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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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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指著隔壁,「你要睡更衣間?」 讓一個大企業家屈就在更衣間裡,她則睡大大的雙人床,這樣似乎太委屈他了。「不,不,你塊頭大,還是我睡更衣間好了。」 她的緊張和不安,令他心軟了些,「偶爾你可以跟娃娃睡。」 「真的?」她抱著枕頭,速速往門外走。「那謝了。」 「但是你不能每天跟娃娃睡,如果娃娃黏你太緊,你會很累。」 咦?他這樣細心,是為了娃娃好,還是為她著想?「喔,我知道了。」 穀少邦盯著她,又道:「當然,我們偶爾可以輪流睡更衣間。」 「這才像你。」旋即,曲伊耘展顏,開門走出去。 「順使提醒你。」穀少邦又喊住了她。 「什麼?」她探頭進門。 「以後不要連名帶姓叫我。」 「啊!那要叫你什麼?」冰塊?冰山?冰棒?「叫我的名字。」 少邦——少邦——少邦——她在心裡默念三次。 真的要這樣叫他?她頓時起雞皮疙瘩,臉熱得可以烤蝦。 「知道了,晚安。」關門,她很快地逃走。 翌日清晨,叫醒她的不是鬧鐘、不是老媽,而是一個甜嫩的嗓音。 「媽咪!」 「媽咪!」 「姨……」 「娃娃——」她想起來了,是娃娃在叫她。 她忘了自己的新身份是娃娃的新媽媽!昨晚她抱著娃娃,娃娃睡著了,她卻躺到半夜三點左右才合眼。「爸爸要上班了。」 「好……再見。」抱著棉被,她繼續睡。 「汪、汪——」雪兒跳上床舔她,娃娃則繼續搖她,「媽咪要起來跟爸爸吃早餐,道別。」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娃娃總找時間和爸爸相聚。在爸爸上班前,和他共進早餐,送他出門;在晚餐前,迎接父親,共進晚餐。她是谷少邦的妻子、是娃娃的媽媽,沒有理由賴床。 「好。」娃娃的提醒,讓她體內的睡蟲逃之夭夭。睜眼,她看見娃娃已梳洗整齊。她為人母親的怎能繼續呼呼大睡,怠忽職守?下一秒,她跳下床,梳洗完畢後,拉著娃娃沖到樓下,一眼便瞧見穀少邦在露臺等候她們共進早餐。嫁進豪門,比上班還辛苦,她三步並作兩步,帶著娃娃走到谷少邦面前,「對不起、對不起!」「你可以睡晚一點。」穀少邦見她精神渙散,看得出昨夜睡得不好。 「沒關係。」看見穀少邦精神抖擻、娃娃一臉期待,她的睡意全消,臉上即刻堆滿朝氣。「坐下來,媽咪。」娃娃一手抱著雪兒,一手拉著她,示意她坐在穀少邦身旁。「噢……」曲伊耘看向娃娃,又看向他,她惶惶不安的坐下,心臟止不住地狂跳。「如果不習慣,可以坐到對面。」 「不……不用了,我總得習慣。」坐到對面,直接面對他的銳眼、俊臉,怎可能吃得下?餐桌旁,有個綁著兩條辮子的年輕女傭,親自為他們服務,她開口問她:「太太,你的吐司要夾培根蛋?熱狗蛋?還是要火腿蛋?」曲伊耘忙將桌上煎好的蛋夾入烤好的土司內,渾然未覺女傭的呼喚。 「太太!」女傭再次朝她喊著。 曲伊耘不習慣這個稱謂,半晌,她像受到驚嚇般,幾乎跳起來,「什麼事?」「我是新來的阿嬌,請由我來為你服務,你要培根蛋?熱狗蛋?還是要火腿蛋?」一看見餐桌上又是火腿、培根、熱狗的,不知道是沒睡飽,還是太緊張,突然她爆出一句話,「那我……來份狗腿蛋好了。」狗腿蛋!?谷少邦臉上的冷硬盔甲倏然崩裂;有靈性的雪兒一臉驚恐,大眼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全身顫抖著;娃娃則愣了五秒後,大笑出聲。阿嬌滿臉黑線條,逕自苦笑,「太太,我們沒有這麼狠心,還準備狗腿蛋啦!」「啊?對不起……」曲伊耘望向一臉詫異的眾人和雪兒,「我講錯了,那來份燒餅油條就好。」燒餅油條?她準備一桌子的西式早點,哪來的燒餅油條?這個新來的太太真的怪怪的,淨講些她沒準備的。 「對不起,我自己來好了。」曲伊耘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起身,友善的對阿嬌說。「太太,沒關係,這是我的工作。」阿嬌見喝著胡蘿蔔汁的穀少邦停口,突地擔心自己怠忽職守,工作不保。「不,不,我還是自己來。」幸虧一旁還有生菜水果,她拿起胡蘿蔔,搶著打汁。「太太!你要喝胡蘿蔔汁,我來打就好。」 紅蘿蔔變成兩個女人一大清早的拔河運動——「阿嬌,你先下去。」出乎意料地,一旁的穀少邦竟順她的意,遣退傭人。「是。」鬆開抓著蘿蔔的手,阿嬌恭敬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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