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月淩情 > 與卿共眠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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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臉龐驟然冷下。 被明白指出而羞愧的心,又再度煽燃起之前未曾完全熄滅的怒火。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她吸了口氣,淡然一笑。「既然這樣,就當我們……緣分盡了……」 沉默的寂靜氣氛,教戚格律聽見了自己胸口之中,激動翻湧的忿忿怒潮。 「做夢!」他雙拳一握,黑眼眯起,臉龐酷寒。 她一再堅持離去的心,觸怒了戚格律向來最為驕傲的男性尊嚴。他憤地推開她。 不同於之前的怒言,教若子感受到其中的陰寒氣息。只是,沒料到他會突然推開自己,山口若子驚叫一聲。 「啊!」她臉色慘白的急側過身,以肩膀撞上硬實的樑柱。山口若子明顯受到驚嚇,而伸手捂住自己尚為平坦的腹部。 「別以為我會讓你回去找森田龍司,也別以為我會讓你再找其他男人,更別以為我戚格律會讓自己的女人,再爬到別人的床上!」伴隨他的憤聲怒吼,戚格律大步一跨,隨即毫不憐惜地抬手掐住她的下顎。 他黑眸森冷無情。 「只要我不放手,我就不信有誰敢為你跟我戚格律作對!」似要捏碎她的下顎,戚格律憤恨地再施力一掐。 「你!」他的力道,痛得她淚光再現。 「你最好記清楚誰才是可以出聲說話的人,而不要再惹我生氣。」他狠聲道。「我對女人向來沒什麼耐心,要你留下來,對你已經是一種例外,千萬別給臉不要臉,還硬要耍性子!」 「我給臉不要臉?我耍性子!」他的話刺痛了她的心。 「懂事就給我乖乖留在這裡,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不然的話——」冷色眼眸倏地閃出一道惡意光芒。「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整死你!」 他猛撤回手,而教她步子一跛,跌坐於地。 酸澀的眼,蒙上了絲絲水光。強睜雙眼,緊抿雙唇,山口若子對自己所受到的冷言諷語、無情脅迫,感到心冷,感到心碎。 一直以為自己愛上的是一個溫柔的男人,而如今,她的心卻—— 她的心卻被自己所愛的男人,狠狠地踐踏,狠狠地摧殘,狠狠地撕碎…… 強忍心中痛,她泛淚的眼,緊咬的唇,在在訴說著對自己曾有的選擇,感到不甘、不平,也不服。 因為,他是這樣傷她,而她竟還……愛著這樣一個無情的狠心傷透她心的男人。她恨,真的恨!只是—— 恨又能如何?能說不愛了嗎?早已沉淪的愛,能這樣說不愛就不愛?早已無法回頭,而源源付出的情,能簡單的說不要就不要? 愛人的心,早已沉淪了;愛人的心,也早已不再是她原來完整的心了。 而今,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給了他傷透自己的機會……是她……是她先傷害自己的。 噙淚凝看他森冷無情的眼,山口若子咬緊雙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讓我走吧。」眨去眼中的淚水,她仰起一張慘白容顏。「我們已經不能在一起生活了。」 「休想。」強控制住即將爆發的怒意,戚格律恨吐二字。 毫不遲疑、毫無感情的二字,椎痛了她的心。她細弱的雙肩,似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無情話語而輕顫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她不平! 是他對不起她,是他負她的!那他憑什麼不讓她走?她又為什麼要這樣受他控制!?山口若子倏地十指緊握——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你明明已經不在乎我了,為什麼還要將我困住?為什麼還不讓我走!?」她顫聲厲問,慘白的臉龐有著她訴不出的痛。 「不准就是不准!」因無法回答連自己心中也沒有答案的問題,戚格律憤轉過頭。 他現在混亂的腦子,根本無法理解自己此時莫名的激動與憤怒。 她要走,就讓她走,這有什麼困難?現在,他是在意她、是喜歡她、是在乎她,但是,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在意、在乎、喜歡過別的女人。 那為什麼以前,他可以踢開自己不要的女人,現在卻得想盡辦法要她留下?甚至還出言威嚇?他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而他現在——也不想知道! 「如果我一定要走,你攔得住嗎?」她十指緊握。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俯看她的酷俊容顏,似蒙上冰冷寒霜。 「你!」嬌弱的身子一震。 揪緊的心似被凍僵了。她的心在顫抖,她的心在抽痛,而他卻一再的蹂躪著她的心……她在做什麼?她又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機會嗎?盈於眶的淚水,一再地威脅著她,要潰堤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分手?為什麼要這樣情斷愛絕?難道,難道他們不能為彼此留下最美好的一面?不能為彼此留下一條退路?懸于眶的晶瑩淚水,映閃著她心底最深沉的慟意。 不,她不要這樣的結局,她不要……捂住悲戚的臉龐,若子一再搖著頭。 薄唇緊抿,眸光冷漠,戚格律一把扯起地上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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