話像是點醒了他什麼,他忽然開口問:“你會答應那個男人的求婚,難道是因為沙芙亞跟你說的話?”他是有些醉意,可還不至於聽不出她話語中的不快。她若真的心甘情願、全心全意的期待著那場婚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即使說了,也不該是用那樣酸溜溜的語氣,莫非她…… 他不是醉了嗎?怎麼會說出那麼清楚的話?她有些失措,回避的說:“不早了,我該回去,明天再來找你。” 關子熙拉住了她的手,“絪絪,你在逃避!” “放手。”她的心跳得好快,在不知不覺中臉也紅了起來。 她的確是在逃避,可怎麼可以讓他知道,好再度滿足他的虛榮心,讓他自豪的以為她這輩子除了他之外,再也無法喜歡上其他的男人? “我會放手,你把話說清楚我就放手。”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她將臉昂高,一副不妥協的樣子。 這該死的女人!他氣得手上一使力,強迫她重新坐下來。沒料到他會如此粗暴,她身子一傾,本該跌坐回沙發上的身子卻跌進他的懷裡。 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令她紅了臉,怔了怔,她立即想推開他。 和他獨處,她都已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更何況是和他那樣貼近,那種近似野火蔓延的蘇醒情愫令她害怕,內心深處的某些回憶卻又令她忍不住的流連佇足。在甜蜜和痛苦的極端情愫交錯裡,她無措了。 縮緊了雙臂,關子熙抱緊了她。之前太多的掉以輕心和誤會使他錯失她,他害怕再度失去攬她入懷的機會。 他不否認從前的他是傲氣而固執的,他傲氣到不惜拿真愛來當賭注,想贏回女人在他心中無足輕重的過往經驗,而輸掉了真心。可現在的他真的可以為了梁依絪做任何事,甚至放棄所有,只求她能重回他懷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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