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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第五章 終於撕破臉

  天空又飄下鵝絨似的雪花。

  魏家在京城有好幾處宅院,魏韶霆所住的“凡園”則位於鬧取靜的中城街,但他沒有回凡園,而是吩咐馬車直奔風一堂。

  門庭寬闊的風一堂離運河碼頭不遠,占地極廣,前半段就是魏家商號,魏家也在此處與商家接洽商隊、船務等生意,因而除了一進門就富麗堂皇的廳堂外,兩側皆隔有幾間雅間,讓買賣雙方得一對一的交涉。

  風一堂內,不論管事或小廝一律穿著黑色袍服,階級高低只要看衣服袖口及下擺是繡金線、銀線,一條、兩條或三條,就能看出是高、中低階的管事或小廝,眾人各司其職,甚有制度。

  此時,魏韶霆從辜十撐著的大傘下跨入氣派恢宏的大廳內,拍了拍落在肩上的幾許雪花,而幾名管事及小廝一見大當家在辜十、辜十一的隨侍下走進來,皆恭敬行禮。

  魏韶霆直接越過眾人轉往右側回廊,前往假山後方的谷平堂,那是他十九歲的弟弟魏韶華專屬的議事堂,他跨步進去,就見偌大議事堂裡,一層層的紅木格架上堆放不少布料,長桌上更是一團混亂,堆滿卷宗不說,還有幾匹蘇繡樣本,他拿起略微翻看,看出這該是明年春夏款布料,皆以粉色為主,有幾匹還被抖開垂落桌旁,他再翻看桌上被打開的一本冊子,上面則詳細記錄船運開航及抵港的時間表。

  一旁站著紀三紀五,兩人是兄弟,也是魏韶華的貼身隨侍,魏韶霆兄弟倆在貼身隨侍的取名下很有默契,一個以“辜”為姓氏,一個以“紀”為姓氏,名字則以數字分。

  此時,兩個年輕兄弟一見魏韶霆進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到這個大當家看向他們時,黑臉大耳的紀三才急著開口,“二當家這幾天都在看這些布料,又在看船期,安排船隊,實在撐不住了才進了裡屋去睡,但吩咐我們守著,誰也不准動他桌上的東西。”說是這麼說,但他們可沒膽子攔大當家。

  魏韶霆抿抿唇,一定又是弟弟口中那句近似口頭禪的“亂中有序”吧,,反正他是看不出來,好在這兩年讓弟弟處理京城商務,倒也沒出過什麼岔子,他也就由著他去了。

  “二當家睡醒後請他過來找我,我有事找他。”他說。

  “是。”兩人忙躬身應答。

  魏韶霆步出議事堂後,辜十再度撐起大傘為他遮蔽飄落的雪花,辜十一則撐另一把傘落後辜十半步,為兩人遮了大半雪花。

  一行三人往後方的花園走去,時值冬日,只見梅花綻放,三人走過青石橋,來到另一個院落,這也是風一堂的主院,院內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九曲橋下是一灣湖水,岸旁春見垂柳,夏時荷花綻放,秋時桂花飄香,冬時梅見雪,四季景致分明,也是他與幾名好友聚會議事之所。

  魏韶霆進到寬敞的書房,先褪去身上黑色大氅,吩咐辜十將四名一等管事全找來,辜十很快的去而複返,帶回四名管事,與辜十一退出書房。

  魏韶霆坐在長桌後,看著眼前排排站的四名管事,拿著筆一邊寫一邊告知他要成親及要籌備的相關事宜,交付他們各項工作。

  沈源、劉柏雄、元十及陸成車先是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接著再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爺要成親?”

  魏韶霆的唇角緩緩拉升,“對,你們就照我交代的去辦事。”

  四人一聽可樂了,要知道他們不僅是風一堂的管事,更是雲樓幹部級的一等高手,就算深入險地探查消息也面不改色,但此刻臉上盡是狂喜,頻頻作揖,又搓著雙手大喊——

  “恭喜大當家,可喜可喜啊!”

  不怪他們激動啊,魏韶霆這個主子身邊就是不見紅粉知己,他也不上青樓,這男人久沒發洩,終究傷身,他們四人有妻有妾,很明白的。

  “小少爺知道嗎?”留著一臉落腮胡的沈源迫不及待的又問,那小傢伙多想有個娘親幫他生個弟妹,他是最知道的。

  魏韶霆冷冷的挑眉,一個眼風就掃過去,這一眼也是提醒。

  “大當家都說了這婚事要秘密進行,直到下聘前一月才會跟老夫人及小少爺提,你還多問!”元十長相清秀,年約四旬,臉上有一道細長的疤。

  “好了,去辦吧。”魏韶霆又說。

  四人笑得嘴巴開開的拱手離去,依魏韶霆交代的,他們其中得有人置辦成親所需之物。

  包括下聘等物都必須是上上之選,即使耗上時日也無妨。

  另外,還得找個媒人,只是礙于傅筠所要求的,這個媒人婆不能上傅府,而是在三日後與劉氏約在合悅酒樓,雙方關上門商議親事,接下來議親的事進行得更快,合生辰八字、換婚書、選吉日,事事全按著流程來,只是沒放在檯面上,一律對外保密。

  幾日後,傅筠派人送信到風堂給魏韶霆,說她的父親希望能見他一面。

  這天,合悅酒樓雅間內,傅書宇與魏韶霆面對面坐著,打量彼此。

  傅書宇溫文儒雅,相貌俊逸,但那雙內效沉穩的眸子可是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未來女婿,他雖然聽過魏韶霆的很多事,但兩人未曾謀面,儘管知道他相貌不凡,但見他俊朗挺拔,兩道劍眉下雙平靜無波的鳳眼,懸膽鼻下唇形姣好,這個男人未免長得太俊了,好在不好拈花惹草。

  傅書宇沉唅片刻,端拿起桌上的茶,啜了口熱燙好茶,潤潤喉,才放下瓷杯看著魏韶霆,“婚事進行得如此低調,內人已經跟我解釋過,是筠筠的主意。”

  魏韶霆親自舉起茶壺,為准岳丈倒入新茶,室內頓時又是茶香縈繞。“筠筠說這中間有她無法開口的苦衷,但這麼做,不論對她還是伯伯母耳根都能清淨,與祖母等人也能少些衝突,既是如此,我當然配合。”

  魏韶霆對傅書宇夫妻,真要依輩分稱呼,其實該喚“表姊、表姊夫”的,但兩人剛剛見面時已商量過此事,就以“伯父、伯母”稱之。

  “謝謝你如些包容跟體貼。”傅書宇初初知曉時總覺得太過離譜,又不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事,竟然得在檯面下偷偷摸摸進行,同為男人,他也替他抱屈,“這孩子我找她說過,不管家裡哪方施壓,我這當父親的都能一肩扛下,為她作主,但她卻很堅持,還說待到下聘當日,家裡人就全知道了,屆時若有衝突再請我出面處理。”

  魏韶霆勾起嘴角,不知為何,他竟能想像她說這些話時的動人神態,“伯父有一個極信任您的女兒。”

  傅書宇苦笑,“我不是一個盡責的好父親,可我是真的希望她能過得好,你一定會好好待她吧?”

  “伯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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