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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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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她對男友的感覺亦父亦兄,又敬又畏,如果凡事她都硬著頭皮逆來順受,甚至持續到結婚生子,幸福將逐日遞減。」 她在心中慘叫!「我有說得那麼殘忍嗎?」 「簡直殘酷寫實。」粘珊伶不知妹妹眼角正在抽搐,卯起來繼續說:「你還叫她做自己,去開拓視野,實現夢想說——」 嘎!那麼……那天杜可風告訴她,女友和他告吹,這個女友指的就是陳毓婷羅! 慘慘慘! 莫怪乎她要求他有新戀情,要記得第一個告訴她時,他竟回說:「告訴你,好讓你破壞第二遍……」 我勸你快快搬家,千萬別坐以待斃! 杜可風咬牙切齒的警告,還在她腦際翻轉,霎時,一個念頭閃過,她終於拼湊出事情的原貌。 鉻愕震撼的她,旋即對粘珊伶說:「姊,是他!可能是他密報,拆了鐵皮屋。」 「為什麼是他?」粘珊伶不解。 粘珊渝將近日和杜可風接觸的事,詳述了一遍。粘珊伶才恍然大悟。「那怎麼辦?他盯上你了。」 蓋上筆記型電腦,粘珊渝一心只想找他。「姊,你先回家。」 「你上哪?」 「我……去找他。」 「你要跟他道歉,還是要向他報復?」 「應該報復……的成分少一點。」粘珊渝思索著,她現在也還不知要如何處理。 「對啦,冤家宜解不宜結,那麼就跟他道歉好了。那你有沒有他的電話?」 「沒有。不過我知道他做汽車事業的,我去問問那個碰肚老闆就知道了。」 粘珊渝才邁出一步,又被粘珊伶拉回,「他的名字很耳熟,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杜可風?」 「哎呀,你姊夫人脈廣,等我回去問問他,就知道了。」粘珊伶終於在這個時候,展現少奶奶的才幹。 「好……好。」 第四章 新聞正轉播一則鐵皮屋被拆解的畫面,畫面裡只見現場幾個女人抱頭竄逃,房東在一旁無奈灑淚,房客又叫又跳的拚命搬東西……場面好不熱鬧。 啪的一聲,杜可風關掉電視。 不知為何,情況一如他所預期,但他卻沒有報復的快意,相反的,一看到那一幕,他的心口悶悶、沉沉的,怎麼也快活不起來。 杜可風索性將眼光調向玻璃帷幕外,一棟遙遠老舊的公寓,可夜色幽暗,他瞧不出個所以然,只看得見玻璃帷幕上倒映著殘酷冷血的自己。 一旁的陶旭揚,第一次見他如此不尋常。 年幼時,杜可風的父母便移居日本,個性獨立的他,選擇以單打獨鬥的方式的回臺灣,建立汽車王國。 他不是沒失敗過,一路走來,他也吃過不少苦頭;也因為如此,在波譎雲詭的商場上,造就了杜可風冷靜機警的性格。 面對敵人時,他就像攻擊獵物的獅子般,自信又威猛,眼中只滲進冰冷和殘酷。 然這一次,似乎有那麼一點不同…… 杜可風松了領帶,點了一根煙才開口:「旭揚,她們現在情況如河?」 「粘珊渝個性很硬,她姊姊已經放棄事業回家,可她還窩在那邊不走,不曉得今晚會不會就在那兒過夜。」 「笨女人!」杜可風下意識的低咒一聲。 他會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懲戒她,希望她從此收山,別再荼毒生靈。 沒想到,她還守在那裡?難道她的個性和他一樣,越挫越勇,並想另起爐灶?! 「旭揚,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 「什麼?」這一點都不像他,他行事從不猶疑,下了決定也從不後悔。 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是說,當對手是個女人時,我這樣懲治她對嗎?」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有必要和一個女人計較嗎? 陶旭揚好意提點,「是呀!對付女人和對付男人不一樣,手腕不能過於猛烈,否則……你又怎會失去陳毓婷呢?」 「你在說什麼?!她不是毓婷,也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算個狠角色!」杜可風失控的扯掉領帶,一提到她,他總是一肚子火,「我只是覺得打敗一個女人,不但沒有成就感,還該死的有罪惡感!」 「那就慘了,你斷了她的生路,她又決定露宿街頭,萬一病死街上,或遭人強暴,你不只有罪惡感,還會覺得罪該萬死……」 陶旭揚話還沒說完,杜可風就拎起西裝,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辦公室。 自從招牌被卸、鐵皮屋被拆,老姊決定回家當少奶奶,粘珊渝就只能孤伶伶的坐在一堆商品中,吃著泡面。 冷風灌頂,她蜷縮成一團,埋頭吃著泡面,汲取一點溫暖。 「厚,姊不是說可以查出杜可風的底細,怎麼查那麼久還沒來?」 倏忽間,頂樓的鐵門一動—— 「誰?」粘珊渝機警的放下泡面,兩眼直直盯著鐵門,「姊嗎?還是房東先生?」 夜色陰暗,令粘珊渝心中一悚,難道是不肖之徒,打算夜襲她? 「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見對方仍沒反應,順手抓起一支榔頭,躡手躡腳的躲在門後準備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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