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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誰打來的?”

  “我哥。”見他表情仍顯冷肅,她走近他,在他身前蹲低。她打量他五官,問:“在生什麼氣?”

  他不說話,只沉沉看她。

  她探究他神情,不確定地問:“吃醋?”

  徐東俊不吭聲,抬手撫上她臉頰。她笑,臉貼近他溫熱掌心。“都跟你說是我哥了啊,雖然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我們感情真的好,他是打電話來跟我說好消息的。”

  她抬起臉,微仰首看他,雙手搭他雙膝上。“其實這事情早該跟你提的,只是我哥交代這種事別讓太多人知道,免得無意間曝光他的計劃,畢竟這年代很流行網路爆料。”

  他不吭聲,煙與煙包往旁一擱,他前傾身子,吻住她的唇,她笑著往他肩頭一推,道:“我在說話,而且是正經事,別打斷。”

  他抓住她胳膊,將她往上一提,按坐在他腿上。她側身坐,看著他側顏。遲疑數秒之後,她緩緩開口:“我要跟你說的是展輝的瘟豬事件。那個自殺的巫祥林是我繼父,我哥就是在事件發生後,只要有程國梁出現的場合,他就會到場抗議的巫亞哲。”

  李芳菲見他表情未有波動,又說:“我爸真的是人頭而已,他幫程國梁開了二十幾年的車,因為信任老老闆,才同意掛名負責人。但程國梁將所有過錯賴給員工,我哥和我不想讓我爸連走了都還要承受駡名,所以我們暗中找證據。之前我哥套程國梁的話,錄了音,但展輝有另一市場派的董事找我哥商量,請我哥不要對展輝發表不利聲譽的發言和文章,因為他們要拿下展輝經營權,他們保證經營權拿到後會還我爸清白。”

  徐東俊一手攬她腰,一手將她手心握在掌中揉捏,他垂著長睫,難辨情緒。“我哥剛打電話給我,說程國梁昨天登報向我爸和我們一家道歉。雖然展輝昨天董事會上市場派沒拿到董事長大位,不過拿到董事長的程國珍現在被檢調調查,董事長位置恐怕不保。”話至此,她攬住他肩頭,笑著說:“雖然他登報的內容沒澄清我爸是人頭,不過現在程家內憂外患,也算是為我爸出口氣了。”她搖搖他肩,道:“你知道嗎?我哥剛在電話中說,這背後一定有個藏鏡人設了這一局,真不知道那人跟程家有什麼仇,要是有機會認識這個人,一定要好好感謝他為我爸出口氣。”

  他始終未吭聲,她疑惑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都不說話?”

  徐東俊眨了下眼,掌心忽按住她頸背,側首湊唇吻她:這姿勢不能盡興,他將她移至床鋪,身子隨即覆上,吻住她的唇。他吻得深、吻得狂,似要將她拆吃人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微微側首欲找機會開口,他將她下巴一扳,又將她唇瓣納入口中。

  她快不能呼吸,推推他,趁他停頓那一秒,她開口:“你怎麼了?”

  “沒。”他在她眼皮落枚輕吻,將臉埋進她頸窩。“李芳菲,你只要記得我愛你,真真切切地愛你。”他唇移至她唇上,纏綿深入。

  她微怔,意外這樣的話從他口中道出。他個性從來不像是能將愛字掛嘴邊的人,要他說出這種話,恐怕還要被他嘲笑不切實際;可她沒聽錯,他確實在她耳邊對她訴說他真切的愛意。

  她臉頰浮暖,勾他的舌開始回吻:他捧住她臉頰,貼著她的唇又說:“李芳菲,也要記得你現在是怎麼回應我的愛。”

  他的吻來勢洶洶,雙手也急切地在她身上探索;他掀開她睡衣,她弓起身,聲音細碎:“我、我還沒乾淨……”

  他並不說話,只忙著吻她,雙手褪去自己的內衣與短褲,又重新覆在她身上恣意妄為;他在她全身上下留下他濕熱的吻和他掐過的紅痕,他拉了她的手,往他兩腿之間放。

  親密時,他不曾要求她為他做這樣的事,她只能紅著臉做,直到感覺手心與肚腹的濕熱,耳邊是他急促又粗重的呼息時,她把熱燙的臉頰往他肩窩藏。他喘了幾口氣,抱起她往浴室走。

  “做什麼?”她攬住他肩背,看著他略帶薄紅的面龐。

  “幫你洗。”

  “我自己來。”他放下她時,她推他出淋浴間。

  “別囉嗦。”徐東俊拉上毛玻璃拉門,轉開花灑,試了試水溫,讓花灑方向向著她。他手碰上她底褲時,她雙手按住他,他單手握住她兩手手腕,一手剝下她底褲,上面貼著衛生用品,還有紅色液體,她臉發熱,踢了踢他。

  “不好意思什麼?我在酒店當少爺時,每天清垃圾桶,還少看過嗎?”

  她兩腮潮紅,不知是熱氣蒸騰所致,還是羞澀:她看著他將那片衛生用品卷起,打開拉門扔進垃圾捅,忍不住就問:“是不是也幫小姐洗澡?”

  他推上拉門,撥開她面上濕發,道:“我沒幫人洗過澡,你是第一個。”

  她瞠大眼,搖首低語:“……髒……”

  “哪髒?這是你的身體,難道這裡你不洗?”他嘴吻著,手動著,“將來哪天老得走不動了、失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也會為你做這些。換作是我,你難道不管我,嗯?”

  他並未做什麼,只將她身體洗得徹底,她卻像跑了八百公尺似,癱軟無力,在他為她吹幹頭髮後,她一沾枕,很快便人睡。

  他靜靜看她,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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