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灶神討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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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客氣了。」祈洛微笑搖頭,「像你這樣的人才,應該安個官位,或是設立行幫,當個總霸子才對。」 「不勞四皇子費心。」 「不必客氣,開元錢莊遍佈了全國各個重要城鎮,而且像是鼓勵開荒、軍政捐款,只要朝廷有需要,開元錢莊絕對提供援助——」 「那是家父希望我做的,這份功勞,朝廷該給他,而不是我。」朱定康不想聽他說這些不痛不癢的應酬話。 「但有頭腦的人是你,所謂的良禽擇木而棲,只要駙馬願意跟隨本皇子,日後加官進爵並非難事,絕對享盡榮華。」祈洛的話是愈點愈明瞭。 朱定康的臉色卻愈來愈凝重。「這個駙馬爺之位已是天上掉下來的,我可不想再聽到外界說我是靠妻子的關係飛黃騰達,有失男人顏面!」 雙方你來我往,一冷一熱,桑德一下子頭轉看哥哥,一下子又急急轉向夫君,轉來轉去,轉得她的頭都昏了。 但朱定康最後胡丟下的話,讓氣氛降到了冰點,連夢芸都感覺到這股凝滯氣息。 「你這是拒絕?」祈洛臉色微微一變,仍硬撐著笑容。 「可以這麼說。」他笑得可自然了。 「理由呢?駙馬大可以暢所欲言。」說是這樣說,臉上的笑容卻快崩裂。 「我只是名粗鄙的商人,既然四皇子這麼說,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說得極為客氣,還不忘邊伸手拿塊糕再喂妻子,「東宮太子與朝中大臣、皇家宗室關係一直都很好,即使四皇子勢力日漸擴大,屆時也只是讓兩方勢力明爭暗鬥,實非國家百姓之福。」 「你說什麼?」祈洛勃然大怒。他在教訓他? 朱定康完全不怕自己成了四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般,又說道:「這是諫諍之言。」 桑德心兒直打鼓,頭皮發麻。他怎麼說得那麼坦白?商人不是最會看人臉色的嗎? 想也沒想的,她將夫君塞給她吃的紅豆糕直接移到他唇邊,「夫君,你也吃一點嘛,拜託!」 想塞他的嘴?他挑眉,卻還真的趨前,直接咬了她手中的甜點,他的唇還刻意停留在她的手指上一會兒,害她粉臉兒一紅,他只靜靜凝睇她,刻意讓一些多事的人好早早閃人。 「算了,皇兄,我們走了,人家夫妻忙得很。」夢芸實在沒興趣再看兩人眼神流轉、你儂我儂,不知哪兒飛來的醋味還在喉間發酵、蔓延。 祈洛冷冷的看他一眼,「我提的那件事,請駙馬再考慮考慮。」他又給了桑德一個冷颼颼的眼神,似乎在提醒她,別忘了她出嫁前他交代的事! 桑德咬著下唇,保持沉默。 兩人起身要送客,祈洛卻大袖一揮,「不必了。」 在快步上了馬車後,他就怒甩袖子,「該死,不識抬舉!」 夢芸沒說話,因為她覺得朱定康好有霸氣、好狂、好俊、好有膽識,這才是真男人!可惜——當時一聽到許給她的是個反骨、刻意從商的相爺之子,她覺得身份不配,就拒絕出嫁,沒想到竟是如此俊俏又有種的男子! 馬車答答上路,祈洛深吸口氣,冷眼看著神情發春的皇妹,「心動了嗎?」 她哼了一聲,不想多言。 「有機會的,如果你想要那個男人。」他陰鷙道,突然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四皇兄。是故弄玄虛吧?朱定康已是十一妹的丈夫了。 *** 祈洛跟夢芸一離開,桑德立即從夫君的身上彈開,站在一旁,一邊擦拭嘴角的甜點。 朱定康沒瞧她,若有所思的黑眸直勾勾望著大門,「排行第四,卻露飛揚跋扈之志,慎之!」 「你指的是,四皇兄有奪權的陰謀,是嗎?」她沒想太多就回答。 他一愣,沒想到她如此直截了當。 「我在天上幾百——不是,是在皇宮生活了幾十十幾年,權利鬥爭、兄弟鬩牆、造謠生事,天天上演,就不明白大家怎麼不懂名利如浮雲,沒人永遠留得住呀。」 「你當真如此想?」他沒想到她的想法與自己的如此相同。 「是啊,所謂『滿招損,謙受益』,四皇兄太驕傲,四周的人也太奉承惡諛,養成皇兄的傲氣,言行舉止變得不可一世,就怕變得剛愎自用,種下惡果。」 她真的替祈洛憂心,畢竟替灶神師父寫善惡薄時,看到了不少這樣的人。 真不可思議,她的想法跟他的又是不謀而合。 但她看來明明年輕天真,有時還現嬌憨傻樣,怎麼對世事的看法卻如此透徹? 此時,雀兒從另一邊走過來,一副睡眼忪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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