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月淩情 > 賭情契約 | 上頁 下頁
二十


  她知道不管龍司相不相信,她都該為自己辯白,她都該為自己解釋,但是……

  聽著他鄙視的言語,看著他冷漠無情、越顯不耐的黑眼,她知道眼前的他,再也不是那個溫柔待她的丈夫了。

  那……就算她有再多的解釋,似乎也是枉然……

  除非他能自己找出事實,除非他能自己看到真相,否則,她知道自己只會落個強辯的立場。

  愛,有那麼重要嗎?他是這樣問的。她好想告訴他,當有了愛之後,其他的一切,她都願意拋棄。

  只是……望進他森冷眼眸,她知道,如果自己真這樣告訴他,只會換來他更為無情的恥笑。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

  頓然醒悟的明白,教她凝於眶的瑩瑩淚水,潸然而落……

  順她臉龐滑落而下的晶瑩淚水,滴上了他愛撫著她頸項的手掌。那用燙的刺痛感,教森田龍司眸光一黯。

  撤回手,他拿出隨身手帕,往她臉上丟擲而去。

  「把眼淚給我擦乾!」他冷聲硬道:「跟我兩年了,還學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想丟臉回臺灣去,不要在日本給我鬧笑話!」

  緊咬下唇,捏緊飄落膝上的白色巾帕,陸昭榆強睜淚眼,心中卻有一種想笑的衝動。頓時,微顫的雙唇,揚起一道淒淒笑意。

  「笑什麼?」對她突兀的笑顏,森田龍司雙眉緊擰。

  「笑什麼?」她猶自問。

  「我問你在笑什麼!」他突地拐起她的手,要她正視他緊繃的臉龐。

  忍住手臂上,來自他殘虐對待的痛楚,昭榆緊抿雙唇。

  「相處了兩年多,我竟一再被自己所矇騙,一味認為你是愛我的,你說——我不該笑嗎?」淒笑的唇,訴出心中陣陣痛意。

  她凝淚望著出身豪門的丈夫,教她頓然明白自己與他之間那遙如天般的可笑距離。

  那帶有無言痛意的凝淚黑瞳,似映出森田龍司無靈魂的噁心。而那噁心卻又似被她眼底出現的痛意,給瞬間掏空一切思緒。

  「你!」驚愣於那一霎間的空虛,龍司倉皇甩開她的手腕。

  碰地一聲,失去重心的她,教森田龍司給推甩撞向一邊的車門。

  抬手輕撫撞痛了的額際,陸昭榆緩緩回眸。

  「不——我該笑的,我該笑自己的傻,該笑自己的癡,甚至該笑自己心中那一份不該有的妄想。」她又笑,笑得淒然且萬般痛心。

  「我想,你一定沒想到,這兩年多來,我一直是生活在自己所編織的美夢裡,也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

  「我不想聽這些!」他語氣冷硬,撇過頭逃避一切。

  拭去眼中淚,她淒然一笑。「我也不想說了。但是,謝謝你喚醒我的夢。」

  緊繃的身子,顯示出森田龍司此刻心情的紛亂。她實在不該追問他是否愛她的事!

  只是,縱使她的問題真令他憤怒,他還是明白知道,自己並不想因此而失去原有的快樂生活。

  感覺到房車已停住,森田龍司轉頭望向窗外機場大廳入口。深吸口氣,強抑下心口教她給點燃的怒焰,他樣似寬容的說道——

  「這事就到此為止,儘快回來。」

  「龍司先生,機場到了。」一打開車門,司機即禮貌說道。注意到夫人微紅的鼻頭,司機欣羡兩人如膠似漆的感情。一定是夫人捨不得暫別先生。

  「嗯。」龍司微點了頭。「你先把行李拿進去。」

  「是。」自後車廂提出行李,司機快速走進機場大廳。

  一跨下地,龍司即伸手想牽扶隨他後面下車的昭榆。只是才碰觸到她的柔細纖荑,她已不著痕跡自他手中抽離。

  他冷眼凝向她的眼。

  「何必呢?既然說清楚了,你又何必再裝出溫柔體貼的樣子?」微紅的眼,仍感酸澀。

  她的話,教森田龍司怒火再揚。他突地將她擁進懷裡,與之耳鬢廝磨。

  在公共場合,他向來知道該如何掩藏自己心底怒潮。在外人所認為的親密接觸中,森田龍司俯身湊近她耳畔——

  「只要我高興,只要我想,只要我願意,你就不該有任何意見。」冷冷語調,道出他心中對她此刻不馴態度的不耐。

  「是嗎?我就只能被動接受你的對待?」她眨著澀然的眼眸。

  「要這樣說也可以。就算,我現在想要你,你也只能接受。」啃咬她細嫩耳垂,他唇角邪揚,而伸手探向她,施勁將她壓靠向自己胯間又已突起的熱源。

  「你!」陸昭榆當下羞憤不已,奮力將他一把推開。「放開我!」

  她的抗拒,早已在他預料之中。只是,在順勢退離她之前,森田龍司還是硬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等我膩了之後,自然會放開。」他探舌舔過雙唇,朝她勾揚起輕佻邪意。

  他坦白的直言,教她全身一顫。酸澀的眼,頓地再閃出盈盈淚光。只是,昂揚起頭,昭榆硬是吞下差點哽咽出聲的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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