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養家養娃養夫君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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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賬房等老一批的夥計早早離開了,雖然兩、三天后嚴欣又雇傭新的賬房和夥計,但沒兩天就受不了嚴欣的頤指氣使,全部求去。 沒夥計,凡事都要自己來,嚴欣過慣優渥閒逸的生活,卻被迫天天綁在糧行,站櫃臺看店,煩躁不已,因此開口要求親生兒女幫忙,沒想到—— 「是你把嚴沁亮趕出去的,拉不下臉去把她求回來,當然就由你來做啊。」嚴孟軒翹著二郎腿兒,一手喝茶,一手塞花生米。 「就是嘛,娘,你也有骨氣一點行不?」嚴孟蓉嬌蠻的瞟了娘親一眼。 嚴欣看著一對子女同一鼻孔出氣,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好了,我要錢。」嚴孟軒大剌剌的再當起伸手牌。 她咬牙切齒,「又要錢?!」 過去兒子向嚴沁亮要錢,不是從她眼皮下付,她自然無感,可近日他一天要三、五回,連她都心疼了。 「我也要錢,娘,我買了頭上這發釵,還是賒賬的呢,你去給我付。」嚴孟蓉指了指頭上一朵鑲了珍珠和寶石的釵花。 「我去給?不給,要不幫忙,啥也不給!」嚴欣氣到抓狂了。 嚴孟蓉姊弟也生氣,「我們不是在店裡嗎,就沒人上門,幫什麼!」 店門外不遠處的街角,小曼望著那一團亂,搖搖頭,轉身又走回三個街口外的老三合院,再將今天的事說給主子聽。 第二天,她又去了,回來報告,「有人在店裡吵鬧,說嚴家糧行做生意不老實,稱的斤兩不對。大夫人生氣,還逼老爺出來,要他看店。」 第三天,「沒生意啦,老爺一張木然的臉,大夫人一臉像糞坑裡的臭石頭,有人多問了一句價格,她就丟了句『要買不買隨便,囉囉唆唆』。」 第四天,「糧行一整天連只蒼蠅也沒有,那個嚴家糧行的唯一繼承人仍在脂粉堆裡打滾。」 第五天,「好不容易來了個客人,大夫人很敲竹槓,拉高售價不說,還少稱斤兩,老客人當場翻臉,說再也不去了。」 一天又一天的,都是壞消息,嚴沁亮心裡直打鼓,做生意要童叟無欺,這樣下去怎麼行?她緊揪著一顆心,「不成,我要回去看看,再這樣下去,糧行真的要關門了。」 老賬房、小曼跟夥計要攔阻,但她力氣也不小,還真的讓她沖出門外,三個人正要追上去時,竟見到她主動的倒退走,又進門了。 眾人一臉困惑,但在看到多日未見的袁檡時,馬上就恍然大悟。 「我、我只是去糧行看一眼,馬上就回來的。」嚴沁亮吞咽了一口口水,真不明白為什麼連自己都這麼怕他,按理說,他五天前只丟了一句「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就不見了,憑什麼一回來就這麼凶巴巴的? 可是,他的臉色真的很陰沉耶…… 「不准去!」袁檡瞪她。 其他人很有默契,安安靜靜的退出房間,當然,他們也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是告訴了嚴沁亮糧行的情況,還是快點離開,以免遭殃。 這些人——有沒有搞清楚誰才是糧行的當家?無言不過是她救回來的人啊!嚴沁亮又氣又惱又沒轍的看著他們還將房門給小心帶上,這是要讓他好好的念念她嗎? 「你出去五天,根本不知道糧行發生什麼事了。」她訥訥跟他解釋。 他上前一步,嘲弄的反問:「能有什麼大事?嚴欣跟你同父異母的弟妹學會了謙卑與感恩,要給你一些尊重了?」 兩人著實靠得太近,近到讓她想到了上回被小曼打斷的事——他們差點…… 她不自覺的再退後一步,臉紅紅的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若是要教訓他們也夠了,還有老賬房、小曼他們,他們還得賺錢,不然一家人就都得喝西北風了。」 她的擔心到底有完沒完? 袁檡沒好氣的看著她,這幾日,他策馬沿著當日獲救的河道溝渠,一路往河的上游走,沿路留下暗號,好讓紀雷可以快一點找到自己。 他本想主動送出訊息到京城,但送一封信的費用,他竟窮到付不出來,沒辦法之下,也只能儘量讓紀雷快點找到自己,要不,誠如嚴沁亮所擔心的,要喝西北風的人將不少,可他又忙又累,這女人還在擔心嚴欣那一大家子! 一見她退後,他火大的硬是再逼近,口氣也越來越強硬,「等待是絕對值得的,這樣日後他們對你,還有對其他人才會多一些尊重,你的耳朵能不能打開點,把我的話聽進去?!」 她忍不住又再退一步,「可是,這樣他們沒錢吃飯……」 他簡直想敲開她腦袋看她在想什麼,「他們餓不死的,嚴欣母女隨便典當一支發釵就能吃飯。」 也是,但他幹嘛一直逼近?她又再退一步,然而她的雙腳已經抵到床榻,一個不小心就跌坐上去,「可萬一他們真的不需要我了……」 這其實才是她最害怕的事?他黑眸半眯,俯身瞪她,「你可不可以有自信一點?」他不喜歡她在這方面的怯懦,她明明很好,卻總是不懂得珍視自己。 「我是沒有自信,我又黑又醜,現在連家人也不要我、不需要我了。」她越說越難過,還有,五天沒見,他一回來就一直凶一直凶,她這幾天很難過,他根本就不知道。 「長得如何都只是表相而已,就算你是無鹽女又如何?我也不習慣了,沒人在乎,我也不在乎。」 說者另有心思,可是,聽的人卻完全誤解了。 連他都不在乎?在她這麼惦記著他時……沒錯,這幾天,糧行的事讓她擔心,但他沒回來卻讓她更擔心,她好在乎,好想問,他會使武功了,所以是記起以前的事,要回家了嗎? 可是,她膽小到啥也不敢問,因為在她心裡,她自私的希望他不會離開。 而現在他卻告訴她,他不在乎! 積壓許久的負面情緒在此刻全然潰堤,淚水一串串滾落臉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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