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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盧禾倩默默的垂淚。她二十天前接到湯米的電話,說楚珩情況不好,他不准他跟任何人說,可他又有事必須先回美國一趟,因為不放心不肯跟他回美國的楚珩一個人,他才打電話給她。

  “不要再哭了,不要讓我覺得……罪孽深重。”他一生中,究竟害了多少女人傷心?

  從第一個女人沈甯霏一直到盧禾倩,他從來無意辜負任何人,可使得她們傷心卻是他避不開的宿命。

  沈寧霏甚至替他生了個女兒。

  他的女兒正是沈殊色。

  他和寧霏那時都是少不更事,可孩子卻是無辜的,於是他請求她生下她,而那年才國三的他也休學北上找工作。

  那份工作是在攝影棚打雜,卻陰錯陽差的踏入演藝界,至於後來會大紅大紫,甚至成為國際紅星都是當初始料未及的。

  他還是小有名氣的演員時,老闆已把他未婚生女的事瞞得緊,寧霏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他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時,老闆把他未婚生女的事瞞得更緊,而那時他開始發現自己的性向——比起女人,男人更吸引他!

  他成為大明星時,未婚生女的事根本曝光不得,是同志的事也見不得光,更甭說後來診斷出他得了愛滋的事了。

  在演藝圈爬得越高,秘密就越多,很多渴望的東西也越不敢去要,如今一回想,才覺得當初多愚蠢呐!

  他雖不愛寧霏,卻感念她為他做的一切,對她有著比家人更深厚的情誼。至於盧禾倩,他在發現她對他的情感時就告訴了她所有的秘密,也因為這樣,她受到打擊的離他而去。

  “殊色……你要不要見她?”這幾天她雖關機,可偶爾會開機收簡訊,她感覺得到沈殊色的擔憂。

  她和楚珩之所以都以簡訊取代電話聯絡,那是因為,她怕聽到沈殊色的聲音會忍不住痛哭崩潰,而楚珩的聲音太虛弱,一聽就知道生病了。

  “健康時不見她,現在才見?太卑鄙了。”他苦笑。還記得女兒剛學攝影,曾以攝影助理的身份待在一個好友身邊學習,那時他常假借探視好友的名義去看她,父女倆隔著一定的距離“不經意”相望,那段日子是彼此最近距離的接觸,之後她替他拍寫真也合作過,但也因此傳了許多不好聽的話。

  再來則是她嫁給赫丞焄後的兩個多月,那時他病倒了,她來照顧他,哪知後來會害得她離婚了。想一想,他們父女相處的時日真的很少,而且還常常為她惹來麻煩。

  所以相見不如不見。

  “殊色不會這樣想。”

  是啊,那女孩像她的傻瓜媽媽一樣,到最後了還是只想著保護他。

  楚珩轉了個話題,“那孩子要結婚了,我幫她準備了很多嫁妝,都是一些很不錯的首飾,可總是怕會害了她而沒送出。”那些首飾很名貴,誰買走的狗仔總有辦法追查到,只怕會弄得她更困擾。除非一切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否則兩人間不堪的揣測永遠不會有消失的一天。

  “你……”

  “她的婚禮還有兩天。婚禮之前,請你幫我把首飾送去給她。”

  “不,我不想離開你身邊。”這種時候,他隨時都有可能……可能……她不能離開,也不想離開。

  “我會等你回來。”他笑著看她。“一個人走……太寂寞了。”

  盧禾倩咬著手指,哭岔了氣。

  今天是聯瀚集團總裁赫丞焄大婚的日子,聽說娶的是幾年前結婚不到三個月即離婚的“前夫人”沈殊色。

  很多人對這名字還記憶猶新,她不就是上個月攻佔各媒體版面,和赫丞焄去開房間的那位?原來啊,去開房間是為了“再婚”做暖身。

  媒體摩拳擦掌的等著採訪,可聯瀚豈是省油的燈,婚禮在自家飯店辦,賓客皆憑邀請函入場,沒在邀請之列的一律拒絕進入會場。媒體很有誠意祝賀,聯瀚也不失禮,采發統一新聞稿,人人有獎、無一獨家。

  即使媒體恨得牙癢癢的也不能怎樣,八成是之前的“前夫婦開房”事件惹惱了赫丞焄,藉機報老鼠冤。

  飯店大廳用數以萬計的紅玫魂和A+級香水百合、銀制燭臺和紅色銀粉蠟燭佈置,貴氣中不失浪漫,一看就知道是豪門手筆。

  這種場合必然是冠蓋雲集,貴客滿堂,眾賓客原以為可能拒絕參加婚禮乎呂秀樁和因為調養身體而久未露面的聯瀚前總裁赫連松,也臉露笑容的周旋在會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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