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皇帝·草莽·宰相女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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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成是左右為難,不過念及太后抱孫心切,皂室後繼無人,而且這立後之事一乃天下百姓心之所擊……心忖至此,他欠身對皇上道:「老臣贊同皇上的『新法』,但惟恐時間過於冗長,老臣以為以一個月為期選出皇后。」 「一個月?傅相——你——」仲慶聞言倏地變臉,他真的太難婆了! 「很好!這方法甚佳。」壁瑩太后喜形於色地附和,她對皇兒焉有不解之理,有個時限在,他不得不積極些了。 「母后!」 「傅相,明天頒我手論,令眾卿家在五日內將其在室閨女之畫像及詩詞一篇簡述性情送至秋苑堂,皇上在那兒較有空閒,以利他閱覽。」 「母后——」仲慶蹙緊眉頭抗議母后明明知道那是他「禦幸」才人、宮女之處,這……「老臣遵旨,老臣先行告退,」 「傅相——」這老傢伙這時倒溜得挺快的,仲慶不滿地看著傅文成急促離去的背影,「母后——」 「別不滿了!而且母后心意已決;皇兒貴為一國之君,既已同意『新法』選後,就該在一個月內決定人眩」璧瑩太后站起身,以行動表明已不須商量了。 似乎毫無商量餘地了,仲慶也只好無奈地道:「是,母后。』隔日,璧瑩太后親下的論旨在太平盛世的長世城裡引起軒然大波。舉凡皇親國戚或位居要職的官臣,莫不召來繪像名家為其掌上明珠繪出一幅天仙美女圖,期盼能在眾家女著中脫穎而出。 鄭王府裡。 「鄭王爺以為如何?」畫功一流的秦淮停下朱筆問道:鄭王爺左看又看,再細細打量正襟危坐的女兒,她長得也算是花容月貌,奈何嘴巴就是大了些。 「嗯——秦畫師,這嘴改一些吧!」他比了比畫,「可是這種韻,還有……」秦淮面有難色,「這是呈給皇上的,小師又簽名於畫上,恐有……」 「欺君之罪?嗯……好吧!那就改一點點就好,」鄭王爺討價還價地比了比自己的小指距離。 「呃——」 「秦畫師——」鄭王爺怒容乍現。 「是!是!」秦塗只好再鋪上另一張紙。 尚書府裡。 「尚書大人,您瞧瞧畫得如何?」赫赫有名的名畫家房普早已被尚書大人世忠請來為其雲英未嫁的兩位女兒繪畫像,兩個美人胚子在他的神筆之下,猶如天上仙女降臨人間,巧笑倩兮之姿引人目光。 「好!好!太好了!」世忠拿起畫仔細觀看,滿意之溢於言表。 「老爺,可是這邊……」尚書夫人香零手足無措地拿出女兒所撰寫之詞,連她都不好意思覆頌一次,只敢將詞拿給丈夫看。 世忠一看,眉心緊皺,心中的一把火也躍了上來,「這——這既不押韻,又不——簡直是一團亂!」他的大手一揮,就將薄如紗絹的紙撕成兩段,「爹——」 「爹——」絹兒、鈴兒兩人因父親的怒顏而嚇得花容失色。 「都是你寵的!」 「我——」香玲心虛地住了口,她的兩個女兒平日只重外表裝飾,要不就是與府裡丫環遊戲,對女紅、念書之事往往欠缺耐性,再加上她又疼得緊,就任她們自由,反正貴為尚書大人的千金,隨便覓得一官吏人家成就親事是相當容易之事,怎知——「叫先生來!」世忠怒氣衝衝地喝道,在深吸一口氣後,才轉向另一旁站立許久的房普,「房大師,讓你見笑了?」 「不不不!怎麼會?」 世忠從桃木櫃子裡取出早已備好的兩顆光彩耀人、價值不菲的珍珠親手拿給房普,「房大師,你我可是有約,只為小女作畫。這是心意,若有好消息,定當另酬。」 「謝謝!謝謝尚書大人。」 「陳總管,送房大師出去。」 「是!大人。」 「這邊走。」陳總管引領他走出。與房普錯身而過的是一位揮汗如雨,年約五旬的老者。 「先生,你就代小女作詞吧!」世忠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催促。 「可是太后下的諭旨是要小姐自己……」 「我明白,可是——你看看——」世忠比了比狼狽地躺在地上,難以登上檯面的詞句,再比一比桌上的兩幅美女圖,「空有外表,但內如竹之中空,怎得皇上青睞?」 「老夫——」先生面帶難色。 「先生是不想在我府裡做事了?」敬酒不務必!世忠一臉的陰霾,為了能讓女兒成為後妃,他可不在乎以何種手段取得。 「老夫不敢!老夫不敢!」先生馬上命僮僕磨墨,他握力地思索著該如何應封才能兩不為難,既不欺君又能保住飯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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