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醫妻多福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
嚴春山委屈啊,他一向威風八面,但在這裡總有一種被薛吟曦嫌棄的感覺,「我來這裡看病,對濟世堂而言可是蓬華生輝的幸事,你就這麼不喜?」 他是真的喜歡她,偏偏她軟硬不吃,他要如何抱得美人歸? 此時,朱哲玄走到他身邊,不輕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冷聲道:「出去。」 嚴春山眼中只有佳人,絲毫不理會朱哲玄,仍執拗的說著,「你幫我把把脈,看看我的氣色,對了,還有舌頭是不是不好?要不要紮上幾針?」 話語一歇,他主動脫下外袍,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脫衣速度是在家練過幾百回合了?朱哲玄來不及反應就已讓外男在薛吟曦面前坦胸露背,他氣啊,正要提起這熊孩子的衣領把人丟出去,就見薛吟曦朝他搖頭。 他眉頭一皺,這是認真要治的意思。 薛吟曦柳眉也適時一攏,「嚴大少爺的身體的確不太好,是該紮上幾針,請進內室做準備。」她向茯苓看一眼。 茯苓請笑眯眯的嚴春山跟著她到後方的一間小房間躺下,不一會兒,薛吟曦走進來,她先淨手,接著傾身,玉手捏著銀針對嚴春山胸前的幾個穴位扎針,動作快狠准。 朱哲玄就站在門口,雖然剛剛薛吟曦跟他解釋過,嚴春山人不壞,只是執拗了點,若不紮幾針應付他不會走,倒不如速戰速決,可是見她的手指離熊孩子那麼近,那熊孩子還笑得見牙不見眼,他還是覺得吸入的空氣都是酸的,心也咕嚕咕嚕的朝外直冒酸水。 嚴春山本來還呵呵傻笑,但漸漸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被針紮的地方麻麻的疼了起來。 薛吟曦額上也冒出細細汗珠,一旁的茯苓正要拿帕子,眼前一晃,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伸出來,她一愣,就見朱哲玄已拿著絲帕替主子擦拭汗珠,直接搶了她的活兒。 薛吟曦屏氣凝神的扎針,並未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直到完成手邊工作才抬頭,見朱哲玄手上拿著絲帕,還沒反應過來,他陡地牽住她的手走出小房間到看診的伍大夫面前。 「房裡那個病患交給你,本世子渾身不舒服,將薛大夫帶走了。」 「你誰啊,為什麼帶走——」嚴春山見佳人跑了,連針也沒拔就急著走出來,話說一半就呆住了。 眼前的男子相貌出色,一襲銀紅色的刻絲錦袍氣質非凡,就連喰在嘴角的那抹邪笑也足以讓女人看得癡,連他都看呆了。 一旁有人說出他的身分,嚴春山瞬間回神,怔怔的看著俊美男子,「你……你就是慶甯侯世子?」 朱哲玄一挑濃眉,出言恐嚇,「對,就是本世子,再告訴你,薛大夫是本世子的表妹,誰敢騷擾她,本世子就跟他急,斷手斷腳也是——」 「我好了,沒事了!」嚴春山自己動手將針拔了,連外衣也不套就奪門而出,隨侍的兩名小廝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也急急的追出去。 「我有這麼可怕?」他困惑地回頭,問向一直想甩掉他的手,但又不好弄出太大動靜,只時不時扯了扯手的薛吟曦。 「放手。」她說得小聲。 他看著等著看病的長長人龍,幾乎都是男性居多,個個看來都沒病態,顯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直接拉著她上了馬車,這才放開手。 「表妹還是別來坐堂了,真正的病人也沒幾個,不是還有個杜聖文盯著你嗎?他聞風而來,你怎麼辦?」朱哲玄愈說愈擔心。 「我習醫是為了救人,難道因為幾個害群之馬就因噎廢食?何況給嚴大少爺紮那幾針也不是整他,他氣血流通不順,只是並不嚴重。」她頓了一下,又說:「還有,我這段時間沒來濟世堂是因為要看表哥的傷,與杜聖文來不來無關。」 「那……那熊孩子怎麼聽到我是誰就嚇跑了,我這張臉不可能醜到會把人嚇跑啊。」朱哲玄是真的想不通。 「噗哧!」 他沒好氣的看過去,就見茯苓連忙指著身旁的半夏,意指不是她笑的。 半夏也無所謂,笑著道:「世子爺近來跟著我家小姐前往偏鄉村落,不知道縣裡有關世子爺的傳言變多了。半夏認為其中有一些可能真是世子爺的輝煌事蹟,有的則是被添油加醋過,但知庾縣的老百姓們多是不信的,世子爺不必在意。」 朱哲玄水渾不吝慣了,也不是在乎臉皮的人,但流言傳什麼總得聽聽。 於是,在回縣衙的車上,半夏就將她聽到的流言一股腦倒出來。 這裡頭關於流連花叢、為搶花魁初夜一擲千金,鬥蟋蟀鬥到打群架,在床上躺半個月的確實不假,但說他受重傷來知庾縣是因為意欲玷污世家閨秀,被對方家人發現教訓一頓就真的是胡扯了。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還有說京城不少女子都深受其害,只是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不敢張揚,其中還有不堪受辱而自盡,正直的慶甯侯氣恨兒子太過荒唐墮落,才將他扔到這裡不聞不問。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