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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給老師一個房間，」龔震溥看他們兩人在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的，實在難看，他逕自替遊芊慧答著：「老師會在睡前給你講故事的。」 　　龔震溥和她交換一個眼神，相信他的要求，她應該做得到。 　　「會的！」遊芊慧很快的回應他。 　　「從前，有一個巨人，他長得又高又壯，而且他擁有一座美麗的大花園，裡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其間還有小鳥、蝴蝶和蜜蜂，許多小朋友一放學，都喜歡到他的花園嬉戲玩耍。 　　有一天，巨人從外面回來，看到一堆小孩在他的花園遊戲，他生氣的大吼：『喂！你們在幹什麼？統統給我出去！』 　　小朋友們一聽，全都嚇跑了。 　　『這是我的花園，以後不許你們再來！』巨人說完，便開始動手在花園四周築起高大的圍牆，從此，花園裡沒有了孩子們的笑聲，小鳥不再來唱歌，果樹也忘了開花，花園內冷冷清清的…… 　　春天來了，圍牆外，百花盛放，圍牆內，只有雪娘娘、霜老頭霸佔了花園。 　　『呼——』北風先生和冰雹小姐經過這裡，一起住進了這座花園。 　　這時，巨人一個人孤伶伶的坐在窗口，看著整座花園冰天雪地、死氣沉沉的。他等了一天又一天，春天過了，夏天和秋天也不來丁，一年四季只有冰雪霜風的冬天在花園內圍繞。 　　一直到有一天早晨，巨人被一陣優美的音樂聲吵醒…… 　　原來，花園裡有一隻麻雀在唱歌，花園太久沒有小鳥兒來唱歌，所以他覺得特別親切。因此，他決定把圍牆打掉，他要讓春天進入他的花園！」 　　遊芊慧講到這裡，她打了一個哈欠，雙眼已經發酸的合上。 　　「打掉了……花園的圍牆，果樹立刻開滿粉紅色的花朵，鳥兒開始在花園裡歌唱，孩子們也像從前一樣，快樂的在他的花園內玩耍……春天，終於回來了……」遊芊慧講著講著，意識逐漸混沌不明…… 　　龔震溥躺臥在光光身邊，聽著她甜美的嗓音，感覺是一種享受。 　　故事的後面有些中斷，他知道她累了！可她還是盡力的把整個故事給講完。 　　當她述說著「自私的巨人」花園內，充滿了雪冰霜風時，仿佛就是他的心情寫照。 　　在他的內心，春天早已睡著了，早在藍妮悖離他的那一日就睡著了。 　　所以他不斷的武裝自己、冰封自己，將自己封鎖在冰冷的圍牆內，永遠無法感受到周遭美好的人事物。 　　聽完了這個故事，他開始自我省思，他當真是個冷酷又自私的巨人嗎？否則，怎會連光光都不愛接近他？ 　　玩了一天他們都累了，光光早已進入夢鄉。 　　他想著平常面對光光，他一向冷酷，而他做錯事時，他又會板起面孔懲處他，所以，無形中，光光才會如此懼怕他、排斥他。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他又怎會發現自己就如同一個自私的巨人呢？ 　　她是故意講給他聽的嗎？她當真這麼瞭解他？ 　　隔著光光，龔震溥注視著她的頭枕在床頭，陷入了睡眠狀態。 　　她長長的睫毛躺在嫩白的臉上．秀挺的鼻子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看起來，她仿佛是個恬靜的小天使，無邪純真的令人忍不住想親近她。 　　他的視線落在她半啟的誘人菱唇上，令他忍不住想品嘗她是否如他想像般那麼香甜…… 　　那刀削般直挺的鼻樑，是他；那剛硬的線條，是他！ 　　真的是他！她一定是在做夢！ 　　因為這個夢，已經在她夢中出現無數次了！ 　　如果這是夢，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 　　「唔……」她忍不住低吟。 　　「震溥！」朦朧問，她忍不住發出聲音，似在央求他給予更多。 　　她的輕喚，仿佛一桶冰水瞬間澆熄了他的欲望！ 　　他不該在情海間沉浮掙扎，更不准她攪亂了他冰封的心湖！ 　　突地，他猛然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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