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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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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磊明很快地寒住她柔潤的蜜唇,吞掉她剩下嗔罵的話語。她氣呼呼地想掙脫,他的手掌迅速按住她的頸後固定,夾著狂野的氣勢重重地深吻她,舌尖靈活地在她嘴中探索,瞬間她沁人的芳香、獨特的觸感、神秘的女性魅力,一一襲入他的感官。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心臟跳得狂亂,仿佛偷了一塊濃情巧克力放在口袋,悄悄地在黑暗中品嘗,讓那股獨特、甜蜜、濃郁的滋味緩緩在口中化開。 電鈴聲忽然響起,嚇了徐芝璐一跳。她回過神,不小心把桌上的優格碰倒了,白色濃稠的液體瞬間流淌在雜誌頁上,她趕緊抽了幾張面紙擦拭。 打開門,竟意外看見齊定棠捧著一束長莖的香水百合站在門外。 徐芝璐讓齊定棠進屋,泡了一杯紅茶給他,他有條不紊地向徐芝璐求婚.他的告白並不浪漫,宛如一篇整齊完美的論說文。他仔細分析他們婚後擁有的所有好處,他們擁有財富,對事業的企圖心是相似的,他們的個性都不浪漫,但他們都講道理,他們可以共同養育兩個小孩,可以相互依賴,一起分擔人生大部分的責任。 這些好處.徐芝璐不是不知道。仔細思考,如果她希望和男人安定下來,實在不該錯過這樣的機會。 然而,她私心感到自己不適合婚姻。她對男人並不信任,她嘗試過一次婚姻,瞭解愛情和婚姻不同,愛情令人陷入美妙的暈眩,而婚姻卻需要經營,需要大量的妥協和磨合。而她在工作上又看過太多失敗的例子,沒有愛情的婚姻更可怕,起初也許不嚴重,但當事人會漸漸感到生活強烈的窒息、束縛和不自由,然後開始為出軌找藉口。 更何況,在柴米油鹽的實際生活中,徐芝璐對另一半嚴苛、挑剔的程度恐怕會讓齊定棠捉狂。 齊定棠不像霍磊明那麼灑脫,那麼會轉移注意力,她曾經為了霍磊明躺在床上吃了一包餅乾開罵,而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笑.聽她罵完,然後說:「天呀,你的眼睛會噴火,以後我們煮菜不用瓦斯,我在床上吃包餅乾,用你眼睛裡的火烤肉怎麼樣?」 齊定棠必須要有這樣的功力,才能躲掉她旺盛的攻擊火力,否則和她一起生活,他會死得很慘。別說結婚,光只談戀愛,她都認為齊定棠沒有辦法招架她的挑剔。 畢竟,齊定棠只看到她津明、幹練、美麗的表面。徐芝璐和緩地把求婚的婚戒推回給他,找個藉口說:「我知道我們都不算年輕,但我還是相信愛情的存在。」 「喔,我以為你和大部分女人不同,你這麼冷靜又理智,應該不會被愛沖昏頭。」齊定棠溫和地望著她,希望她能改變心意。 「不,我和大部分女人相同,我們需要的東西都一樣。」徐芝璐誠實地說:「而且,我現在有男朋友了。」雖然只是暫時的,這點她刻意略過不提。「我們約了等一下一起吃晚餐。」 最後一句就是逐客令了。齊定棠是識趣的男人,到此也不會再強求。 他始終是彬彬有禮的態度,堅持要她把花留下來,微笑著向她道別。 徐芝璐把齊定棠送到門口,另一邊,霍磊明手裡拿著橄欖球和運動提包從樓梯跑上來,剛推開安全門,就看到他們站在門口。齊定棠一回頭,正眼和他相對,他頭髮是濕的,身上穿著運動外套和運動褲,腳下的球鞋沾滿泥濘,整個人還傳來一股很重的汗臭味,他剛在學校和學弟們打完一場友誼賽。 「嗨。」霍磊明咧開嘴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的出現讓齊定棠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兩人打聲招呼,齊定棠隨即識趣地搭乘電梯離開。 幸虧齊定棠不是八卦饒舌的男人,徐芝璐不用擔心他會到處散播他們這對離婚夫妻可能複合的謠言。 霍磊明一進屋,立刻看到那束百合花,回頭揶揄她:「今天走桃花運嗎?」 徐芝璐沒回應,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脫下泥濘的球鞋後,露出那雙贓兮兮的污泥襪子,一股難掩的臭味傳來,她挑眉,表情驚駭地看著他。 「學校淋浴間壞了,我本來想回新店洗澡再趕來,算算時間會來不及,所以你浴室借我一下,我保證會弄乾淨。」霍磊明趕緊脫下髒襪子,熟門熟路的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徐芝璐一路跟在他身後,靠在浴室的門框凝看他,只見他脫下運動外衣外褲之後露出滿身泥巴汗水的短袖衣褲,感覺就像整個人浸入泥漿一般。 他脫掉上衣,回頭孩子氣地瞥她一眼。「沒辦法,我們今天運氣不好,幾乎被學弟壓著打。我保證會洗乾淨,不會把你浴室弄髒的。」 徐芝璐眼中沒有燃熾的怒火,也沒有冰冷的嘲諷,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盯看著他。他原準備等有潔癖的她發火嗔斥他,發現沒有,很困惑地回頭。 他注意到她嘴唇微往上翹,雙眸柔和無辜地凝看著他,模樣近似在不高興地撒嬌,好像在怪他一進門就扯東講西沒把焦點放在她身上。 這表情以前從沒在他面前展現過,看起來就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霍磊明嘴角抿著笑,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圍著她,避免身上的髒汙弄到她,儘量讓彼此保持一段距離,只有唇貼近她,嬉戲般要吻她卻又沒吻她。 「怎麼樣,想我嗎?」 徐芝璐抬睫看他,眼神裡有一股獨特的魅力,柔柔地寒住他挑逗的雙唇。他側著臉,深深纏綿地吻著她的唇,愈吻愈狂熾,仿佛要把彼此吞噬一般:他們難分難舍地離開彼此的唇,停下來不住地喘息,幾乎沒有猶豫,徐芝璐像只野貓跳到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雙退彎曲勾纏著他的身體…… 激情結束,他旋開水龍頭,讓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沖刷著兩人泥汗的身體,他們仍緊緊相擁,嘴角皆掛著一抹慵懶滿足的幸福微笑。 後來,他們一起在浴缸泡澡,徐芝璐這才感到隱隱不安。她對霍磊明說謊了,她沒有吃避孕藥,她一心想要小孩。上一個只是胚胎,突然流產讓她難過了好久。她想生小孩,但她卻同時明白這種事沒辦法事先和霍磊明商量,他不可能會同意的,她並沒有打算把霍磊明安排在未來的生活裡。 雖然她一直對母親、維納斯和周遭的人答應說要找個好男人定下來,但她心中覺得自己不會再結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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