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公主遇上賊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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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在東北當官的紀王爺告老還鄉,將一路載著金銀珠寶回京城,他就是他們這一次看中的肥羊。 霄漢寨裡,所有要下山行動的人都穿上黑衣並蒙面、騎馬,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朱貝兒,但眾人皆憂心忡忡的看著她,也有人私下勸她不要出去,畢竟她不會武功,雖然他們早探過,紀王爺找的隨侍不是什麼江湖高手,憑他們這些人要保護她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總是小心點的好。 但她啥也不說,只是繃著一張麗顏、眼神木然。 「你不用去。」這句話是出自最近跟她幾乎沒有交談的唐紹祖。 此時,她的眼神才慢慢有了焦距,「為什麼?」 「你臉白得跟張紙沒兩樣!」 「我住在這裡,就要盡一己之力,不能無事生產,免得又有人說我吃閒飯!」 「你!」他氣憤的看著倔強的她。他要她練練口號也只是要磨磨她的性子而已,就像是紙上談兵,讓她感受罷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的要她上場去搶劫,但看樣子,不讓她去親身經歷一下,是磨不了她的嬌氣! 「好,你去!」 「少主?」 「少主!」 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落,讓一名金枝玉葉去當賊婆太狠了,喊喊口號應該是讓她玩玩的嘛,哪有真要她上場的道理? 「全給我閉嘴,她要去就讓她去,也讓刁蠻的她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看她下一次還敢不敢無理取鬧?」他怒不可遏的盯著她,但那雙星眸沒有半點畏怯,只是熠熠發光的回視他憤怒的黑眸。她到底在想什麼? 朱貝兒早就看開了,她去有兩種結果,一種就是她成功的當了賊婆,證明自己可以在這兒混口飯吃,但這口飯絕對苦澀,她是開心不起來的。 第二種情形就是她受了傷或是一命嗚呼,那也無所謂,反正這兒沒有她在乎、也沒有在乎她的人,也許這種結果是那男人最開心見到的,如此一來,他就不必再理她這個刁蠻的嬌嬌女了。 唐紹祖半眯起黑眸,再看她一眼後,驀地掉轉馬頭,率先踢馬腹奔下山去,一群人隨即也跟著下山,包括殿后的朱貝兒。 事實與想像其實是有距離的。 朱貝兒在看到紀王爺那一隊長長人龍與堵住去路的他們對峙時,那幾句她已背得滾瓜爛熟的句子竟卡在她喉嚨裡出不來,而且對方一行人似乎早有準備,個個拿刀、拿劍,人數比他們還要多出兩倍多,也難怪那個一看就是腦滿腸肥的紀王爺坐在金碧輝煌的轎子裡,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少主?」 王震眼神透著不安,這與他們的探子所說的情形有些不同。 唐紹祖立刻下了指示,「你跟康凱好好保護少主夫人,不准讓她傷了半根寒毛。」 「是。」 兩人立即退到朱貝兒的左右兩邊,她不解的看著他們,再看向策馬走到最前方的唐紹祖。 「紀王爺,咱們廢話就不多說了,反正你這一大堆的金銀珠寶也是向百姓們搜括而來,倒不如替大家省點事,自動繳出來。」 「哼,誰怕你們這些山賊,沒看到我的陣仗?聰明的就讓路,不然——」 「那就來個硬碰硬好了!」 唐紹祖話語一歇,黑衣人全數街上前去,紀王爺的隨侍們也立即上前殺敵,一時之間刀光劍影,場面混亂,不久,就見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倒地。 朱貝兒不曾看過此等景象,一見鮮血淋漓的畫面,立時氣血翻滾,好幾次都大吐了出來,但她硬是忍住,焦急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唐紹祖,也因此注意到兩名頭髮花白的侍衛功夫特別厲害,唐紹祖已跟也們陷入纏鬥,偏偏他們寨裡的人因敵手太多而自身難保,讓她看得更是心驚膽戰。「你們去幫忙,快點!」 王震跟康凱忙搖頭,情形看來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 「你們快去幫忙,尤其是你們少主,快啊!」 兩人仍是搖頭,他們心知肚明,若真的上前幫忙,讓她受了傷,那事情才真是大條。 但她哪明白他們的心思,見他們怎麼也不動,便生氣的道,「好,你們不幫,我去!」 兩人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而且動作極快,一個不注意,她已策馬向前往少主那兒去,連忙飛掠過去幫忙,偏偏對方的兩名侍衛分別前來攔劫,雙方開始纏鬥,他們愈急著想脫身去幫忙,就有更多的人圍了上來。 「你來幹什麼?」唐紹祖簡直快被她氣死了,他已經快搞不定這兩個武功深厚的老傢伙,她還來湊啥熱鬧? 「我——啊——」一名頭髮花白的侍衛突地砍向她,她嚇得尖叫。 唐紹祖臉色大變,一個轉身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但手臂卻被劃上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她看呆了,但他可沒有時間陪她發呆,一邊護著她,一邊努力突圍,在一個深厚掌力下,老侍衛中了一掌吐血倒地,另一名怒不可遏的老侍衛又攻上前來,唐紹祖一手急著拉住她將她護到背後,再一連幾個掌勢狠劈,一再逼退老侍衛後,一腳踢起地上的一柄彎刀,反手一握,直接刺進老侍衛的胸膛,再踢飛他。 朱貝兒怔怔的瞪著吐血倒地的老者,嚇得面無血色。 此時,其他人早已將那些侍從打到傷的傷、逃的逃,但絕沒有死者,這是霄漢寨的規矩,因為他們要的只是財物,所以在看到死在少主身前的老侍衛後,眾人莫不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至於紀王爺等人早就嚇到跪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我——」 她好愧疚,對唐紹祖更是心存感激,在面對生死一瞬間時,她才明白自己還不想死,所以,對他的出手相助她真的很感謝,便無言的從褲袋裡拿出繡帕交給他,再看看他受傷的手臂。 「你看清自己的能耐了?口號念得再好再熟又如何?到這兒成了啞巴,就是個拖油瓶而已!」唐紹祖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對她遞出的繡帕視而不見,直接撕了身上衣物,逕自綁起手臂後便翻身跨上馬背。 她倏地一震,像是被狠狠的摑了一記耳光,羞慚得不敢看向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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