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樂琳琅 > 煞到你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傳說中的狼人現身,目泛兇殘的綠光,步步逼近!

  沒等亮出刀子的流氓頭頭從震愣中緩過神來,腦門子就遭了暗器突襲——擱滿「磚頭」的一隻背包橫空飛來,「砰」一下砸在那顆大腦門上,流氓頭頭腦袋「嗡」一聲,眼前仿佛有三隻烏鴉在拍翅跳舞,天旋地轉,大腦門「咚」地栽地上了。

  趁其餘幾個小混混被突發狀況唬懵了的空隙,單艋沖上前來,左勾拳、右擺拳,再飛起連環腳猛踢,酷勁兒十足的西洋搏擊術只耍個三五招,三個外強中乾的流氓小子全趴地上求奶奶告爺爺了。只剩一個燙著爆炸頭的小混混站在那裡兩腳直打擺子,看同伴們全栽了,他一驚一急,鋌而走險,一把勒住雪小禪的脖子,惡向膽邊生,「不要過來,不然我揍這娘們!」

  咬人的狗不叫,看那小混混裝腔作勢在那裡狂吠,單艋照樣兒步步逼近,攏拳在鼻前吸吸氣,要笑不笑的,「你揍這娘們幹我屁事?我就是拳頭癢想找幾個沙包磨磨拳眼,你給我站穩了,別躲娘們背後擺孬!」

  「你、你再往前走,我、我真的要揍她了!」

  逼上梁山的小混混胳膊一使勁,勒得雪小禪臉色發青,但她既不尖叫也不呼救,只是默默凝望著單艋。

  兩個人的視線在這關鍵時刻終於碰觸到一起!單艋眯了眯眼,攏在鼻前的拳頭微松,大拇指貼著那枚鑽石鼻釘把鼻翼往左邊摁了摁,一個危險的信號隔空傳遞!

  雪小禪眼波微動,突然抬腳往小混混的腳背上狠狠一踩,趁對方吃痛微松胳膊時,她快速往左邊偏一下臉,一道淩厲的勁風從右耳邊險險擦過,單艋適時飛出一腳,勒她脖子的「爆炸頭」被踹得飛出老遠,龍蝦似的蜷在地上了。

  嚇破膽的小流氓落荒而逃。

  危機解除!

  雪小禪臉上還沒恢復血色,脫力地跌坐在地上,心有餘悸。

  「嚇到了吧?」單艋哼笑,把手伸了過去,「快站起來。」

  雪小禪怔怔地看著「他」,一張酷勁逼人的臉,汗濕的幾縷金髮淩亂地黏在額頭,狼一樣的眼神,唇邊噙的幽冷笑意,還有剛才顯露的剛猛淩厲的身手,她幾乎懷疑昨天所看到的女兒身的學長只是一場荒唐的夢,眼前的他,宛如拯救女神的騎士,魄力十足!

  當騎士把手伸向她時,她心裡撲撲跳蕩著快樂,少女芳心再一次地丟盔棄甲,徹底淪陷!就當這是宿命的糾纏吧,哪怕學長真的是女兒身,她也不願再逃避了!

  「學長,」她握住黑騎士的手,牢牢握住,眼中又煥發光彩,「我們做朋友好嗎?」

  朋友?單艋不做聲地瞅著她,拗不過她懇切而友善的目光,他遲疑了一下,「只是朋友?」

  「對!只是朋友。」

  「朋友」這個詞匯讓人感覺很舒服,沒有太多的想法,單純的友誼反而讓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握手一笑。

  「既然是朋友了,那麼,我們應該相互幫助,對不對?」黑天鵝優雅地點起一隻腳,展開黑色羽毛,「我的腳腕剛剛又扭傷了,很痛耶!你背我到你家中坐坐好嗎?」

  單艋瞪著她,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大小姐,你想到我家圖謀不軌嗎?」

  雪小禪掩唇呵呵地笑,「學長的表情好像下山化齋的那個小和尚,怕自己被山下的老虎吃掉,你就一個人躲在廟裡好了。我讓柳蘇背我到他家中坐坐去,想必他會非常樂意!」慧黠如她,怎會看不出學長對會長有種抵觸情緒,正好被她巧妙利用。

  單艋哼了一聲,轉身背對著她。

  雪小禪笑意盈眸,偎過身去,雙手圈摟在學長脖子上,貼靠得親密無隙。

  單艋依然板著一張酷酷的臉,背起她大步穿出樹林,「我可不會帶女孩子回家,很煩人的!先送你去醫務室吧。」

  她呵呵一笑,不語,把臉貼向他耳邊,輕輕哼唱:

  朋友是春天的雨/當你傷心時為你落淚/朋友是夏天的風/當你酷熱時給你清涼/朋友是秋天的菊/在你孤獨時為你開放/朋友是冬天的火/當你寒冷時給你溫暖……

  天使般動聽的歌聲一直回蕩在耳畔,等到他從歌聲中驀然回神,已然背著她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太陽西斜,落霞正彤。

  金粉似的餘暉潑灑下來,坦蕩的路面鍍上一層金黃,一路延伸到彩霞雲端……

  天泰馥香穀的別墅,那樣透明的設計,三面環在一青幽幽的小山谷裡,房前臨了人工湖,是時下流行的townhouse。

  雪小禪看到學長的家時,居然一臉懷舊的表情,情不自禁地說:「這裡沒有多大變化啊,只是房前的草坪沒有以前修剪得那麼整齊,栽培的花卉也少了。我記得以前,你家房前移栽了好多雲頂杜鵑,一到陽春三月,杜鵑花成片成片,開得好妖嬈!」

  單艋聽得一愣,開房門的手勢緩了緩,他用多疑的眼睛瞪著她,「你來過我家?」

  雪小禪笑而不語。

  雲頂杜鵑,那是好久好久以前旺盛在他家花圃裡的一種花卉,是單媽媽的最愛,由單爸爸精心照料,那些杜鵑曾經絢爛過,如今事過境遷,無人照料的花卉開得稀稀落落,花瓣都打了蔫。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