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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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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聊!」戴柯漸不滿出聲,「有時候想想,反正我也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好了!」 小吃很明智地不接話。果然,下一刻戴柯漸就又改變了主意,揚唇嘿嘿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日子太閑了也不好,總該弄點事情來做做,這樣也挺有意思的。」 「少爺──」小吃出聲。 「幹嗎?」 「你說的這些話跟你剛才摔筆離開有什麼關係嗎?」他是真的想不通,怎麼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發脾氣?然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一貫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少爺居然在聽了這個提問後臉紅了一下,粗聲粗氣地回答:「這個不關你的事!」 乖乖,今天少爺的表現很反常哩。 「那麼我問個和我有關的事情吧──你要在這躺多久?」小吃慢悠悠道,「如果要在晚宴時接見羅依的話,就得提前半個時辰沐浴更衣,而現在,好像快到酉時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戴柯漸已跳了起來,邊跑邊道:「那你還在磨蹭什麼?快!快去準備……」 究竟是誰在磨蹭啊?小吃無語。 一邊是紅燭高燒,歌舞昇平。 一邊是一彎明月,清風習習。 畢妃纖斜倚欄杆獨立小樓之上,樓下不遠處的花園裡,戴柯漸正在設宴招待羅依。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正好可以看見羅依的半邊身子包裹在一襲紗衣之中,猶如霧裡花、水中月,那般虛幻地美麗著。 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出此時戴柯漸的表情,一定是色迷迷地大流口水,這傢伙倒是真不在乎自己的名譽。畢妃纖不屑地哼了一聲。此時,一人輕輕走上樓來。 無需回頭,她已猜到是誰,「大總管?」 那人走到她身旁,果然是淮素。 「畢姑娘為何不出席今晚的慶宴?」 「如果我說,是因為我對自己所受到的差別待遇而感到不滿,故而不肯出席──憑什麼我來涵天城又是坐牢又是問審,而羅依卻大肆鋪張歌酒相迎……你信不信?」 淮素失笑道:「畢姑娘真會開玩笑。」 畢妃纖一笑,望向遠處的點點燈光,悠悠道:「今夜城西軍營處,應該也是一派歡寧吧?」 「也許不只今夜。」 「我聽聞博山那邊最新又發現了三處銅礦……」畢妃纖轉眸道,「博山一脈當真是塊寶地。」 淮素沉默片刻,點頭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向來明白這個道理。」說著又輕輕咳嗽了起來。 畢妃纖伸手為他搭脈,沉吟道:「迷迭草雖然能鎮痛,但多服無益,還是早點戒了吧。我已將你的這種病情寫信請教師母,她精通醫術,應該會有辦法。」 淮素展顏道:「多謝畢姑娘費心。」 「你不必謝我,我們現在是盟友,自然希望你能活得久些。」 說完這句,再不看他一眼,畢妃纖轉身下樓,穿過綠林小徑,月明星稀下的戴府,像個歷經繁華的女子,雖然依舊美豔,但眉宇間已略顯疲態。 她輕輕皺眉,推開書房的門。書房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其他燈都已熄滅,惟獨剩桌上一盞,散發著黯淡的黃光。一本《戰國策》平攤在桌上,畢妃纖將它放回書架上,剛一轉身,手肘碰到書架,幾本沒放好的書就那樣「啪啪」地掉了下來。她歎口氣,彎下腰正去撿書時,書房的門突然被人自外撞開了。 一女子聲音嬌笑道:「這裡就是你的書房嗎?」 另一人笑道:「確切點說,我稱呼這裡為暖玉溫香閣……」 畢妃纖原本要直起的身子僵了一僵,下意識地往書架背後躲去。有沒有搞錯?戴柯漸居然單獨帶羅依來這裡? 燈光映上女子的臉,眉長入鬢唇色豐潤,正是安羅城長公主羅依。而她身旁那個帶了三分酒意笑得眼眯眯的不是戴柯漸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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