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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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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禮多人不怪,左勾拳、右勾拳,左一腳、右一腳,再加一記過肩摔、一記飛旋踢。 現在,賤狗、貓熊、趴趴熊全部靠邊站! 當、當!101忠狗盛裝亮相……呃……特助哈克瘀青亮相。 「下次再犯、再浪費我的時間,我就扁死你!」轉向一旁深色玻璃,看著窗面上的自己,法蘭快速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 拉拉衣袖,整整領帶,擺了幾個帥氣的動作,他瀟灑甩過銀色長髮,揚起溫柔的笑容,一身優雅地推門走出去。 安靜。 啊嗚……嗚……一聲啜泣,自辦公桌下幽幽傳來。 這幾天,她一直忙著處理母親的身後事,現在忙完了,她的心也空了。 母親死了,她再也不需要為母親的醫療費回泰勒家,接受泰勒母女永無止盡的刁難與折磨,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裡可以去…… 在巴黎街道上,她漫無目的走了一天,看著身邊不斷來去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就只能繼續不停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有人擋住她的路,喊她名字,還拍了下她的肩。 是哈克。回頭、抬眸,她看到他一直在對她說話,但是,她不知道哈克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或問了她什麼。 她只是一路跟他走、跟著他搭電梯上樓,因為,她知道只要跟著他,她就可以看到那個會說話逗她的男人。 只是,他是不是不肯見她?否則,哈克都進去那麼久了,他為什麼還不出來見她? 站在豪華的辦公空間裡,等不到想見的人,真衣心情越見惶恐。 他會不會也像母親那樣,突然就不要她、不理她了?看著窗外灰蒙的天空,想著如今已燒成一壇骨灰的母親,真衣鼻頭一酸,眼眶一熱。 才步出執行長室,鐵法蘭就看見背他而立,面向窗子的纖細倩影。 燦爛的笑容,揚上鐵法蘭俊麗的臉龐。 「真衣寶貝。」張開雙手,笑眯黑眸,他等著她轉身,然後投懷送抱。 但,她才轉過身,法蘭眸光瞬閃愕然。 那原該是羞怯的絕豔麗顏,此刻蒼白而憔悴,美麗的黑瞳,浸染濛濛清淚,就連教她緊緊抿住的紅唇,唇角也微微地顫著,教他看的心都碎了。 那閃閃淚光、那串串淚滴,像是千軍萬馬,也像是銳利兵刀,重重痛擊著他向來瀟灑而遊戲人間的心。 「怎麼了?」撤下笑容,鐵法蘭疾步行到她身邊。 低著頭,瞧著地上,她眼一眨,淚珠落地。 「到底怎麼回事!?」他急聲問。 他還願意見她,也還關心著她。鼻頭一酸,忍不住的淚滴,直直落下。 「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真衣!」緊鉗住她纖瘦的肩,他焦急如焚。 「我……」 「快說啊!」他不喜歡她這樣的悲戚容顏,只喜歡她的羞怯與淺淺、甜甜的笑顏,喜歡她那帶點天真,卻又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才幾天而已,她怎麼變了!? 「我……媽媽她……」望進他因她而憂悒的眼,她串串淚珠奪眶而出。 「你媽媽?」只憑幾個字,他無法準確猜出教她哭泣的主因,但,卻發現自己對她身邊的人,竟是如此的陌生。 「你媽媽怎麼了?別哭,慢慢說。」 拭去她懸眶的淚,他微笑望著她,希望他的冷靜能止住她的哭泣。 望著他溫柔的笑,慕真衣笑霍地緊擁著身前的他,淚水直落。 「她、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一直強忍悲痛處理母親後事的她,現在再也無法控制地對他大聲哭喊。 他驚住。 「前一天,我才告訴她,你對我的好,才告訴她,你喜歡逗我,她笑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可是……」 無言地,法蘭輕撫著她不斷顫動的背脊。 「我知道她身患血癌,手術療程很痛苦、很辛苦,還生不如死,可是她曾經答應過我,一定會為我活下去的!」 仰起淚顏,凝進他的眼,對母親的辭世,她有著滿心的幽怨。 「她還說有一天要帶我回臺灣……可是現在,她自己一人走了!她在海倫醫師為我們找到合適的捐髓者的時候,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傾聽著她對母親去世的控訴,法蘭無言緊摟著她一再顫抖的身子。 「她說她會好起來的,她答應過我的,可是……可是她最後還是……」 噙著淚水,望著一向疼惜她的他,真衣淒聲厲控著母親的毀約。 「還是走了,她什麼都不管的就走了!她好自私,都沒想到我以後怎麼辦……她……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自她斷斷續續的控訴中,他拼出了教她如此悲傷、難過又怨憤的一切。 生命無常。 但,即使生命無常,他也不想見到她如此悲傷的容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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