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月淩情 > 傷心亦無悔 | 上頁 下頁
四十五


  「放心,既然貝魯特的陰謀已被拆穿,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其實,我會和貝魯特合作,也只是想揪出他的狐狸尾巴。」傑諾行動的快速、明快的判斷、果斷的決定一直是他所望塵莫及。但是在他與貝魯特周旋了這麼久,投入這麼多心力之後,居然還讓傑諾先找到罪證,他心裡真的有點不平。「本來是想等掌握確切的證據後再向你報告,沒想到,我還是慢你一步。」

  他這一些話並沒有引起傑諾多大的反應,只因若影早已替他辯解說明過。相處了近三十年的時間,他對文森的認識也已經夠多夠深了,他知道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

  傑諾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是那種大惡之人。只除了有時行事稍嫌極端,手段有點惡劣,眼光稍為森冷,個性有些邪惡外,在文森的身上也找不出其他的缺點了。

  文森一向獨斷獨行,以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為人處世態度,今天能親口為自己的行為作交代,傑諾已感到些許的安慰。因為,這代表著文森已漸漸重視旁人對他的感覺,只是——

  他的改變會不會太晚?那些被他推落懸崖的人難道就這麼犧牲?傑諾想那在深夜由懸崖邊傳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那一聲聲的驚聲尖叫,教他難以忘卻呀!

  稍整自己為親情與王法無法兩全而混亂的情緒,傑諾知道自己必須給傑諾一個自白的機會。

  他將尚未就口的飲料捧高置於眼前,透過淡黃色的汁液望向海天一線。

  「既然如此,只問你一句話——」傑諾強作冷漠問道:「為什麼狠得下心殺害那些被帶回來的人。」

  這是他一直想逃避的問題。但是為了國家,傑諾——無處可逃。

  「誰說我殺害那些人?誰看見她們的屍體了?聽到一聲聲的慘叫,見到一個個的被推下懸崖,這樣就是殺害?」文森仰頭一笑:「哈哈哈……她們可是玩得很高興,還不斷的要求再一次。」

  「玩?」端于高處的黃色液汁,隨著他的驚訝轉身濺灑出來。

  一時之間,傑諾的腦筋就像輪軸被卡住而無法運轉。他讓文森的話給驚愣住了。

  是他遺漏了某個重要環節嗎?

  玩?從高高的懸崖上被推落稱之為玩?

  再一次?跌落懸崖就已死亡,如何能再一次。

  須臾,傑諾眯起眼,直視文森閃著得意的雙眼。難道,這其中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心情頓時由穀底直攀高峰,卻又猛降至山腰。莫非文森全把大家耍著玩?

  傑諾擰著雙眉等著文森的解釋。

  「這些年不是很流行高空彈跳嗎?我只是請人將它略加改變而已,這可都是因為貝魯特才想出來的遊戲。」看見傑諾驚愕的表情,文森得意的揚起唇角,「迪斯和我在上面推,麥可及汶奇在下面接,羅傑再偷偷地把那些該消失的人給運出國去,怎麼樣?這招不錯吧?完全可以取信於貝魯特,甚至還騙過了你。」

  見到傑諾被事實震驚住而張口未闔的表情,文森有著極大的成就感。

  「其實,每天要處理集團的事,真的讓我感到有些累、有些煩,所以貝魯特玩玩這種篡奪王位謀,倒也是一件可以調劑身心的遊戲。」文森開心的露出孩童似的笑容。

  聽完文森似輕鬆的遊戲玩法,傑諾的臉色頓時轉青變紅,藍色瞳孔也突然放大。

  「你竟然將篡奪王位的陰謀當成是一種遊戲?」他劍眉揚起。傑諾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該作何種的反應,只是,見到文森那一臉的得意,一聲狂筆聲早已忍不住衝口而出:「哈哈哈……」

  ***

  這些天,藍綠兩宮的人員都處於興奮的狀態,只因他們的主子又和好如初了,一如多年前的熱絡,雖然他們大都不懂為什麼兩人的態度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但,不管如何,這樣的結果總是每一個人的願意。

  她知道文森與他之間的誤會已經完全冰釋,一個月後,他即將正式登基。

  而她——卻處境堪憐。

  身著一身白裳,若影走至崖邊,任海風吹揚起她柔細的長髮。

  眼前的一片水藍晶亮如陽,就如同他金色髮絲輕輕拂過湛藍雙眸般地令人戀慕不已。

  凝望著清藍海洋,她看見了它的美麗。在湛藍穹蒼相映之間,低飛掠過的白色水鳥,就似乍現的耀明珠,劃亮了天際與海洋的燦爛光彩。

  喜歡這樣地望著遠方的海天景致,她喜歡將自己置於陽光之下,這樣的就有中得到傑諾的藍眸注視與金髮拂面的深情擁抱。

  從藍宮一直跟到崖邊,傑諾原來只想想遠遠地看著她。但,他終是克制不了自己想擁她的欲望。

  「在想什麼?」他走到她的身後,以手圈住她的纖細。

  傑諾側仰起頭凝視他。

  傑諾低下頭,嗅著她身上的清香。

  每當見到若影出神的望向遠方時,他的心就揪成一團。她是否想逃離他?

  「在你被帶回察克裡斯後,每隔幾天我都會寄封信替你報平安,相信——」傑諾想以此來減低她內心對臺北的牽掛,更希望她能就此留在察克裡斯。

  「你!」若影內心一悸。她從沒想到,傑諾竟然替她在乎著在臺北的雙親,一絲迷濛棲上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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