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掌廚王妃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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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書院放假,莊裡的孩子可比京城那世家孩子活潑有趣得多,王妃也是太嚴格了,亞少爺跟歆小姐才幾歲啊。」 「也是,只是桃雨留下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拘得住那兩個小淘氣。」 兩人說著,突然馬兒仰頭嘶鳴,車內一陣顛簸震動,她也跟著梅心東搖西晃,但雙手不忘緊緊的護著肚子。 「怎麼回事?」梅心對著車外喊,就響起刀劍聲。 「保護王妃!」一名侍衛大吼。 梅心急忙掀開簾子,就見一名黑衣人拿刀砍過來,她尖叫一聲,急急反應過來護著臉色大變的趙莎華。 那把刀被打飛出去,隨侍與黑衣刺客打了起來,但這是人煙稀少的官道,黑衣刺客人數太多,武功也上乘,王府的侍從有些扛不住了。 驀地,梅心被人揪住後領,「王妃!」她臉色慘白的被丟出車外。 趙莎華原本也想跳下車,但一名黑衣人立即掀簾進來,將她反手制住,回頭大喊,「走!」 接著馬車疾駛,外頭傳來更多的馬蹄聲,力劍聲,痛呼聲。 趙莎華用力掙扎,沒想到黑衣人竟直接將她的右臂反折,一陣劇烈的鑽心痛楚襲來,她忍不住痛得叫出聲來。 黑衣人冷冷看著她,她別開臉,強忍著淚,右臂的痛令她額上冷汗直冒,但她也不敢再亂動,隱隱聽到那些廝殺聲、模糊的吼叫聲,都離她越來越遠。 禦書房內飄著濃濃的龍涎香,朱漢威還沒等到妻子返家就被急召入宮,此時,他面色不善的看著在前面裝模作樣的老妖婆。 敏太後坐在桌前,一向侍候朱錚的總管太監卻在她身旁侍候,案桌上則積了不少奏摺。 敏太后放下手上朱筆,直視眼前龍章鳳姿的秦王,「皇上身子不舒服,到避暑山莊養病,但朝不可一日無君,每日奏摺也是要由人批示,由哀家先協理朝政。」 說著說著,她話題突地一轉,「當年皇上初初掌權,邊疆又起事端,內政繁雜,朝臣更迭,這位子不好坐,其他皇家血脈又有哪個不想坐擁天下?再加上皇上不夠有魄力,能力也不足,這位置從登位那一日起,四邊都是野心勃勃的猛獸,為了皇上,哀家握緊三分之一的兵符——」 「太后到底想說什麼?」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話。 「因為秦王這個帝師,皇上要將兵符要回去,他不聽哀家的話,一意孤行。」她說到這裡,臉色變得難看,「本宮是他母后,會害他嗎!如今那些朝臣裡有多少是你的人馬? 「而本宮的人你剔除的倒是痛快,我那皇兒就是傻,等到一切都被你掌控後,這把龍椅也換人坐了。」 「太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冷笑,「是也罷,不是也罷,如今皇上不聽哀家的勸,哀家只能自己動手,但哀家只是一後宮女子,力量不足,必須要請秦王助本宮一臂之力……」她停頓一下,朝心腹杜嬤嬤使了個眼色。 杜嬤嬤立即走上前,恭敬的遞給秦王一份名單。 「秦王要幫本宮在兩個月內,解決掉左邊名單上的這些人,並將名單上右邊的人安插進去。」 朱漢威看著那些名單,很簡單,就是將他先前捋掉的一些隻會拍馬屁的保皇派再調回來,「哼,本王為什麼要聽命?」 她目光微動,得意一笑,「因為,秦王妃在哀家手裡。」 他黑眯倏地一眯。 這段日子,他花了多少時間跟精力輔佐皇上,就是希望大魏皇朝能政治清明,他跟趙莎華還有孩子能生活在一個安全祥和的環境,好不容易努力有成,朱錚那榆木腦袋也讓他撬開來,在一片祥和之中,眼見一切都向走向康莊大道,這老妖婆竟不知足! 他冷冷的瞟她一眼,身上那股冷漠益發顯得凜冽,他陡地起身走向她。 她臉色微微一變,「你可別輕舉妄動,殺了哀家,她也一定會死一唔!」 他陡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她嚇得張大雙眼。 「王爺,快放手,那是太后啊!」杜嬤嬤急得過來要阻止,卻被他一腳踢到牆上再落地,吐出一口血,昏厥過去。 他黑眸冷峻,掐著敏太后脖頸的手更用力,「太后,你這個包藏禍心的蠢婦,如果本王真的要這個位置,你以為本王拿不到手?你對我皇兄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他才下旨讓我率兵出征,凱旋時又派人暗殺本王,你說,我殺了你,冤嗎?」 敏太后的身子都快被他給提起來了,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只能雙手扯著他扣緊的手指,踮著腳尖,不停的掙扎,「王……唔……妃,在……我……手……」 他沒有說話,眼下要確定的是妻子真的在這妖婆手中嗎?這一世從他退開帝位之爭後,,許多事都改變了。 然而這事敏太后計劃許久,秦王一直就像蟄伏在森林的一頭猛虎,伺機而動,不知哪一日就會回頭撲向自己或皇上狠咬那麼一口。 秦王從沒有在乎過任何人,除了那個廚娘一現在的秦王妃,便是他的軟肋。 「王、王爺,真的不在、在乎王妃的生……死?」敏太后神情痛苦,仍不斷掙扎。 朱漢威陡然鬆手,敏太后頹然倒地後用力的吸氣。 禦書房外,盧公公怒氣衝衝的一把推開要擋路的太監,「咱家是誰啊?你這狗奴才也敢擋爺爺我!」 下一瞬,聽到重物倒地聲,盧公公一臉火氣的沖進來,但一看到朱漢威,表情立刻就變了,他就快哭出來了,「王爺,不好了,王妃被人劫走了,府裡派人追去,沒想到對方有備而來,竟準備三條路線,不知道王妃被帶往哪一條……呃,太后?」 敏太后露出猙獰的笑容,撫著痛楚的脖頸,看著臉色難看的朱漢威,沙啞著聲音道:「王爺趕快去找王妃吧,找不到,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馬匹撒蹄奔馳,馬車內只剩下趙莎華一人,先前制住她的黑衣人,在駕車的人被一箭射下駕駛座後不得不去駕駛馬車,她拉開車窗簾子,逼自己靜下心來。 除了這輛馬車的馬蹄聲外,再無其他馬蹄聲,也就是沒有人追上來了。 她低頭抱著肚子,她知道她得逃,現在她只面對一人,當這個人把她帶到某個地方時,就不止了。 何況如今朱漢威的身分與攝政王無異,也不知捉她的人想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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