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野蠻主子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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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文是南方霸主卓家的獨生子,而南方霸主跟他家是百年世交,他跟相文從小就被要求彼此熟識,好一代接一代的保持友好關係,也因此,相文是極少數可以自由進出軒騰堡的貴客之一。 康丹青沉吟了一會兒也道:「相文被喻為世間難得一見的醫藥奇才,醫術高明,若是連他都看不好,可見那怪病一定相當棘手。」 「沒錯,但齊郡王的病若真如外傳是趙恒派人下的手,這一次段王爺突然當起皇上的先鋒,要入住這裡,背後動機可真讓人不安。」康爾奇敏銳的分析。 這一說,議事廳突然安靜下來。 軒騰堡近年來與朝廷的關係不錯,許多生意都有往來,但是跟幾名特定的文武官員,而不是皇上,偏偏皇上又是疑心病特別重的人,如今軒騰堡財大家大,還有數百名精銳騎兵,皇上不會是來察看他們有沒有異心,是不是想稱王吧? 眾人又一陣商談,總結是等段王爺到訪後,再旁敲側擊,探點蛛絲馬跡。 康丹青要總管們先行退下後,這才起身看著兒子,關切地問:「怎麼到馬場去了?還一連待了那麼多天?」 康爾奇搖頭,腦海裡卻浮現楊席跟他說的那些話。 「沒什麼事,不過,我有些累了,想去歇一會。」 「也是,一連奔馳了三、四個時辰,這樣吧,段王爺來時,我先招呼,你醒了就到宴客廳。」 「是,我先出去了。」 一離開議事廳,他立即轉向燕林齋,但甫到季嘯園前的亭台,就看到杜纖纖跟那小傢伙迎面而來。 他深邃的眼眸立即定視在那讓他心亂如麻的女人身上,但杜纖纖已經沖上前。 「表哥,想死我了!幹麼到馬場去住嘛,我想去找你,姑姑說不可以,那裡全是男人……」 他的右手臂被揪得緊緊的,但他沉潛得不見波動的黑眸,只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小傢伙。 潘紫嬣的心口一陣狂烈悸動。這一次有十天沒瞧見他,足足比上回剛換主子時又多了一倍,可十天也不算久啊,她為什麼會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勁? 而且,他看起來比過去都還俊帥挺拔,而且目光也太過灼烈了……她被看得心慌意亂,只能急急避開他的眼神。 但她的動作卻讓康爾奇誤會了。拒絕他還不夠,連看都不願意?!這樣的狀況要他如何勇敢?這女人給他的暗示跟明示還不夠多嗎?她根本厭惡他! 抿緊唇瓣,他甩開杜纖纖的手後,怒不可遏的進入季嘯園。 康爾奇還在生氣! 此刻,潘紫嬣一邊跟在杜纖纖身後,一邊想著他轉身的那個眼神,她的心情就莫名的沉重起來。只是,才一回神,她們怎麼就往廚房裡來了?! 她早就聽聞傍晚時分將會有貴客臨門,看此刻廚房忙碌的情形,這名貴客的重要性顯然不輕。 廚房裡共有三個大灶,每個都生了火,有的以熱油炸物,有的在做湯,有的擺放了蒸籠,美味飄香,熱氣氤氳。 好香喔!杜纖纖撫著肚子,一臉饞相。她肚子已經餓了,而且,一想到每回與客人同桌,姑姑總會以眼神、或在桌巾下偷踢她或偷捏她一把,要她少吃一點,所以,她決定要先吃一些來墊墊胃。 一看到她在咽口水,潘紫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甭吃了,小姐不是想嫁給少主嗎……不對!我不是說了,當少主的妻子晚上得替他打蚊子,沐浴時還得替他擦背──」 「你煩不煩?每天像念經似的背誦個不停!反正有姑姑在,表哥非娶我不可,我也非嫁他不可,那些討厭的事我可以叫你做啊!」杜纖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潘紫嬣頓時無言。早知道要這小姐打消嫁給他的念頭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不想放棄,這是康爾奇給她自由的唯一出路。 「囉哩巴唆的,你給我站這裡!」她走進廚房,打算大吃一頓。 但幾個廚跟一見她進來,即歉然的上前,「表小姐,這裡的食材是不能動的,完成的也不能吃,這是夫人特別交代,全是為了招待貴客用的。」 「什麼?!姑姑她──」抿著下唇,杜纖纖氣呼呼的又轉身走去。 見她一臉火氣的走出來,潘紫嬣便知她這回沒有口福可享。 「到宴客廳去。」杜纖纖看也沒看她一眼,氣呼呼的甩袖離開。 她也只能搖頭,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堡主、夫人相偕進來,潘紫嬣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一直看往門口。 「爾奇呢?」杜華齡不解。 「他有點累,從馬場回來這裡又在議事廳討論許多事,我讓他小憩一下,晚一點他就過來了。」康丹青答。 「架子還真大,爺雖然這麼說,但他畢竟是少主,再累,貴客臨門,也得撐著吧。」她冷冷的看著丈夫。 這麼說實在很過份,從馬場回來聽說要奔馳三、四個時辰,怎麼會不累?潘紫嬣心中的正義感又起,忍不住在心中批評起杜華齡,卻沒察覺自己的心早已經偏向某人了。 康丹青只是尷尬一笑,沒有做任何評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人卻遲遲未到,好不容易終於丁傑來報,一行人連忙到門口迎賓,同時也叫廚房趕忙上菜,畢竟都已過晚膳的時間了。 丁傑叫著隨侍在杜纖纖身旁的潘紫嬣,「你也到廚房去幫忙。」 「是。」她連忙應聲。 而杜纖纖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所以走不太動,沒跟上眾人的腳步,最後乾脆又走回宴客廳,眼看一道又一道香噴噴的菜端上了桌,她不由得一吞再吞口水。 吃一點點應該不會被發現吧?何況每一道菜都還加了蓋子以防冷掉…… 看看四周無人,她連忙拿起一雙筷子,打開蓋子,這也偷吃一點、那也偷吃一點,一聽到腳步聲,連忙又端正坐好,停止咀嚼。 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廚娘一走,她就這盤菜偷吃一點,那一盤再吃一些,來回幾次,只有送菜上桌的潘紫嬣以懷疑的眼神打量她幾次。 不一會兒,在門口寒喧的堡主及段王爺等一行人便邊聊邊走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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