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英粟 > 硬要追到你 >


  正準備放下窗簾,忽覺一道不友好的視線直往她射來,她懶懶瞄去,果然是白季浪,喔喔,他的目光似乎頗有指責的意味,八成是在怪她不該侵犯隱私吧。

  她放下窗簾,決定不管他,反正又不關她的事,自己的風流賬自己收拾,難得週末天,還是多多補眠比較實際。

  躺在自己軟綿綿的大床上,她覺得真是幸福。

  耿沁如一覺睡到快傍晚,饑腸轆轆,查看冰箱發現完全沒有存糧,連泡面也沒有了,她只好出外覓食,打算順便買東西回來把冰箱補滿,不然後天開始上班,她就準備餓死了。

  真是討厭她自己的胃,吃不慣外食,只能自己開夥煮飯。

  耿沁如腦袋一邊盤算、一邊將車子開出車庫,下車要關上前院門時,白季浪卻不預期地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耿小姐,你不認為偷窺人家的隱私是不道德的嗎?”白季浪難得一驗嚴肅。

  她只瞧了他一眼,便逕自往自己的車走去,吃飯皇帝大,更何況她現在餓到前陶貼後背了,才沒有多餘的力氣理他。

  “等等!”他伸手攔住她。“別人問你話,你好歹得回應一下吧,這是最基本的禮貌。”這個“傲慢小姐”到底知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

  她往後退了兩步,保持一段安全距離,尤其是對這位“博愛先生”。

  “你希望我說什麼?”她終於開口對他說第一句話,不過卻差點氣死白季浪。

  “你……你至少該為你偷窺別人隱私的事道個歉,這不為過吧?”白季浪長這麼大沒有見過比她更無禮的人。

  “我不是故意,也沒有惡意,只是看看發生什麼事罷了,以便考慮要不要報警處理。”耿沁如才覺得很無奈,果然偶爾的好奇心也會帶來麻煩,她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犯。

  “你不是什麼都不理?”他挑挑濃眉,語帶嘲諷。他豈會看下出來她是故意對他不理不睬的。

  喔?原來他對她還頗有意見的嘛!不過,隨便他去誤會好了,只要能還她清靜就好。她決定為了安靜的美好未來,就讓他對她的印象更惡劣吧!

  “我不想門前發生兇殺案,會有警察來問東問西,很麻煩的。”她也下是省油的燈,立刻還以顏色。再講一句話,決定從今天起不跟“傲慢小姐”往來。

  她是不愛說話沒錯,但不表示她不會說話,好歹她也是跨國企業“桓宇集團”總裁親自提拔的“特別助理”,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兇殺案?她大小姐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點吧,難不成她有幻想症嗎?

  “『傲慢小姐』,你愛搞孤僻就搞得徹底一點,不要半調子的只做一半。”他還是有些不悅,口氣沖得很。

  傲慢小姐?耿沁如可以肯定他是在嘲笑她的弧僻行徑。

  “『博愛先生』,也請你收拾善後的功夫好點,不要哪天真的發生兇殺案,還要打擾我的安靜。”她反唇相稽。

  博愛先生?白季浪可以肯定她真的是誤會些什麼了。

  “我博愛幹你什麼事?”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她在諷刺他花心。問題是,他又不是佟念海那個女友不計其數的浪子,他交過的女朋友五根手指算得出來,現在又是單身、孤家寡人的,怎麼跟花心扯得上邊?

  “我傲慢又幹你什麼事?”別以為她不懂他在暗諷她高傲。奇怪了,她高傲又幹

  “什麼事,他就不會學學她視而不見嗎?

  “你這個弧僻的傲慢女,難怪沒人肯追你!”他氣得口下擇言。

  “我再沒人追也不要你這個無恥的博愛男!”她犀利地回嘴。

  “你——”他雙手用力緊握成拳,克制自己愈來愈攀高的怒氣。

  “我怎樣?我就是傲慢,怎樣?我就是孤僻,又怎樣?沒人叫你理我,你自己愛找氣受,怪誰?”她不屑地哼了一聲,簡簡單單幾句話,當場把白季浪氣到最高點,頭頂隱約還冒出白煙呢!

  “我就算娶不到老婆也輪不到你!”現在,白季浪確定這女人果然傲慢得可以,不值得他用君子之禮待之。

  兩人互相對峙,都在用眼神砍殺對方,誰也不肯相讓,他們之問恍若劈哩啪啦地閃著火花,火藥味濃得很。

  “哼!”任性的傲慢女!白季浪忿忿地轉身回家,不想跟這傲慢又無禮的女人

  “哼!”無恥的博愛男!

  耿沁如也立刻坐上自己的車,將車開得飛快,彷佛想藉此發洩怒氣,決定從今天起一句話也不願意再跟“博愛先生”說。

  就這樣,“博愛先生”和“傲慢小姐”還來不及當好鄰居,就已經互相交惡。

  ………

  “博愛先生”和“傲慢小姐”之間的冷戰已經持續一個月了,這段期間,兩人只要一照面,便會自動將對方當成隱形人,視而不見。

  不過,顯然“傲慢小姐”的功力更高一籌,因為她不只把“博愛先生”當成隱形人,更是壓根兒就當他不曾存在過,依然過她的孤僻日子,好吃好喝又好睡,完完全全不受影響。

  這當然把白季浪氣得相當火大,明明是兩入之間的角力戰,可是偏偏受影響的只有他一個人,氣得他肝火直線上升。

  這兩人之間的撲朔迷離,成為“寧靜社區”近來最受人矚目的八卦、茶餘飯後的消遣,看得社區的婆婆媽媽們大呼過癮!而話題中心的人物,渾然不知他們已成為全社區的焦點所在。

  這個週末,耿沁如難得有訪客。

  “這麼說,你的隔壁來了個惡劣鄰居。”江鬱青喝了口耿沁如泡的花茶,嗯,好香又好喝。“你討厭他?”

  “非常討厭。”耿沁如一提到他,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

  從那天不歡而散後到今天已有一個月,他們不曾再打過一次招呼,誰先看到誰就自動回避,活像對方身上有傳染病似地避得徹底。

  江邵青側耳傾聽外面小孩嬉鬧喧嘩聲和狗狗的叫聲。“奇怪,你這裡似乎熱鬧多了。”她一個月前和洛洛一起來時,這裡還安靜得像是沒人住一樣。

  徐洛洛、江郁青和耿沁姍三人,是從高中時代就認識的好朋友,後來雖然各自讀不同科系,但還是同一所大學,她們相約住在一起,感情好得不得了。

  “他的狗,討厭。”耿沁如眉心的結打得更緊了。都是因為他養的狗,讓這裡變成孩子們愛接近的地方,破壞她半年來的寧靜生活。

  都是白季浪的錯!如果他沒有搬來地隔壁、如果他沒有養狗,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麻!.

  江鬱青搖了搖頭,如果不是老朋友,還真難相信一個在商場上所向無敵、辯才無礙、交際手腕玲瓏的女人,回到家裡不僅孤僻又少話,還沉默得半死,簡直判若兩人。

  “要搬家嗎?”江鬱青不認為她忍耐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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