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樂琳琅 > 巔峰對決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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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這個營帳,殺敵無數的大將軍與查過案子的他見了地氈上平放的一具具死屍,仍是變了顏色,將軍濃眉深鎖,東方天寶訝然「噫」了一聲,十具屍首只穿著就寢時的中衣躺在那裡,身上不見一處傷口一點血漬,令人吃驚的是,這些死者的面容居然帶笑,笑容十分安逸,如同睡著了一般。他俯身細看,死者嘴唇指甲包括皮膚裡僵凝的靜脈血管都呈異色,似是窒息而死,但窒息的感覺往往令人十分痛苦,死屍面部帶笑,確實不可思議! 「這些人是昨天半夜裡突遭不測的?」指尖探測屍首體溫和僵硬程度,他已篤定了這個推測。 「不錯!」將軍也蹲下來細看兵士的屍首,眼神憤怒中略帶困惑,「昨夜子時巡哨輪崗,輪到這十人守夜巡哨,換崗的號令下達了許久仍不見這些人來輪值上崗,一名巡哨跑到營帳中催促這班狀如熟睡了的兵士,發現異樣後鳴鑼示警,軍中醫官來看,查不出死因,方圓百里也未搜出可疑之人。」 「換崗時無人前來接替,這個時間營中巡哨可是空缺?」從前一撥巡哨士卒聽到換崗號令撤下,到發現接替值勤巡哨的兵士已遭不測,這中間的空隙,足以讓潛伏暗處的殺手乘虛來做些手腳!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將軍突然想到——換崗時,值勤的士卒必須聽到前來輪崗的人發出號令後方可安心撤下,但,昨夜換崗值勤的兵士已遭不測,那麼當時的換崗號令又是誰發出的?莫非……有敵方探子冒充自己人混入營地? 昨夜混亂之時,未及細看,此刻再靜下心來看這營帳裡擺放之物,果然發現十名兵士生前所穿的甲胄已不翼而飛!暗叫一聲糟糕,將軍霍地起身往外沖去。 當日,將軍只在積石山中找到十件遭人丟棄甲胄,軍營裡看似平靜,除了昨夜已遭不測的十名兵士,再無任何損失。摸不透敵方意圖,將軍只在夜間增派人手嚴密巡邏。欽差大臣帶來的人也在營中安頓妥當。 平靜地過了一個晚上。 次日淩晨,伙夫為營中貴客送來了早膳:一碟臘肉、一碗米粥。 北部邊境氣候乾燥,山風凜冽,雖是春令時節,仍能看到幾座雪峰,峰尖冰雪凝積,與陽光相映生輝。除了朝廷裡供給的糧草,鎮守邊關的將士還在山中圍獵,剝下毛豐細密光亮的獸皮做成禦寒衣物,肉臘幹了作為葷食,有時也采些野菜。 用罷早膳,神龍奇兵養精蓄銳,或坐或倚或躺或站,姿勢不一,卻都興致勃勃地在看場地中針鋒相鬥的兩個人——布家大少爺今日又惹惱了狼女,二人正赤手空拳在那裡作肉搏戰。 布射被狼女咬得鼻青臉腫,嗷嗷痛呼,握了拳頭的手招呼到可兒身上卻不帶一點力道,棉花似的軟綿綿地往姑娘家身上一摸……那肌膚那彈性那手感真是……頂呱呱!瞧他一臉痛並快樂著的表情,眾人就知道這驕縱貪玩的大少爺這回是栽了!自打他領教到可兒那股野蠻勁兒,那些小家碧玉、青樓豔娘都入不了大少爺的眼了,由一開始感覺到的新鮮勁兒,到如今的打打鬧鬧中日漸沉迷,他心裡頭是認定了這個女子就是他此生非娶不可的娘子!連娘子狠狠咬到他的那滋味都是……妙不可言哪!幾個回合過後,他就閉了眼,一臉陶醉地被狼女壓在身下,嗷嗷呻吟。 瞧他那受虐後心滿意足的小樣兒,呻吟聲鋪天蓋地愣是能酥倒一片旁觀人的骨頭,有些個就忍不住抖著滿身的雞皮疙瘩咬牙在那裡挨「凍」。 可兒牙底下可不留情,對這個老是想盡了歪法子來找她碴惹毛她的大少爺,她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偏偏這人像麥芽糖似的粘了上來,任憑她怎麼甩都甩不掉。其實,今日引發這二人肉搏的只是一件小事——吃早飯時,東方天寶知可兒喜歡吃葷,便夾起自個碗裡的臘肉往她碗裡放,結果卻被這大少爺嬉皮笑臉地搶到嘴裡。可兒沒那九曲十八彎的腸子,心裡頭想到什麼就直接表現了出來,她當即撲身過去,咬了那塊半露在他嘴巴外的臘肉,哪知他趁機親到了她的唇上,結果……肉搏戰開始!也虧了可兒來到人多之處怕壓不住凶野的性情、怕惹得東方天寶不開心,她自個又往足踝上鎖了那根細長的鎖鏈,撒野時動作便受到一定的牽制,這才讓大少爺幾次三番地「狼口」餘生。 念奴嬌一來就看到這幕情形,好笑之餘忽然想到:可兒被布射纏住,那麼他……此刻必然是獨自一人在營帳中。心念一動,她轉身便往他所在的那頂營帳走去。 到了帳外,隱約聽得裡頭一陣悶咳聲,她不禁皺了眉,由京城奔赴玉陽關的路上,他的內傷總不見好,咳時常常見血,可兒幾次藏了他的酒葫蘆,還是被他找出來時不時沽酒飲上幾口,這人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真的嫌命長了? 撩開帳簾,看到帳中人兒手捂著唇悶咳幾聲,又伏案細看一張描繪了關外地形的圖紙,她凍著臉兒疾步上前奪了圖紙擲於地上,咬著唇悶聲不響地瞪他。 東方天寶抬頭看她時,唇邊泛了笑,逕自彎下身去撿起圖紙,重又擱於書案上,當她伸手再來奪時,他撐於案上的手往上一翻,順勢牽了她的手,笑道:「陪你出去透透氣,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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