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月淩情 > 惡夫太狂 | 上頁 下頁


  看著他黑亮精明的眼,看著他的冷俊酷顏,漫舞深呼吸一口氣,平撫自己因他而微亂的心緒。

  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不會因為他莫名的示好舉動,就改變她對他的想法,更不會因此認為自己有那個「榮幸」,可以成為他的女友或嫁給他。

  刻意略過他的緊盯凝視,不看他眼中的異樣光采,風漫舞傲仰容顏,就如一古代高貴公主,欠身、垂眸,氣態高雅地朝台下觀眾行宮廷禮。

  然,抬首,旋身之際,再次對上曜日極具侵略性的眼,她眸光輕瞟,紅唇冷勾,冰瞳裡淨是一片嘲諷。

  然,那譏嘲的眼神、高傲的冷笑,在在都像極了眾人心目中的杜蘭朵。

  將一切當成是她退場前,對杜蘭朵公主性情的最後詮釋,滿場觀眾的情緒再度被祧動,也再次為她熱烈鼓掌、高聲呼喊──

  「杜蘭朵公主!」

  「她是杜蘭朵!再也沒有人,可以像她這般完美詮釋『杜蘭朵公主』的冰冷與驕傲,她是我們的杜蘭朵!」

  頓時,震天響的掌聲、歡呼聲,再一次撼動國家劇院的每個角落。

  拍著手、鼓著掌,愛新覺羅·曜日強行緩下一再因她而疾速躍動的心跳。

  他明白她退場前的那一眼嘲諷、那一抹冷笑,全是沖著他而來,但他不介意,甚至他得意、滿意。

  然,聽著全場觀眾對她的瘋狂尖叫,聽著他們嘶聲喊出對她的崇拜與愛慕,他俊顏緊繃。

  拒聽此起彼落、久久不停的歡聲叫喊,愛新覺羅·曜日緊握雙拳,盯看著她離場的倩影,堅決而肯定的告訴自己──

  她不是任何人的,她是他的──是只屬於他一人的杜蘭朵公主!

  這一夜,風漫舞與所有舞者,因為現場太熱情的掌聲,一再上場謝幕達十次之多,創下舞團歷年來的最高記錄。

  當一切都結束,做完這一季最後一場表演的風漫舞,松卸下緊繃許久的心情,快步走出後臺想前往停車場。

  突然,她止住前進的步子。

  看著前方倚牆而立的愛新覺羅·曜日,風漫舞訝異於他的出現。

  為與她正式見一面,愛新覺羅·曜日拿著方克雲塞給他的玫瑰花束,等在後臺出口的轉角處。

  背抵牆柱,他叼著煙,左手插放褲袋,右手輕搖著朝下垂放的花束,靜待她的出現。

  他沒像今天這樣等過一個女人,更沒送過花給哪個女人。

  但,他願意為她破例,因為她值得。

  想著腦海裡的冷麗紅顏,想著她等會心中會有的感動,愛新覺羅·曜日煞是得意地勾起寡薄的唇。一轉頭,他看見停在不遠處的風漫舞。

  抬手拿下叼於嘴角的煙,曜日刻意帶著極具男人魅力的笑容,步近她。

  「漫舞。」

  「漫舞?對不起,我跟你有這麼熟嗎?」太過溫柔又親昵的呼喚,讓風漫舞冷冷一笑。

  「你……」太過明顯的譏諷語氣,教曜日眼色微變,冷顏道:「你可能對我不熟悉,不過,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下自己。」

  「不必了,曜日先生。」遮去眼中傲意,漫舞斂眸輕笑,出聲打斷他未出口的話,「你的名聲與名氣,我早已經如雷貫耳。」

  捕捉到她不時閃過黑瞳的傲意與冷意,曜日挑揚濃眉。

  她明顯的排拒態度,在無形中加深了他想得到她,與馴服她的決心。

  「是嗎?」笑容重回他臉上,「你今晚的表現非常好,辛苦了。」

  「哪裡,謝謝。」別過頭,她拒看他迷人的微笑。

  「這花送你。」他遞出手中玫瑰花束。

  回過頭,漫舞擰眉,看他。

  久久之後,她伸手接過花束。只是一束花,也只是一名觀眾對舞者的心意,她沒理由不收下。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沒必要惹他,為自己找麻煩。看一眼行過身邊,對他與她行注目禮的同事,風漫舞撇揚唇角。

  否則,萬一她拒收他送的花一事,傳進老闆或經理耳裡,只怕他們又要去向她養父告狀,說她得罪大人物,又給舞團惹麻煩了。

  到時養父知道了,肯定又要為她的倔性子擔心,而她不希望他老人家再為她的事擔心。

  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全是養父給她的,她怎能再讓他為她擔心呢?

  「謝謝你。」她看了眼腕表,「對不起,時間很晚了,我該回家了。」

  「我的車就停在外面,我送你回去。」

  「謝謝,但不必,再見。」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漫舞明白拒絕。

  捧著大花束,風漫舞頭也不回地越過他面前,往出口方向走去。

  看著突然離去的身影,曜日愣住。

  他知道自己應該生氣,但,他卻意外地笑了起來。

  因為她的態度與種種反應,就跟下午他所見到的「她」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樣,而他就欣賞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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