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月淩情 > 賭情契約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
他以為自己會很高興的,至少會像兩年前,即將坐上執行長位置時,那樣得意才對。 但是現在,他竟似不在意這即將榮升的好消息,反而只在意著昭榆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明白。 「恭喜你了,龍司先生。」注意到他冷淡的回應,加勢不再多說,主動將話題再次轉至公事上。 「對了,有關歐洲商業協會,邀請你親自參與二十周年盛宴的事,你決定了嗎?」他轉換話題。 「沒有。」他擰眉回應著。 「如果你願意的話,說不定可以在那裡找到適當的合作對象,橫跨歐亞兩洲以擴展勢力;對老總裁要在下個月董事會裡,提名你接任他位置的事,也會有一點助益,你不妨考慮考慮。」 「知道了。」森田龍司不耐道。現在,他只想一人安靜一下。「如果沒其他事,你可以……」 「還有一件事。」加勢又想到一則消息。「雖然岩倉家交了贖金,但是岩倉貴子還是被撕票了。警方目前只知道是戶高浩正下的手,至於他的行蹤,還是完全沒有消息。」江口加勢神色凝重。近年來,戶高浩正因多起豪門綁架撕票案件,已被警署列為一級危險罪犯通緝。 而且,凡被他看上的目標,一旦交了贖金,往往就是死路一條。也就是說,戶高是個完全不講信用的危險人物。 所以,受害者家屬常以拖延時間,想增加救援的成功機率。只是最後的結果,往往令人傷感。 森田龍司頓地一愣。 被撕票了?失蹤多時的貴子,最終的下場是被撕票? 突然,愣然的臉孔,忽揚笑意。因為——貴子被撕票,關他何事?他自己的事,都已經夠煩人了,哪還有時間,理會那個女人的不幸? 再次想起昭榆這些天的異常舉止,森田龍司亦愈氣悶不順。啪地一聲!他一臉懊惱,拍桌站起。 「這裡交給你,我回家一趟。」拿過披掛於一旁的西服外套,森田龍司頭也不回,大步跨出辦公室。 沒有解決完擱在心裡的煩事,教他總是坐立難安。而與其讓兩人關係繼續僵持下去,那—— 他寧願引爆燃點,再慢慢收拾。 才種下幾株百合,走出溫暖花房,昭榆就又想找事情做了。因為,她害怕自己一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她想以忙碌來填充自己的所有時間。 只是現在,她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打理自己而已。 因為自從上次陪森田裕一回醫院複檢,知道健康已無大礙後,森田裕一就拒絕她的跟隨,要她多花點時間在龍司及孩子的身上,即獨自與隨行秘書出國做商務考察。 走進大廳!陸昭榆直接走上二樓房室。從置衣間裡,她隨意拿取一件T恤,即轉身走進浴室,並慣性按下門鎖開關,往裡邊的淋浴間走去。 在將T恤放進置衣架裡,按下水流控制鈕,她放下隨意挽起的長髮,任由水柱急沖而下。 她也想借著照顧孩子來填滿自己的生活,只是前些天,在龍司的特別交代後,保母根本就不敢將孩子交給她,就生怕引來龍司的不滿。 共同生活了三年多時間,她早已經知道宅裡員工都十分敬重龍司。 但她沒想到,除了敬重之外,他們對他還有更深一層的懼意。這是那天她無意間在保母眼裡所發現的。 她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不是就和他們一樣,畏懼著他。 意識到自己的不由自主,陸昭榆急甩了頭。濕淋的長髮帶出一陣水花,劃過一室的水亮晶瑩。 她倏仰起臉龐,閉起雙眼,承受上方不斷沖襲而下的水柱。她……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閉眼摸索著水流控制鈕,她一按下,水柱乍停。睜開雙眼,望著滿水霧的白牆,一聲輕歎逸出了她的唇。 微搖了頭,昭榆拿起浴巾,拭去身上水滴。 斂下眼中的一絲黯然,一首流行的輕快曲調,已自她口中輕哼而出。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不讓腦子隨意思考。身穿輕便T恤,昭榆一邊撥弄剛吹幹的長髮,一邊輕哼著流行曲調,走出浴室。只是,才走出浴室沒幾步,她就教人給抱上床。 「洗這麼久?」森田龍司湊近她頸項,吸聞著自她身上散出的淡淡清香。 還來不及驚叫出聲,就被撲倒在床的昭榆,因聽到熟悉聲音而松了口氣。 「我聽到你在哼歌,今天心情應該不錯吧?」他緊鎖著她的身子,抵於她的頸間,沉聲問道。 「我?」趴臥在床的她,詫異地看著龍司。 她不知道龍司竟會注意到她的心情起伏。 「你這陣子的言行舉止都不對了,我有點擔心。」方才聽到她在哼歌,他緊繃數日的心情,才稍微鬆懈下來。 他不知道現在的昭榆,已經能對他產生巨大影響。那種時時刻刻牽掛她的心情,教他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該是他自昭榆之前滯留臺灣不回後,再次感受到的強烈感覺。而這次感覺之強烈,遠較上一次要來得令他擔憂,也令他心有莫名的恐懼。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